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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八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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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什么也不能说,什么也不能做,可是,这些年来的情义,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打散的! 矢初……岂肯负她! 既然他们想玩,想再看自家儿子的倔强脾气,她自然会如他们所愿。 只是她不明白啊,在这些自诩为儿女们的好父母爹娘眼里,重要的,到底是儿女的幸福,还是……家业的传承? 只怕在霍家父母眼中,家世名声虚荣财富便是最最紧要的了。 矢初矢初,你来告诉我,我如何让你可以不再为难于血亲与我的左右? “娶玲珑为妻?!”“噗”地一口茶水喷出来,慵懒地摊靠着床榻闲闲地闭眼品茶休息的大男人一下子跌下地来,豹子眼睁得老大老大,“开春,你哪里不对头,怎说起疯话来啦?”他与她自幼情定;他如何会负她另娶,而她又如何会弃他于外?“前些日我陪她出去走了走,你还生气了呢。我如果真的将她娶回家来,你不杀了我才怪!哼哼,你是不是太闲啦,怎么同我开这种玩笑!女儿家最重的是名节,这话如果传出去,你让玲珑以后如何嫁人去?” “嫁你不就是了?”她看也不看他,依然面不改色地伏案翻阅账册,“表兄表妹一家亲,又门当户对的,有什么不好?” “当然不好!”他翻身从地上爬起几步凑近她,歪着大大的脑袋笑嘻嘻地瞅着她,“开春,你在试探我是不是呀?放心,我这一辈子都是你一个女人的,我的妻子只有你!”誓言旦旦的,只差滴血盟誓了。 “即使这样的一辈子也不改志愿?”她轻笑着睨他一眼,“即使被你的义兄弟们嘲弄说你是老童子?” 他的脸马上垮了下来。 “矢初啊矢初。”她望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,微微笑了笑,“这些年了,你忍的苦楚我是最清楚的啊,我从不肯允你婚事,明知你满怀的疑惑不解,却也不解释原因给你听——你其实是气我的是不是?但你却总是一心地纵容着我的小小别扭,耐心地守着我。”如水的秋眸中不由得起了雾气。 “你……你知道就好啊。”他略显狼狈地扭过头,不看她此时的神情,因为他的确有些生她的气,可更多的是心疼着她,“其实,其实也没什么不好!我可是不想……不想如那个唐明皇一般‘芙蓉帐暖春宵短、从此帝王不早朝’的!你笑什么?!”虽不看着她,却依旧耳尖地听到了她的低声轻笑,不由得一下子红了脸,“开春,不许笑!听到没,不许笑!” “可是我真的很想笑啊,矢初啊矢初,你果然不是念书的料,一句诗也能背错了。”她咬着唇,本想如君所愿地不笑出声来,但满怀的欣喜如何可以抑制得住?清灵灵的笑声便轻快地从唇中溢了出来,“矢初啊矢初,你真的是,真的是——哈哈,我不笑,我不笑!” 当一双大掌凶狠狠地圈上她颈子的时候,她很识时务地将脸埋到书桌的账册中,不敢再嚣张地当着人家的面笑出来。 “不笑了,真的,你看我,我没有笑——哈哈——” “笑到你肚子痛算了!”高大的男子汉很懊恼地哼了一声,手用力一扯,将口口声声说着“不笑”,实际却笑得花枝乱颤的女子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搂住,无可奈何地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你既然知道我为你受的苦,就快快地点头答应嫁给我啊,为什么总是这样推三阻四的?看我的笑话你很高兴啊?” 他即使知道她有如他一般的心思,即使知道她这辈子只会是他的女人,他的惟一妻子,即使知道心灵的相通远远胜过肉体的一时欢愉,但——如果不是两情相悦到了极致,他如何会为她辗转反侧、常常渴望她渴望到整夜难眠? 对心爱的女子用情到最深处,便是如此,便是如此的啊。 “我其实比矢初还渴望着嫁矢初的啊。” 她笑眼盈盈地望着他,不由一时意乱情迷地说出了深埋心底许多年的话语来。 “哼哼?”他闻言,更是气恼地瞪着她,“既然想嫁我就痛快嫁我好了,你这些年在做什么!”每次一说到这个“嫁”字,她就比猴子溜得还快!“你不要说你只是觉得耍着我很好玩哦。” “如果我偏说——是呢?”她才不畏惧他阴恻恻的目光,笑瞇瞇地眨眨如水秋眸,一副调皮的样子。 他的回应是先前一般,俯首对着那张总惹得他意乱情迷的红唇发狠地吻下去! 这个总是害得他情不自禁的女人,这个总是一颦一笑都牵挂在他心上的小妖精啊,他该如何对她、如何对她啊! “你这个——”他大口地吸气,用力地瞪她,只恨自己使不出什么狠毒的手段来惩罚她一下! “我这个女人啊,简直是不能太宠了的!”她依然笑呵呵地替他接下他不能痛快说出口的话语,“所以,我才要你去娶那位善解人意、温柔大方、玲珑剔透的水家千金啊。” “是啊,我这些年的确是太宠你了!”他咬牙切齿地搂紧她,想要将她塞进自己的身体里,好阻止她一次又一次的作怪,“有时候我真的想不顾你的推阻,一口将你吞吃进肚就什么事也没了!就算你会恨我一辈子,就算要我天天面对你的眼泪,我也心甘情愿!”至少,他的心会安,会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失去她! “可你是开春喜欢的矢初啊。”她笑吟吟地仰望着他。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害她伤一点点的心的!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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