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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阿涛,我要怎样做,你才会再见我?

  阿涛——我想你。

  悠悠的叹息不断萦绕在清玉楼。

  醒来吧!阿涛。

  “爷、爷!”春梅兴奋地从房里奔出来。

  “小声一些!”聂修炜低斥,“不要吵到了阿涛!”此时夜深人静,稍稍大声一点便觉刺耳。

  “阿涛醒了!”过了四天,她终于醒了!

  “醒了!?”他一把揪住春梅的肩,不敢置信。

  “对!这次真醒过来了!还说肚子饿呢!”

  “真的?”上苍听到他的祈求了吗?

  “真的!”春梅重重地点头。

  “快!快去给她盛饭啊!厨房不是一直备著人参粥吗?快去拿给她!”天哪!醒了,她真的醒了!

  “是!”春梅急急地跑下楼去。

  聂修炜一扫几日来的狂躁,漾起久违的笑脸,兴奋地从这一头奔到那一端,恨不能放声长啸,以泄四天来积得满满的烦忧。

  “大公子?”四天来坐镇阿涛床前的老大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,首次踏出房门。

  “啊!徐大夫,多谢了!”聂修炜深深地一揖。

  “不敢当、不敢当。”老大夫回手为礼。

  “不,我一定要谢谢您老人家,您这几日辛苦了。”揖了又揖,聂修炜感激得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
  “大公子也是情深意重啊!这几天老夫都看在眼里了,天下恐怕再也没有比大公子更痴情的人啦!”

  大夫故意回身提高音量,“这四天来,你不眠不休地站在门外,饭也不吃一口、水也不喝一杯,任是铁打的身子怕也熬不住,大公子,听老夫一言,还是休息一下吧!”

  “多谢大夫关心。”聂修炜知道大夫的用意,感激地点头一笑。

  “好了,阿涛姑娘没事啦!只要多多休息,过几天便能又蹦又跳喽!倒是大公子你,要多加注重身子才是。”大夫压低嗓音,用指比一比房内,“心病还要心药医。”

  说完,大夫又满含深意地高声一笑,“老夫告辞啦!”

  “我送您下楼。”

  “不用、不用。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,但你——”大夫大声朝房内一喊,“站都站不稳啦!还是省一点力气吧!”

  大夫挥挥手,迳自下楼而去。

  目送大夫下楼,轻吁了一口气,聂修炜紧绷的心弦总算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
  只要阿涛没事,一切,都会好起来的!

  已记不起这是第几次了。

 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里,在阿涛深陷睡梦之时,他偷偷潜进阿涛的卧房里,隔著床帏,蹲坐在床前,悄悄低语。

  “今天听他们说,你去石头阁的路上又迷路啦!还绕了两圈才找到路,真的吗?唉,要是有我陪你,该多好?至少你不用老走错路。”

  盘腿对著床帏支颔而坐,聂修炜宠溺地无声一笑。

  “你这个固执的小丫头!都一个多月了,为什么还不想见我?”无奈地轻轻一叹,“每天我踏出了清玉楼,你才肯跨出房门;到了夜里,我回来了,你却早已回房。到底何时,你才肯见我呢?”

  她还不肯原谅他吗?

  “我知你气我、怨我,怪我随手丢了玉指环,不假思索地便扔掉了你的心意。我已经后悔了,你知道吗?我不求你很快便原谅了我,可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?我不会再向你解释,为何我会丢了玉指环。因为那是我的错,错了,便要勇于承认,便要承担该受的责罚。”

  再轻轻一叹,聂修炜继续对著床帏喃喃自语:“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,让我能向你发誓,这辈子,我聂修炜只要你一个,不管你出身如何、容貌如何、身分又如何,你就是我这辈子唯一会要的女子。

  就算你固执,就算你是个小路痴,就算你普通得一如常人,就算你是只狡猾的小狐狸,我,就是要定你了。”

  长吁一声,闭眸遮掩其中的雾气,聂修炜哑声一笑,“当初我也弄不明白,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?就如你所说的,我少年有成、我完美至极、我是稀世珍宝——可我偏偏栽倒在你的手里!

  喜欢便是喜欢了,哪又有那么多理由?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,一定有他喜欢的特质,所以才会一头栽进去,对不对?

  若要是逼问我喜欢一个小路痴的缘由,那我也只能说,因为她有我所求不到的单纯,她有我所无法拥有的梦想,她有我所不能坚持的固执、随性,她也有我所不能的懒散,我所无力为之的与世无争。

  这林林总总,让我一头栽在她手里。我也很可怜的,是不?

  我平生第一次……不,是平生唯一的一次动情,便这样再也无法抽出身来。你该埋头大笑,对不对?”

  无奈地长叹,“所以,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好吗?我只是一个男人,一个万分渴望想获得我所爱女子的心的男人啊!

  我既然喜欢上了你,那便是一辈子的死心塌地,绝不是什么贪图新鲜,而是一生的许诺。也许这一生,我会同你吵嘴、会同你斗气、会同你闹别扭,但我绝不会丢下你,绝不会减少一分对你的宠溺,绝不会丢掉一分对你的爱。”

  沙哑的低醇嗓音,近似无声地在这寂静的房中流转,带出一股化不开的浓浓情意,“我爱你,阿涛,你明白吗?所以,将来不论怎样,我绝不会放你走的,你认命吧!”

  如同立誓,他久久不再言语,久到似乎就想这么天荒地老下去。

  “好啦!阿涛,我不吵你休息了。你在梦中,会听到我的喃喃自语吗?你的梦中,会有我吗?如果梦中有我的话,那我是个什么样子呢?”

  他忍不住又喃喃自语下去:“我是不是在用挑剔的眼光看你?我是不是又在讨厌地不停探索你?我是不是完美的性子又在作怪?”

  他微微一顿,柔柔轻笑,“也许那是梦,也许在现实中我也会控制不了地这么做,可你能梦到我会一辈子缠著你吗?你能梦到我会宠你到地久天长吗?你能梦到我会永远永远地爱你吗?

  我希望你能梦到,因为,这会是我这一生要做的事。我会爱你一辈子,你也能回报我一样的爱吗?你会的,对不对?那么,请你用包容,容纳我的所有,行吗?

 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!证明今日我所说的,没有一丝虚假。我会耐心等你的,等你真的看懂了我的心,我的爱。”

  聂修炜静静地站起身,温柔的眸光依恋在床帏后的小小身影上良久,长叹一声,一如来时般,无声无息地没了身影,只留下一室的爱意及眷恋——

  好恼!

  床帏后的小小身子,小手紧握,蕴著懊恼的灿灿杏眸微眯,眨也不眨地瞪著床顶,硬是不甘心热泪没骨气地淌下来。

  他怎能这样!在她准备要放手的时候,对她讲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?他是她肚里的蛔虫吗?不然,怎么能知晓她的不安、她的忧烦来自哪里?

  太奸诈了!

  他怎能对她讲这么亲密的话?怎能将她的心事一一分开来安抚?怎能轻易地便窥探了她的心?

  这让她以后怎样面对他嘛!

  现下,她终于明白了何谓“英雄气短”。

  听了那么多蜜语甜言,再硬、再冷的心也会忍不住悄悄融成一摊春水。

  她只是个凡人,能对这绵绵情话无动于衷吗?不能嘛!

  讨厌的大奸人!

  说得那么委屈,每次都可怜兮兮地宣扬他有多伤心,因为伤了她的心;他多么抱歉,因为丢了她的心意;他又多么心如刀绞,因为她始终不见他,他多么——相思欲狂!

  弄得她现在做什么事也得小心翼翼,迷了路也不敢请人帮忙,还得专挑人少的路走。

  因为所有人一见到她,便会一句接一句地替那个大奸人求情。

  什么“大公子对你情深似海,不会故意惹你伤心”;什么“大公子那日喝多了,胡乱说话”;什么“大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,你不要狠心地拒他于门外”;什么“大公子跟你是欢喜冤家,小俩口不能伤和气”……甚至到后来,所有的错都推到了她身上,似乎那个破坏两人情爱的罪魁祸首便是她!

  她冤不冤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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