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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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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恼火地抬起头,瞪着她重又笑嘻嘻又黑又瘦的小尖脸,心里突然咯噔了下。 “我可是想了好长时间,很认真地想了好久好久哦!”她细细眯着的凤眼儿一眨不眨地望着他,手用力一推,将自己从他的身躯底下救出来,大声地呼口气,她笑道:“关爷,说实话,我还是喜欢将你压在我身子底下啊!” “你——这个女人!”他皱眉,但在她盈盈笑眼下瞬间又消了满怀的懊恼,也笑起来,“真是——天杀的啊!” 他苦心营造出的一点点旖旎就此消逝。 即便你明白所有的道理,你的心,还是会因为那个人无法做到承诺而受了伤。 脑海里闪过关飞转述给他的这句话,叹口气,他伸长手臂,不准她离开他太远的距离,重新将她揽进了怀,与她四目相对,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平复了自己心里的情火,轻轻道:“好了,我认真听,你认真说。” 她却是不同于他的严肃正经,偏极是无辜地眨了眨凤眼儿,笑嘻嘻地问:“说什么啊?” “冯——婴——”他自同她一起以来,如此喊她名字的时候几乎五根手指头都用不完,由此她该明白他心里的恼火了吧? “哦,我说就是了。”暗自扮个鬼脸,冯婴撇了下细白的唇,“关爷,您怎么一点玩笑了开不起啊?真是的——好啦好啦,您不用瞪我了,我说就是了!”也板起又黑又瘦的小尖脸,她学他的正经神情,还故意地咳了声,而后在他又瞪过来时爽快地开口,告之他想要的答案:“生气嘛,我从来没有过。” “那,你还恼着我?” “要说恼嘛——”她拉长尾音,似是在仔细思量,“分情况喽。” “什么?”不是他意想中的肯定也非是否定,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怔了下。 “管家老爷真的没告诉过你啊!”好讨厌的管家老爷啊!“那天我明明告诉过他啦,如果是有关你抽我鞭子还有罚我跪了一宿的事,那么我并没有恼。” 虽然或许生气了一点点。 但这句话她谁也不让知道,免得有人会说她心眼小,斤斤计较。 “还痛吗?”他怜惜地抚上她左颊上的淡红鞭痕。 鞭痕,很细,却从鼻梁正中一直延伸到了耳垂下方,关飞曾告诉过他:即便鞭伤好了,但伤痕却不会完全消失——换言之,她本来已不怎么好看的脸上,想突然变得好看,是再也不可能的了。 “过了一个来月啦,哪里还会疼啊!”她笑着拿开他的手,自己却摸上那鞭痕,仔细地瞅着他的黑眼,“关爷,你觉得很难看吗?” “有什么难不难看的。”他见她完全不在意地依旧笑嘻嘻地,便放下心,突然也有了笑的心情:“反正你就是这样了——即便没添这道印子也美不到哪里去啊。” “啊——”好失望啊,“关爷,人家不都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?你竟然看不出我的美丽来?!”他这话说的太直接了吧? “你总算明白了我的心思了。”他竟然淡淡笑了。手指,不含情欲地抚上她的小尖脸,他突然叹了声。 “叹什么?”她笑盈盈地望着他不再威严的脸庞,伸手再将他的手指从自己脸上推开。 “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里好来,却再也不想离开你——冯婴啊冯婴,你来告诉我,你有哪里好呢,我怎么会同你走到了一起呢?”双手,揽在她的软腰上,他第一次同她说出他生平最接近“甜言蜜语”的话来,也第一次也直接同她敞了心。 “为了关爷您不得已的理由啊。”她哼了声,并没有因为他极为罕见的——最接近情话的——情话而感动。“关爷,这才多久,您已经忘记要奴婢成为您‘侍寝’的理由了吗?” “你果然还在计较这些啊。”他苦笑,知道今晚他们要争论的焦点终于来了,“你掉进湖里那次我好像已经同你说过了,还是早在——我也曾来这里同你提起过的吧,你难道也忘记了?”他慢慢地诱她回忆,想将会因此而将起的争论消减在最小的范围内。 “您说您对奴婢由情欲的发泄到发泄情欲吗?” 这是什么话啊? 他笑得尴尬,却还得听她往下说。 “您是曾说过,或者是承诺过奴婢吧,说关爷您这辈子都不会成亲,所以,有没有名分对奴婢来说,没有一点的关系。”她耸耸肩,说得蛮不在乎的样子。 “你不相信我的——承诺?” 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他,“或许有一段时间我曾被它左右过,分不清您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哄我开心的。”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真让他灰心啊。暗叹了声,他拿眼神示意她继续。 “可是,小桂花糖的事,让我不敢再信你啦——啊,你不用解释的,我知道那是关爷您不得已而为之,你也不想要我的小马儿死——但,明白是一回事,您失信了则是另一回事。既然您会不得已地失信了一次,那我如何知道你不会又因为不得已而失信第二次、第三次甚至第四次?” ”绝对没有下一次!”他恼道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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