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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一想到这些,张玉宁的心都疼死了。阿豪的强颜欢笑,根本只是想让知道他得癌症的家人,别为他快死去而难过伤心罢了。

  喔!想到这,她一颗心就难过得让她泪腺制造出丰沛的泪水,使其汹涌地滑下脸庞。

  为什么老大爷老爱欺负他呢?他又没犯什么错,竟然要这么地对待他,真的太过不公平了!而且,为什么自己这么晚才认识他呢?

  “玉宁?”敲门进来的一名女同事,轻声轻语地叫唤著她,“你不是没课了吗?

  怎么还待在这呀?”

  张玉宁立即伸手抹去在脸上氾滥成灾的泪水,转过头挤出一丝笑意,“我就要走了。”说著,她急忙忙地起身,拿著皮包就要往音乐教室的门口走去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看著张玉宁红红的双眼,看得出来她刚才在哭,女同事关心地立即问著:“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
  “没有。”她将挤出的笑意加大,“我走了,拜拜。”话一丢下,人便快步地离去。

  站在人行道上,她低头看了下时间,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。今天阿豪他们晚上有一场球赛要比,她也答应过他今天五点钟就会到球场上找他的。

  伸手拦了一部计程车,她对司机指明了自己要去的地点,一颗心早已飞到康维豪的身边了。

  坐在球场的球员家属位子上,张玉宁凝视著康维豪的背影,心里有著无比的难过。

  自从他脚伤完全痊愈到现在也有半个多月了,他也早在一个礼拜前开始练球,但是球赛仍是没有他上场的份。为什么呢?

  不平衡的情绪在她心里跳动著,生气的因子也在她全身游窜,她实在很想出口

  骂人了。

  “玉宁?”坐在她身边,也来看球赛的丁巧絮,感受到由张玉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,奇怪地看著她,“你怎么啦?”莫非她看球赛看得发火起来了?不会吧?

  现在威扬狮队还是处于领先一分的状态呀。虽然,这一分是很容易被敌手超前领先的。

  “没事。”张玉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。落在康维豪背影的视线,已经转落到在球员面前走来晃去看著战局的康书仲身上了。

  太过分了!就是不肯让阿豪上场,什么意思?阿豪只剩下没多久的时间可以活了,他现在惟一的愿望,就是在他还能活下来的时间里,打一场漂亮的球赛啊!为什么就是不让他完成他的心愿呢?

  “你真的还好吧?”丁巧絮眼看著张玉宁所散发出的火气愈来愈旺,不太确定地再问一次。她这个样子,很像自己看到康翔龙队输分准备人爆骂人的愤怒模样。

  丁巧絮问话一落,球场的记分看板上,就显示对方的球队已经将那输的一分追回,还赢了一分。

  在此时,康书仲也要求暂停。十几个球员包围著康书仲,凝神静听著接下来的战略。

  没一会儿,暂停中止的铃声响起,张玉宁看到五个球员往球场里走去,依然还是没有康维豪上场的份,终于,心底深处抱不平的声音扩大出来,让她愤而起身。

  “玉宁?”丁巧絮看著她倏地起身,吓了一跳,“你要做什么?”她的样子好像要找人理论。

  张玉宁没有理会丁巧絮的叫唤,迳自走到康书仲的身后,“康伯伯。”客气的叫唉声出口。其实她心里实在很想跟行娟平时叫的一样,“死老头!”

  康书仲回过头,接收到张玉宁眼神中所透出的愤怒之色。“怎么了?”他愣了一下,不明白张玉宁怎么突然走过来,还用这种生气的眼神瞪著自己看。

  “玉宁?”康维豪坐在位子里,看到张玉宁走去叫住自己的老爸,也同样吓了一大跳。不知道她要做什么?

  “康伯伯为什么都不让阿豪上场?”张玉宁直截了当地以质问的方式问著康书仲。

  哦?来为自己的男朋友伸张正义吗?康书仲微眯起眼,无视于张玉宁眼中的愤怒,反正这种眼神,自己每天在家都会看得到。

  “他现在并不适合上场。”他回答得简单利落,想要打发掉她。

  不过,这样子的答案当然不会满足张玉宁,也不会使她的怒气消失,“为什么?”

  她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要追问到康书仲无言以对,让他无从反驳而理亏地乖乖让阿豪出场比赛。

  “不为什么。”还是简单的答案,一副随便应付的态度。

  康书仲的这个态度更激起张玉宁的怒气,使之拔至到最高。她的全身像是被一层看下见的火焰包围著,靠近的人都会被这一层熊熊怒火所烧伤。

  “不为什么?”张玉宁突然压低了音量,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“你不该一直让阿豪坐在这里,不让他上场的。”既然不能说出一个好理由,就要指责他的不是,要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过分,不该对自己的儿子这般残忍。

  “我想你不该管这些的。”这小女孩还真烦!自己知道怎么运用球员上场,她管什么管?“我才是教练,你无权过问,也无权说我的不是。”

  这老头想跟自己杠上吗?好!自从她念高中一年级时,发了最后一次的大脾气之后,就再也没有发过火了。今天也许要来好好地重温旧梦,再来发一次怒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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