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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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咏彤笔直地跨进客厅,失焦涣散的目光,令她父母大吃一惊。 “你怎么这时候回来?湿淋淋的你……” 她一抬头,红肿的双眸和陌生呆滞的面孔,逼得她妈妈把一卡车责备的话全数吞回去。 当晚,她把自己锁在房里,她母亲忙着和她父亲吵架,没空理她,由着她一个人枯坐在书桌前,绝望地想着和黑崎云这份短促却绝对真诚的情爱。 到了十一点多,她妈妈终于吵累了,此时才想到连晚餐都没下来吃的咏彤。 “彤彤,吃饭了,当神仙吗?连饭也不吃。”接连叫了几声都没回应。“彤彤,你别吓唬我,你爸爸已经让我够火大的了,你再敢惹我当心有你受的。” 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?她妈妈边嘀咕,边下楼要她爸爸一起过去看看。最后请来锁匠,破门而人后,怒见咏彤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。 “你耳聋啦?”她妈妈一巴掌掴到肩上,咏彤不闪不躲也不求饶,只一迳地低着头,维持同一种动作,用头敲击桌面,呼呼呼! 原就粉白光滑的额头,出现瘀青和丝丝血渍,看来备觉怵目惊心。 “你做什么你?”她妈妈气急败坏,大声斥问: 她猝然抬头,苍白的脸上血丝横布,唐突的笑靥犹如来自地狱边缘的嘲讽,狰狞得教人毛骨悚然。她妈妈凄嚎一声,转身夺门而出。 叶咏彤连夜被送往省立医院,打上镇定剂。她父母认定她只是课业大重,只要多休息几天就会没事。 “一时情绪失控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她妈妈跟所有上门探望的亲戚,全都用这两句交代过去。 然而,当咏彤捧着最后一次段考的成绩单回家时,她妈妈的信心就彻底被击溃了。 学校老师告诉她,咏彤上课常带错课本,经常整天不发一语,考卷上泰半空白,即使动了笔,也只是在上头一个劲地划问号,找她问话,她则时而发飙,时而傻笑。 “彤彤,妈妈不打你了,你告诉妈妈,到底怎么回事,别吓妈妈……” 她温驯得像只娇弱的绵羊,憨憨地对自己的母亲微笑,除了笑,她再也没别的表情。 暑假刚开始,咏彤便被她父母送进精神疗养院,接受长串的药物与心理治疗。 她纤细的身子因大量服用药物,突然变得浮肿不堪,小小的脸蛋极不协调地镶在扩大成倍且虚涨的身体上。莫怪黑崎佑前来探访她时,吓得低呼出声,从此不敢再踏进病房一步。 这是她人生当中,最惨不忍睹的一次精神疟疾,几几乎乎将她推向万丈悬崖,只差轻轻一击便尸首无存。 数年之后,她回想起这段往事,怎么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失控到那种地步。 住院一年半,她毫无起色。主治大夫建议她妈妈,将她送到美国达拉斯,一家颇负名气的精神病院,继续作长期治疗。 “那得花多大一笔钱?”她妈妈只简短考虑了一个晚上,便要求咏彤的父亲提出银行里的全部存款。 她对女儿是严苛了些,可她的爱与关怀,也同样比别人还高出许多。 确知丈夫在外金屋藏娇后,咏彤更成了她唯一的希望,她发誓无论花多少钱都要医好她,再倾一切力量将她栽培成她心目中一流的名门淑媛,好回来替她报仇。 哼!她暗暗咀咒那对“狗男女”下十八层地狱,并且永世不得超生。 “喂!你钱到底领回来了没有?”已经说了一个礼拜了呀。 咏彤的爸爸支支吾吾,眼光闪闪烁烁,不敢直视她。 “我……忘了,改天……再去领。” “银行就在你公司对面,还要改天?存折拿来,我自己去领。”她不经允许,伸手便往他上衣、西装裤口袋搜。 “干什么你?我说会领就会领。你听不懂吗?” “存折呢?”她冷眼逼视,犀利地望进丈夫心坎里。 “没有啊,你别瞎猜。” “叶翰平,你如果还是个男子汉,就老老实实说出来。”她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。 叶翰平的沉默以对,等于招认了他在背地里搞鬼。 她忽觉天旋地转,冷意自脚底往上直升。霎时,她的喉咙干涩,两眼冒着金星,全身不由自主地拼命颤抖。 她倏然害怕起来,眼前这共守十余年晨昏的丈夫;一下子陌生得竞像个路人! “你知不知道,那笔钱没了,彤彤也准没救了?她是你的女儿,你怎么忍心?”她瞪着丈夫,先前还一清二楚看到他脸上的毛孔、他的表情,渐渐,脸模糊了,眼泪争着汹涌而下。 “我……会去想办法,大不了先向公司借嘛!” “何必那么麻烦,你去跟她要回来不就得了。”她张牙舞爪,恨不得把他的脸抓得稀巴烂,看他还能不能出去作怪。 “给都给了,怎么要?” “那彤彤呢?你要眼睁睁的看她毁掉,一辈子痴痴呆呆?”见他垂头丧气,一副窝囊相,她淬然站起来,朝墙上镜子一拳捶下去! 玻璃片应声碎了一地。她不顾泊泊直流的鲜血,愤怒地抓起一块玻璃片捏在手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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