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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能不能活过下个月还很难说,哪来的天降大喜?真是胡说八道。

  他哈哈一笑,两根拇指对拜了几拜,“两个人拜天地是天大的喜事,小老儿从不胡说的。”

  “我懒得跟你说了,随便你胡诌吧。”她挥挥手,还是找她的出路要紧,被这个疯老头耽误了她不少时间。

  这次她是铁了心要离家出走,远离京城,再也不回来啦。

  老头笑盈盈的看着她的背影,“格格,我是蔺亨凡,要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事情,别客气要说啊!”  傅兰馨想想又回过头来,眼前一个人都没有!她揉了揉眼睛,“咦!跑得这么快!”

  方才他叫她格格?是听错了吗?

  她摇摇头,对着眼前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的高墙叹气,如果她背上长出一双翅膀,就可以飞过去了。

  傅兰馨心不在焉的走着,突然脚下一绊,她毫无防备的摔了出去,跌了个狗吃屎。

  “懊!痛死了!”什么东西呀!

  哪个工八蛋把这么长的竹筒摆在路中间?这竹篙是要拿来撑船的,不是用来挡在路中间害人跌得头破血流。

  她恼怒的伸脚把竹篙端到旁边去,“什么都跟我作对!我真倒霉!”

  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,有种模模糊糊不是很确定的想法飞了过去。

  傅兰馨看看高墙,再看看竹篙……有个荒谬的办法在她脑里成形了。

  第四章

  “今天天气真好,天蓝得可爱极了。”柳驭烟深吸了一口气,看着盛开的寒梅和洁白的积雪,一脸心情很好。

  ‘师傅的心情也跟着好吧?”程非一脸馆媚的说,“不知道徒儿今年有多少红利能分?”

  师傅今年做了好几笔大生意,荷包满得都快溢出来了,应该不介意给他大一点的红包吧?

  柳驭烟想了想,“应该不少吧。”

  程非很是兴奋,“那会有多少?这样吗?”他伸出五只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。

  “急什么,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?”柳驭烟笑眯眯的拍开他的手,“放心吧,我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
  “每年都这么说。”程非咕咬着,“可是我每年都很委屈。”做得要死要活,却一毛钱都没分过。

  工人们领钱的时候个个乐得眉开眼笑,就只有他愁眉苦脸的看着人家数钱。

  他师傅人是不错,只不过有点自负、有点无聊、有点轻浮、有点霸道、有点喜怒无常、有点小气而已。

  除去这些缺点不看,他也算是个好人。

  “师傅,”程非讨好的说:“这里是碧云寺耶!既然经过了,不如我们进去拜一下,求佛祖保佑你今年继续赚大钱,还能娶个美娇娘回家。”

  一定是因为娶不到娘子的关系,师傅才会欺负他这个小学徒当生活调剂。

  “今天初几?”他横了他一眼。

  “对幄,今天腊八,午时的碧云寺是闲人匆近的。”他一时之间居然忘了。

  庆亲王府里那个见不得人的格格,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到这里来上香,将上香的香客赶得一个不剩,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了。

  “师傅呀,我说这个格格一定长得很恐怖,所以她到的地方都要先清场。”

  要是给人瞧见了她的庐山真面自,一定没有人有胆子娶她,大家都说她长得比夜叉还恐怖,看到的人会变成石头。

  只要庆亲王藏得越密实,大伙的猜测就越夸张。离谱。

  “是吗?”柳驭烟微微一笑,“我倒觉得挺可爱的。”

  昨晚他失约了,不知道怪格格有没有急着跟王爷告状?

  不知道她是天真还是愚蠢,他总觉得她笨得可爱。她怎么会以为他脱身之后,还会乖乖的回去找她?

  她又怎么确定他不会否认他去过留香园?

  “你怎么知道?难道……”程非狐疑的说。他知道师傅对女人很有一套,嘴巴又甜,什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,偏偏女人又爱听。

  他前几天到王府设计庆贺福晋生辰的烟花,难道就这么跟格格勾搭上了吗?

  “别用你的脑袋乱想。”柳驭烟叩了他的头一下,“我没盲目到对小孩子有兴趣。”

  “庆亲王府的小格格是小孩子呀?”程非好奇的问,“可我听说小格格十五岁了,不是小孩子啦。”

  难道像隔壁刘寡妇那种每天发浪的老人家才是女人吗?

  他真是不明白他师傅的标准在哪里。

  “是呀,她不是小孩子,她大得能给你当娘子。”

  “我哪有那个福气呀。”程非哀怨的说,“师傅,她真的不丑吗?”

  难道大家都冤枉了那个小格格?人家其实长得闭月羞花,是因为太美了怕出门引起暴动,所以才藏起来吗?

  “女人哪有丑的。”柳驭烟一副经验十足的样子,而他也的确是情场的常胜军。

  只除了那一次,那尊严和骄傲被践踏得最彻底的一次。

  “你当然这么说啦。”程非嘘了他几声,“我没看过比你更不挑的了。”从寡妇到黄花闺女,从二十岁到八十岁,他都可以亲亲热热的喊人家大妹子……恶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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