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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天知道,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点也没有赢过他的筹码,如果他们的起跑点相同的话。

  而现在,那个男人手中唯一拥有的筹码,就是早了他几年先认识她。

  回来的路程上,他感受了她的痛苦,在那样强烈的痛苦下,他的心也痛极了。

  席伸了手往她的颊畔抚触,小心翼翼地带著些许温柔,她精致而苍白的脸相较于他的大手更显脆弱。

  不自禁地,席低头印了个吻在她的额头上。

  他不想趁她睡著时偷走她唇上的吻,他要在她清醒时吻她,他要她的回应、要她的热情、要她成为他一个人的……

  当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肌肤,他发现她修长而浓密的睫毛正微微扇动著,一会儿她的眼眸微张,她的意识却明显地不甚清楚。

  “其钺……”她的眼光落在席身上,却喊了另一个名字。

  席握住她伸过来的手,拉向他的唇边,在她掌心上落了一个安慰的吻,他的心情在此刻是复杂而纠结的。

  “乖女孩,赶快睡了,我就在这儿陪你、等你睡著。”就这么一次当别人的替身,他告诉自己。

  传进她耳里的声音有些陌生,却温柔的令她心安,她在恍惚间再度落入睡梦里。

  听著她均匀的呼吸声,确定她睡了后,席为她盖上薄被,再次印了个吻在她额上,顺手熄了灯。

  拨去她贴在颊边的乌黑发丝,做了最后的检视后,他在她耳边低语:“晚安,我的女孩。”

  接著,迈步离开这间有她的公寓。

  珈雨顶著严重的宿醉头痛,将头靠在办公椅背上。

  她原想请假,但这样的念头仅停留了片刻,因为她很明白,请假只会让她的情绪更糟。

  可是到公司两个多钟头了,她却一件事也做不完。

  突地,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--“请进。”她有气无力地给了门外的人一个回应,多半是小茹吧,她猜。

  门被推开,探进一颗小小头颅的人正是席茹。

  “进来啊,别在那儿晃头晃脑的,我的头快裂成两半了。”

  席茹自然是不客气的走进了办公室,一屁股坐上里头最柔软的那张沙发。

  “你还好吧?”席茹问得忧心,她没忘记昨晚珈雨情绪失控的模样。

  珈雨耸耸肩,没给予正面答覆。

  “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去,我一定是醉得不省人事,对不对?”

  “啊?”席茹呆愣的望著她。不会吧?她竟然以为送她回去的人是自己?

  这真是太离谱了。

  在人家怀里哭得乱七八糟,又让人抱回家里,珈雨不会天真的以为身高一五八的她能应付一个身高一六三、又醉昏了的女人吧。

  注意到席茹疑惑的表情,珈雨回应了一个更为疑惑的表情。

  “我记得昨晚我有打电话给你,没错吧?是你带我离开Rock22也没错吧?”珈雨心中有了些许不确定。

  那只是前半段!席茹在心里嘀咕。

  “然后呢?你还记得下电梯之后的事吗?”席茹小心翼翼的问著。

  “下电梯之后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一丝恐慌在脑袋里滋长著,她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!?

  珈雨认真思索著下了电梯之后的状况,可是她的记忆根本就只停留在见到席茹的那一刻,还有一个……不,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。

  接下来的,她根本完全没印象了。

  “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席茹再次询问,语气像是想确认些什么。

  “我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?”珈雨的表情透露了一丝惊骇与慌张。

  “真的不记得了,包括那些男人?”席茹闪了闪睫毛。

  “男人?什么男人?我占了那些男人的便宜吗?”珈雨的惊骇与慌张自动升高了十个百分点。

  她的措辞让席茹有摸不著头绪的混乱,拜托,她忘了自己是女人吗?

  通常是女人担心让男人占了便宜,她却担忧自己是不是侮辱了陌生男人的清白!?她让酒精把脑子里的逻辑神经烧断了吗?

  “你是不是应该先担心自己的清白?”席茹反问。

  “我的清白?清白在这个年代值钱吗?如果还有男人要我,我倒很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没温度。”

  珈雨的态度认真,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,还有她语气里的嘲讽与苦涩,都让沙发上的席茹心惊。

  席茹想也不想,立刻由沙发冲到珈雨的办公桌前,在离珈雨最近的距离拉了张椅子坐下。

  “你怎么了?干什么这样?”席茹以再认真不过的声音探问著。

  珈雨迎上了她的目光,眼底罩著薄薄水气。

  “程其钺昨天跟我提分手,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女人,他说那个女人热情、他说他怀疑我是性冷感、他说他……算了,他说的话太多了,我不想再复述一次。”

  珈雨的痛苦如此明显,连自认神经大条的席茹都能察觉。

  该死的臭男人、烂男人!该被剥皮,阉割的死男人!

  席茹在心里咒骂著,分手也好,反正打从第一眼看过程其钺后,她就没喜欢过那个男人。

  只是她不明白,凭珈雨的条件,随便都可以找到强过那个男人千百倍的人,偏偏她要爱上那种烂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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