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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神父缓慢地颂着:“新郎唐家驹,你愿意娶舒瑶为妻,永远爱她、尊重她、珍惜她,不论她生病或困苦,都不离开她吗?”

  原来新郎名叫唐家驹,而“她”的名字叫舒瑶,从今以后她就要改名叫舒瑶——不,这只是暂时的,等过几天真正的舒瑶回来,她就毋须顶替舒瑶这个名字。

  “我愿意。”平淡且低沉的声音说。

  好冷的声音,完全不带一丝感情,像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,不得不说出来。难道他也不想结婚吗?

  向来迟钝的蓉蓉,觉得哪里不对劲了。

  “新娘舒瑶,你愿意嫁给唐家驹,永远爱他、尊重他、珍惜他,不论他生病或困苦,都不离开他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蓉蓉应该立刻回答,但她却迟疑了。

  她要说“愿意”吗?结婚是她的人生目标,一辈子的大事,虽然从未梦想过要有多豪华的婚礼,可是结婚是神圣的,她只想结一次,而她的第一次竟是“替代别人”,不是真正属於她!?这太荒谬了!

  然而想归想,蓉蓉还是赶快说:“我愿意!”没敢多作犹豫。

  她可以感觉到新郎斜斜瞥视她的眼神,若再迟疑一秒,她相信他会当众杀了她——用他凌厉的眼神。

  神父继续道:“你们有戒指作为爱的信物吗?”

  唐家驹自戒盒中取出一枚夸张得可以的大戒指——台座上镶着一颗闪耀光芒、不知几克拉的钻石戒指,套入她的无名指内。

  她也依样把舒瑶交付给她的戒指,套入他的手指。

  “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夫妻。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。”神父微笑着说。

  隔着婚纱,她终於看到她的“夫婿”。

  和他的声音一样,他的脸色像泡在冰水多时,刚捞起尚未回温,一点感情也没有,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冷酷。不过,他长得挺英俊的,她好像曾在哪见过他……

  唐家驹缓缓掀起婚纱,在她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亲一下——那根本就不算“亲”,充其量只是“点一下”。

  他那是什么态度呀!?连亲她一下都不愿意?蓉蓉好生气!

  就算他和她一样是被逼来结婚的,也总得尽责地把戏演给那些要他们结婚,希望他们幸福的人“看”。作戏嘛,亲一下会少掉他一块肉、污了他的嘴吗?

  蓉蓉越想越生气,於是换她亲唐家驹时,她突地张大了嘴咬他一口——

  幸好!除了神父和她“亲爱的丈夫”之外,没有人看见。

  蓉蓉像打了胜仗般地抬高下巴,高傲的微笑迎视他。

  他居然笑了!?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,他好整以暇地笑望着她,居高临下的“研究”她。

  被咬还笑得出来!?他到底在想什么?不会是想在无人时也咬她一口吧?

  蓉蓉反而因他的不怒而瑟缩了一下。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她偷偷看了侧门一眼。

  彷佛看穿了她的意图,唐家驹已亲昵地牵起她的手往他臂弯一放,并将大手压盖在她手臂上。

  “既然来了!就一起结束它吧。”他说。

  蓉蓉来不及细想他这句话是什么含义时,他已牵着她步下阶梯,面带微笑地迎接亲朋好友向他们洒来的纸花和拉炮。

  那真是难熬的一刻,蓉蓉根本就不认识他们,却又不得不对他们微笑以示礼貌,两家的亲朋好友加起来偏偏又那么多,她一路走出来,脸都笑僵了。

  按照礼俗,新娘要丢出捧花,接到花束的人,可能是下一个要结婚的人。

  “各位未婚的女性朋友,新娘要丢花束罗!”开金口的,是唐家驹。

  他可真有号召力,经他这么一喊,不少女性争着要夺得花束。

  蓉蓉用力将花束抛出,一个女孩幸运接到。然后,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往唐家预先设置好的会场栘去。

  一到会场,蓉蓉傻眼了……

  整个会场触目所及之处都是花!她彷佛置身花海中。

  各式各样的高级鲜花,被如梦似幻的各色薄纱包围、衬托起来,被装饰成圆形拱门状、花层状、花柱状;各种颜色的气球被灌得饱饱的,预备在新人走进来的时候发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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