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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


  “不能吃,怎么还买?” 

  “我开出采购清单,交给公寓管理部门之后,才知道薏仁不能碰。”她消极到连人影都快淡成灰色。“你好像心情还不错。” 

  整锅细熬慢炖的汤,都便宜他了! 

  “是很好啊。”他夹一筷子芹菜炒鱿鱼给她。 

  这些都是家常小菜。肉卷咸了点,烫青菜跟芹菜炒鱿鱼就淡了些,他可以自行调整,也算怡然自得。边吃家常菜,边跟她聊些生活小事,感觉真不赖。 

  “明小姐整理一箱怀孕用书,是她以前用过的,明天会请宅急便送来。” 

  “请帮我跟她说谢谢。” 

  “自己去讲。”他才不要没事去被她瞪。 

  “我怕她会气我。”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,她的口气变得好撒娇。 

  “现在她气我比气你多更多。” 

  她继续以眼神哀求,挠得他心烦意乱。 

  他扒了几口饭,又夹了几次菜,故意不理她,却还是无法漠视她的眼神。 

  “……好啦好啦,我会代你跟她说一声,你也去申请个电子信箱,道谢还是要本人出马才有诚意。” 

  “好。”见他软化,纵使不情不愿,她还是开心笑了。 

  为了她,他居然小小地退让一步,真神奇,值得嘉奖,赶紧盛一碗汤给他。 

  “对了,我也买了咖啡豆,帮你按照每壶份量分成小包装,写了一份煮咖啡的诀窍,你明天记得带上。” 

  他想起早上站在办公室,寂寞席卷而来的感觉,不禁脱口道:“你不在那里,一切都很不一样。” 

  “但我——”暂时。她在心里小声补充。“在这里。” 

  这就是他下班匆匆赶回来的原因,因为她在这里。 

  正如他对紫曼说过的,他对她有特殊的感觉。现在他俩连孩子都有了,跟紫曼的“婚约”也顺利化解,他没有理由不任那份感觉去扎根、滋长、茁壮。 

  吃过饭后,他把没做完的公事拿出来处理,她洗好碗,把分装小袋的咖啡豆放在玄关处放钥匙的大理石柜上。 

  “你什么时候要回家?”她踅到他桌前问。 

  “我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。”他双眼看着文件,实则细听她的动静。 

  她很平静,没有惊骇的抽气声,也没有落荒而逃,只有淡淡的一句“噢”。 

  这表示她不再怕他、不再恐惧他了吗?他稍稍舒开眉。 

  “我想先去睡觉了。”她红着小脸。“不好意思,我最近很容易累。” 

  “怀孕使然,早点去睡吧。”他放下笔,走到她面前。“头抬起来。” 

  她乖乖照做,夏鼎昌慎重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。 

  她有点傻住,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,仿佛不相信他做了什么。 

  “晚安。”他看着红潮从她的脖子往脸上涌,连耳朵都没放过。 

  好诱人!他真想凑上前去咬一口……还是算了,不要胡乱吓她。 

  “呃……晚安。”她转过身,同手同脚地走进主卧室。 

  看着她那怪异又不自在的举止,他得意地想,她应该还蛮喜欢这个晚安吻的吧? 

  虽然夏鼎昌提醒过,但是当她听到门铃声响起,影音对讲机的萤幕上,出现夏婉吟跟一个老婆婆的脸,她还是有点被吓到。 

  她连忙开门,请进两位重量级贵客。 

  “聂奶奶,这是可洁。”夏婉吟素知她怕生的个性,主动以开朗的声音,为彼此做介绍,“可洁,这位是我婆婆的婆婆,聂奶奶。” 

  她诚惶诚恐,忙拿出拖鞋,请她们换上。 

  “夏小姐、聂老夫人,请进。” 

  婉吟皱起眉。“你平时都怎么叫我大哥?” 

  “呃,他要我叫他……鼎昌。”糟了,听在她们耳里,会不会太随便了点?她有些担心。 

  “很好,那我就是‘婉吟’,这位就是‘聂奶奶’,你照着这样喊人,不要那么见外。” 

  “是。”她依然有些不安。 

  两位看来是专程来拜访她的,可她不过就是“怀了夏鼎昌的孩子”的女人,没啥重要性,对正牌未婚妻黎紫曼更不具威胁,她们是来干嘛?声讨她的吗? 

  她把两位贵客请进客厅,连忙泡茶迎客。 

  “聂奶奶亲手熬了鸡汤,要给你补补身子,我帮你拿去热一热。” 

  “交给我来——”鸵鸟心态抬头,她又想逃了。 

  “不,我来吧,你陪聂奶奶聊一聊,她一直都很想见见你。”夏婉吟死抱着保温壶不让。 

  开玩笑!第一次踏进大哥的私人禁地,怎能不藉机好好参观一下? 

  “你坐下吧,婉吟爱玩,由她去。”聂奶奶一派闲定,有当家主母的风范,也有邻家老奶奶的亲和力,两眼闪着智慧的光芒,标准的有料子、没架子。 

  “是。”她服从命令,正襟危坐。 

  “鼎昌待你好吗?” 

  “很好、真的很好。”她点头如捣蒜。 

  “那孩子第一次做了这种糊涂事,纵有万般不是,也请你多多担待。” 

  “糊涂事?”她一傻。“什么糊涂事?” 

  聂奶奶轻咳一下。“他说,嗯咳,他强迫了你。” 

  噢,老天!她抓起抱枕,把脸埋进去。“他连这种事也讲了?” 

  “他刚知道你怀孕,就立刻召集家人,宣布他即将有孩子的消息。”聂奶奶不疾不徐地说。 

  “为什么他要这么做?”她想要的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啊! 

  “他说不想让他的孩子被排拒在家族以外,昨天夏老赶到‘夏城集团’,去跟他拍桌子吵架——” 

  “拍桌子?吵架?”她一脸不可思议。 

  怪不得昨晚追问他脸上伤痕从哪里来,他死也不说。 

  原来她怀孕,避居到这里,生活得风平浪静,却已经有人为了她开战。 

  “夏爷爷年纪也很大了吧?禁得起吵吗?会不会被气得七窍生烟?”她六神无主地喃喃。 

  “要当妈妈的人,不能成天忧心忡忡,开朗一点。反正他们从得知你怀孕的那天起,就热吵冷战到现在,大家都麻痹了,那没什么,以后你也要学会习惯这种事噢。” 

  老人家优雅地挥挥手。 

  “这次,鼎昌说,他不想让你被排拒在家族以外。” 

  那——那他的意思是说,他想——他想——他想娶她进门? 

  她听了目瞪口呆,但说自己不感动,绝对是骗人的。 

  “其实他不用这么做,我生完孩子就会搬走了啊!”她轻叫。 

  “你要搬到哪里去?他都做了这种事,理当负责。”夏婉吟逛了一圈,回来刚好接上这一句。“你该不会是想学那些苦命女主角,带着孩子、远走他方吧?” 

  可洁瑟缩了一下。呃——她是这样想没错啦。 

  “你要争取自己的权益啊,怎么可以轻易就放过我大哥?好歹他也是个黄金单身汉,你‘用完即丢’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呀!”夏婉吟不认同地猛摇头。 

  这是什么状况?难道她们不是来讨伐她的吗? 

  “但是、但是,”老天,同样都是女人,难道她们都没想过,为何她不曾反抗,轻易就让他得逞的原因吗?“如果我不走,黎小姐要怎么办?” 

  “知道你怀孕的第二天,大哥就跟她解除婚约了。” 

  可洁更震惊了,水眸瞪得大大的。 

  “拜托,请不要告诉我,这也是因为我。”若果为真,那她真是罪孽深重了。 

  “那是当然的嘛,大哥说什么也要负起责任啊。”婉吟理所当然地说道。 

  看到可洁脸色那么苍白,聂奶奶心里有了谱,知道这女孩儿并不是有意搅局,只不过一连串的巧合凑在一起,弄得好像诸事皆因她而起。 

  听鼎昌说,她没要过名分,也没要过钱财。最令生平呼风唤雨皆得意的夏鼎昌懊恼又气愤的是,她没有放弃过自力更生的计画,一直背着他默默在进行。 

  看来,有人想让某人赖定一辈子,某人却十分不解风情哪!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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