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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幸好该谈的也谈完了。她走进房间,看到床上有个大大的盒子,随即拆开,里头是她请资深裁缝师老彼得为她量身订作的礼服。老彼得亲自操刀的作品,每件都精致无比,尤其是她等待已久的这一套。

  不久后,她将穿着这美丽的礼服,以“野玫瑰”的身分,与奥洛夫正面交锋——

  “哈乐维”是巴黎最负盛名的餐厅之一。

  它位在香榭大道上,一楼是观光客的最爱,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可以边喝咖啡,边品味浪漫的城市风情,至于二楼餐厅就没那么有亲和力了,只有会员才能前去用餐。

  这天中午,实木回旋梯传来轻响,盛装打扮的野玫瑰拾级而上。

  “小姐,请问您是……”领班显然认不出她。

  “海特先生的客人。”

  领班看了看预约单。“海特先生只订了一个位子。”

  “看来他必须加订了,这点小忙你该不会不帮忙吧?”野玫瑰对他眨眨眼,露出了甜美的笑容。

  领班立刻晕陶陶地放行。

  就知道这招对他有效!野玫瑰在心里偷笑。

  其实她也是这里的会员,因此早就摸清领班的脾性,只不过领班所认得的“她”,并不是长这副模样,也不叫野玫瑰。

  在侍者的带领下,她很快就来到奥洛夫固定的老位置。

  “海特先生,您的客人到了——”

  在被开口质疑之前,她已经挥挥手,示意侍者可以离开了。

  奥洛夫慢条斯理地抬起眼,看着眼前娇美的女人。

  她穿着艳红小礼服,垂坠裙摆下是一双修长美腿,足下蹬着金色露趾高跟鞋,品味奢华,充满了女人味。

  他终于仰起头,她浅浅荡开了笑弧,蓬松大卷的棕发包裹着心形小脸,笑意从唇角一路延展到眉梢。

  “我可以坐下吗?”野玫瑰边问边拉开座椅,坐了下来。

  不等男士过来服务,女士就自行入座,在高级餐厅显得格外失礼,但野玫瑰动作灵活优雅,补全了不足之处。

  奥洛夫眯起眼睛。那样轻巧、内蕴节奏感的动作勾动了记忆,仿佛有哪个女孩也曾因为这样的灵敏,而在他的记忆中留下一痕。

  但他想不起来。

  “你已经坐下了,我还能说不吗?”他微带讽刺地问,只把她当作是自动送上门的花痴。毕竟从他成为名人之后,慕名而来的女人就没有间断过。

  野玫瑰还是笑咪咪的。“恐怕你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
  他没理会。

  她则不着痕迹地打量他。

  经过几年,他改变了许多,不再像五年前那么颓废。

  凌乱的胡渣不见了,露出了性感的下巴,深邃的双眼也不再充满绝望,相反的,它们熠熠有神,但神秘依旧。

  而他最大的改变,就是不再用围巾或高领衣物遮住颈部,而让恶魔之心没有遮掩的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
  “你在看什么?”他注意到,她的眼神透出对他的熟悉,但他对她却全无印象。

  她撑住下巴,请侍者送来一杯白酒。“你。”

  “我有什么好看的?”

  “你不是女人,就无法欣赏女人眼中的你。”她刻意搞暧昧。

  因为要得到恶魔之心,动用不得雷管、引线、塑胶炸药,所以她刻意拜师学习调情技巧,她相信,唯有松懈奥洛夫的戒备,才可能染指那颗钻石。

  奥洛夫将盘子往旁边一推,拿起餐巾轻拭唇角,饮下矿泉水,才慵然开口:“你是欣赏我,还是欣赏恶魔之心?”

  “都有。”她轻快回答,坦承不讳。

  他笑了。自从他不再隐藏颈间的秘密,让失踪已久的恶魔之心现踪后,便引起一阵哗然,但不管媒体如何逼问,他不答就是不答。

  然而,他从不解下项圈这件事,却也成了最热门的话题。

  这是他要的结果。这项圈是致命的,但他一反过去的低调,让自己大量曝光,反而使意欲控制他的那个邪魔女为情势所制。

  他不再是Nobody,他是Somebody,有人注意他的动向,虽然动机并不是关心,而是看戏。但,如果哪个人敢动他,绝对逃不了调查——刚刚好,那个邪魔女最忌讳丑闻沾身。

  讽刺的是,佩戴项圈竟然因为他,成了当代的流行符号,人们争相模仿,几乎到了“人颈一圈”的地步。

  至于传说中的诅咒一直没在他身上应验,也使许多人对他好奇不已。

  他知道人们如何形容他,他们说他比恶魔更可怕,才使诅咒无法发挥,但矛盾的是,他们同时也等着看他何时将死于非命。

  如果说项圈曝光带来了什么附加价值,莫过于投怀送抱的女人。

  女人既怕他,也爱他。对女人而言,他是危险与刺激的组合,女人若不是只敢躲在一边偷看他的钻石,就是大胆上前卖骚,想要在他身上,一尝刺激的新鲜感。

  而只要刚好有心情,来的又是看对眼的女人,他不介意满足对方的幻想与自己的欲望。

  然而,所有女人都得不到他的心。不是他不愿给,而是每当激情过后,他总是在女人眼中看到对诅咒的恐惧,高潮褪去,她们便只想逃离他。

  那些女人玩玩还行,把心给出去,不过是浪费而已。

  “你找我有何贵事?”奥洛夫怡然举杯饮酒,问道。

  “我要自我介绍。”她举起小腿,轻轻采向他。“我是野玫瑰。”

  她的动作说明了她的企图。又一个浪女!他傲慢微笑。

  “很有意思的名字,是花名吗?”

  “显然你不曾听说过我。”她的小脚在他的小腿上来回磨蹭。

  “我应该吗?”

  她喝了口白酒,表面上一片平和,其实小脚已经慢慢入侵他的腿间。“所有家财万贯的人都应该对我避如蛇蝎。”

  “因为你擅长仙人跳?”他意有所指。

  “不,因为我是贼。”

  “你专偷男人的“精力”?”桌下的暗示,他再清楚不过了。

  “我专偷男人跟女人的“财力”。”她微笑澄清。

  “那你如何解释这个?”他忽然紧扣住她的脚踝,“你是存心来诱惑我的。”

  野玫瑰吓了一跳,整个人差点摔到桌下去。“喂,你怎么这么粗鲁?”

  这招“桌下交际”向来无往不利,他就算不喜欢,也不用当场给她难堪啊

  他露出傲慢自大的笑容,暗示他会做出更多让她难堪的事。

  如果她不想当众出糗,一屁股跌在地上,最好就不要妄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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