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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他,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

  可是,特别不代表有特权,鲜明不代表可以入侵她的领土。

  钟无依闭上眼睛。那一方星光存于心间,内在灿烂,外部黑暗。

  “严先生,请你出去。”

  于是,第二次随兴而起的致歉宣布结束。

  功败垂成。

  第三次。

  第一次是刻意,第二次是随意,第三次则是上天的安排。

  每一次见到钟无依,总是说不到三句话就会吵架。天生一副合人相的严子越对此深感无力,以至于每次遇到她之后的几天之内心情极度不佳。昨夜又是不欢而散,严子越一夜睡睡醒醒,脑海里不断浮起钟无依冷冰冰的样子,无法安眠。早上六点多钟,他再也无法忍受一闭上眼钟无依的脸就跳出来的状况,下定决心从床上爬起来,提着妈妈准备的早餐去医院探望徐彻。

  到了病房,徐彻刚好醒来。严子越一边同他聊天,一边照顾他刷牙、洗脸、吃早餐,不知不觉心情慢慢好转。

  躺在病床上不知外面世事的徐彻喝着严妈妈熬的粥,闲闲地问:“越哥,你今天早上怎么这么早?”

 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严子越重重叹气,似乎是满心烦恼在怀,“睡不着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徐彻追问,“接了新案子?很复杂吗?”

  严子越不停地摇头,“唉,真不知道她是什么做的,比新案子还难搞!”

  “她?说来听听。”已经在医院闷了三天的徐彻好奇心非常旺盛,忙不迭地想要知道到底严子越为何如此烦恼。要知道,严子越的脑袋好比电脑,思路清晰,思考敏捷。再复杂的案子,只要他插手,必定迎刃而解。此刻,在这位破案天才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烦躁不安的神色,这还不是大事一桩吗?

  严子越正愁找不到人倾诉自己的烦恼呢,徐彻一问,他毫无保留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述。包括那晚他不小心弄晕钟无依,包括他两次无功而返越弄越糟的道歉,当然还少不了说几句钟无依奇特的个性。

  徐彻听得一惊一乍,一手端着粥碗,一手拿勺,机械地喝着粥。一口一口,待碗里空空如也,他还拿着勺子舀来舀去呢。“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命是那个骄傲的女医生救的?”徐彻听完故事,第一个反应就是夸奖钟无依,“哦,她的医术水平还蛮高嘛。”

  严子越瞪他一眼,不悦道:“喂,你到底站哪一边?她的医术水平那是没话讲,可是她那个人啊,我真是不敢恭维。”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嘿,你还问我怎么了?我讲了这么半天,你就没什么感觉呀。你不觉得她这个人性格有问题吗?冷淡,无情,骄傲,自大,整个一块冰。”严子越越说越上火,愤愤道,“我恨不得她现在就在我面前,我一定骂她个狗血淋头!”

  徐彻笑出了声。可几秒钟后,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,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门,一脸惊诧。

  背对着门的严子越不明所以,一只手在徐彻眼前晃来晃去,“喂,徐彻,你发什么呆啊?”

  徐彻一字一顿地回答:“她来了。”

  “谁啊?你说谁来了?”严子越边问边回头。呵,这一回头不要紧,一眼见到一身白衣的钟无依立在门边,惊得严子越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
  刚才的对话她到底听到了多少呢?

  钟无依走到病床边,指着徐彻手中的空碗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
  “噢,”被这么漂亮的女医生看到自己这个傻样子,徐彻顿觉浑身不自在,勉强笑笑,“没做什么,没做什么。”

  “如果吃完了就放下,如果没吃完就快点吃。长时间举着胳膊会拉扯伤口。”

  严子越接过徐彻手中的碗,没好气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  钟无依拿出一支体温表,甩到零点,递给徐彻,“试一下体温。”

  “我问你来干什么?”严子越忍受不了钟无依对自己的忽视,又问了一遍。

  钟无依迎着严子越凛冽的目光,正色道:“我是他的主刀医生。医生与病人之间的事情不用向无关人士报备。”

  “你——”严子越气结。

  刚刚严子越说他与钟无依是冤家对头他还有些保留,现在一见两人见面就争的场景,方知严子越所言非虚。他赶忙拿出体温表,缓解两个人紧张的气氛,“钟医生,体温表。”

  钟无依看看手表,命令道:“放回去,时间还不够。”

  徐彻撇撇嘴,乖乖地把温度表放回口中。

  “我要给他检查伤口,你要不要出去?”钟无依对着严子越发问。

  严子越一脸鄙夷道:“哼,你一个女人都不怕,我为什么要出去?你是不是怕我见到你害羞啊?你放心,你尽管脸红,尽管害羞,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!”非要和你对着干!我不舒服一定也不让你舒服!

  钟无依指示徐彻躺下,低下头,察看他胸部和腿部的两处伤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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