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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沈柔柔并无兴师问罪之意,纯粹只是好奇。因为,严子越在接电话的过程中,声音温柔,笑容含喜悦光芒,脸上的神色比中了五百万头奖还开心。

  “仅仅是好朋友吗?”直觉告诉沈柔柔,这可能是一个摆脱严子越的控制、重回自由女神怀抱的大好时机。

  严子越有些紧张,解释道:“你不要误会。”

  “我没有误会。”沈柔柔鼓励道,“说一说你对她的感觉,仔细一点,具体一点。”

  沈柔柔的话将严子越带入与钟无依相识至熟悉的那段美妙时光,那么清晰,那么深刻。

  “她是个很好的人,漂亮,冷静,善良。她不喜欢笑,平常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,可是,她一笑,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黯然失色。她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,吸引着你只看着她,只注意着她。”

  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”沈柔柔大概明白自己的挂名男朋友基本上已经爱上别人了,她即将马上迅速脱离苦海了,为防万一再次确认一下,“如果她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你能不能保证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是她?”

  “能。”

  沈柔柔诊断完毕,宣布病症:“你爱钟无依,对不对?”

  严子越被这个字眼吓了一跳,何况这个字眼还是从自己女朋友嘴中说出来。他仔细看了看沈柔柔的神情,心中充斥着与钟无依的点滴往事和不断交融的情感,坚定地说:“对,柔柔,对不起,我想我爱无依。”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,仿佛穿过层层迷雾终于寻找到真相一般,周身轻松,内心安定。一颗飘飘浮浮的心终于靠了岸,此岸是他的爱,经过一条长长的河流,历经磨难与艰辛,终于到达彼岸。

  他的彼岸是钟无依,那个眉目清冷难见笑容的钟无依。

  沈柔柔的一颗心也飘荡起来,笑,“恭喜你,终于找到自己的爱情了。”

  严子越扬眉,问:“你说什么?”

  “其实,我应该喊你子越哥哥,一直是这样。你与我之间,不是爱情,只是兄妹之情。看到久不相见的我,你的神色如常,没有丝毫喜悦与激动。但是,我见你刚刚接钟无依的电话,从头至尾笑意不断,声音是我从来没有享受到的温柔。子越哥哥,其实你只是我的挂名男朋友,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有的不是一个男朋友,而是一个老爸。”

  “不会吧?我有那么老吗?有这么英俊的老爸吗?”严子越说笑了一番,恢复认真,郑重道,“对不起,柔柔。”

  “不用。为了将功补过,修补我失恋受伤的心灵,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内你要随传随到,同时任司机导游兼出钱出力,务必使我这个假期过得丰富多彩,回味无穷。怎么样啊,子越哥哥?”

  “没问题。为了表示我道歉的诚意,你就等着叫好吧。”

  原来困扰心头已久的难题这么容易解决。严子越的心轻飘飘的,盼望时间加快脚步,等沈柔柔一上飞机自己就向钟无依告白。

  无依,原来我早已不知不觉爱上你。

  钟无依握着手机,靠在长椅上,看阳光,看人群,心情落寞而隐迹。

  不知何时,隋唐坐到身边,告诉她一个预料之中的事实:“钟妈妈走了。”

  “我知道。”钟无依姿势未变,一行清泪悄悄流下。

  隋唐递给她一方手帕,问:“刚刚打电话给子越吗?有没有告诉他钟妈妈的事情?”

  “没有,他和女朋友在一起。师兄,我曾经在心底希望,有一天这个人会属于我。此时此刻,我才明白,原来我心底的愿望是奢望。”

  隋唐明白她内心的伤痛,也知道严子越所带给她的无限温暖和希望,却不知道如何开导,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:“师妹,节哀顺变。”

  “师兄,”钟无依仰起脸,望向中午最高温的太阳,决绝道,“我累了,我要休息。”

  “我帮你安排休假,多长时间?”

  “帮我办离职手续吧。我需要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。”长到可以忘记严子越,长到可以忘记所有的伤痛。

  一个星期后,严子越前脚送沈柔柔上飞机后脚就赶到仁心医院急诊室,怀抱一大束娇艳红玫瑰,心情激动无以复加,一路狂喊:“无依,无依,我来看你了。”

  急诊室的几个人面面相觑,一脸惊呆地盯着他,仿佛看到外星人降临一般。

  扫视一眼,严子越没看到钟无依的身影,只好问与自己算作熟悉的欣欣:“欣欣,无依呢?是不是在办公室?”

  欣欣心情不顺,一股脑把所有因钟无依离开的不舍之气全部发泄到严子越身上,冷冷开口:“严sir,钟医生离职了,您不会不知道吧?”

  怀中的玫瑰花飘然落地。满腔热情与兴奋之情立即遭遇一场严寒风暴,严子越焦急问道:“为什么?她去了哪里?”

  欣欣耸耸肩膀,依旧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,“你问我,我问谁?我还想知道呢。拜托你问到了转告我一声啊!”

  严子越感受到了欣欣的敌意,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,一个转身跑向隋唐的办公室。一把推开门,拉起正在讲电话的隋唐,问:“无依呢?”

  隋唐放掉电话,推掉他的手,整整自己的衣服,不慌不忙地说:“离职了。”

  若不是自己有求于人,严子越的拳头早就打上隋唐那张泰山崩顶而不形于色的脸了。他压住怒火,尽量让自己起来像正在请教的样子,“隋唐,我与你多年朋友,你不会见死不救吧?”

  “不会。”隋唐甩甩手,审视严子越,“可是你快要死了吗?”

  “对。”严子越咬牙切齿道,“找不到无依我就会死。她到底去了哪里,为什么要离职?”

  隋唐叹口气,一副惋惜神色,“现在开始着急了吧?你早干吗去了?师妹妈妈生病住院她一个人又上班又照料的时候,你去了哪里?师妹妈妈去世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暗自垂泪的时候,你又去了哪里?”

  严子越大惊失色,问:“怎么回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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