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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根本什么都没答应,怎么离安姐姐竟不顾她的意愿,执意要赶鸭子上架?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嫁给少爷啊……

  少爷很好,可她对少爷就是没感觉,呜呜呜,随便来个人敲醒离安姐姐的硬脑袋好不好?

  不——她绝不能坐以待毙,她非要想个办法来脱身不可!

  每天孙离安的行程几乎不变——早上她先处理府内的大小事,由于孙夫人已不管事,只负责善尽敦亲睦邻的责任,因此所有事全交由她来定夺,一切都是她说了算。

  午后她会在书房计算每日孙府支出,用过晚饭,直到孙夫人就寝,她才会开始核对徐宏德送来的镖局帐簿。

  她要处理的事多又杂,加上她不喜欢累积太多杂务,因此每天都很忙,但她仍会在月底抽出约十天的时间到其他镖局分馆核帐。

  原本孙纵横是让各分馆送帐簿过来查核,但孙离安还是会不定时到各分馆去查帐,以确认分馆营运是否正常,同时也代孙纵横视察,并确切掌握各分馆的收支。

  孙离安认为制度好才会有好成效,即使做法专制且规矩多了一点,但这是为了让镖局业务蒸蒸日上的主因,再说无规矩难成方圆,故她觉得确实有执行的必要。

  他与她是不同的——孙纵横讲的是义气,而她信奉的则是制度。

  亥时末,烛火未灭。

  孙离安选择在自己的房里忙碌,一是怕孙纵横唠叨,二是累了就可倒头便睡。

  每晚她几乎都是忙到这个时候,也不是说天天有大事,而是琐事、小事缠身,孙府上下也习惯以她马首是瞻,曾经有一次她不在,又未把事情交代清楚,结果那天孙府差点鸡飞狗跳;后来她便习惯做笔记,在她出门前,笔记会交给徐宏德,由他暂代职务,如此她才能安心出门。

  “呼!”吐了一口长气,合上纵横镖局的帐簿,她很自然的趴在桌上闭目休息,可脑中却没时间喘气,不停想着这个月底她该前往哪个分馆,是太安,龙安,还是天安分馆……

  嗯,就去龙安分馆好了,她委托关泽义帮她查的事不知有无结果,她该去探探情况。

  孙离安换了个方向继续趴着,脑中仍不停的思索,而她想事情的速度有点慢下来,甚至还有点脱序……因为她想到了孙纵横的婚礼!

  没想到他终究是想成婚了,本以为即使无法成为他的妻子,至少他也算是属于她的,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意,他是孙府唯一的继承人,若无子息便是不孝,她能只身一人,他却不能……

 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,便是用另一种方式陪他到白头了。

  呵……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她亲耳听到孙纵横对孙夫人所说的那些话语——

  娘,我对离安仅有兄妹之情,您万万不可在她面前乱说话,免得她尴尬,那样说不准我和她会连兄妹之情也维系不了!

  原来他对她,始终都只是兄妹之情而已……

  他总是亲昵的喊她一声妹子,他的声音明显的上扬,还带着笑意,起初她还以为是他对她有情,没想到却是她在自作多情了。

  他们永远只能是兄妹,永远……只因为,他喜欢的人是念镶!

  这样也好,等他成亲后,她至少不会再因他而觉得患得患失,这样真的……很好。

  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,她的呼吸也渐趋平顺。

  过了一会儿,孙纵横轻声步入她的闺房,见她又趴睡在桌上,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  以往离安总爱窝在书房直到子时,他在唠叨无效后干脆陪她一起熬夜,这才成功将她赶回房里;谁知她在房里仍继续工作!

  因为看不到她究竟在做什么,以致他不能理直气壮的去约束她,最后演变成——若她房里的灯未熄,那他就绝不就寝。

  看着她,他不知这是第几次她像这样趴着入睡了,她总是不知道好好的照顾自己。

  孙纵横轻轻将她放在床上,替她脱去鞋袜,再脱去外衣,他的手只稍稍停顿了一下,又继续脱……

  好吧!他其实不该这么做,毕竟他该为了姑娘家的清誉着想,可是——他小人的想着倘若离安能“不小心”惊醒,然后再更不小心的引来他的娘亲的话,说不定他就不必再夜夜孤枕难眠了。

  唉!他真的是太卑劣了,他怎能有如此肮脏、龌龊的下流想法?

  但他如今只能对这种小人步数寄予厚望——离安对他仅有恩情、亲情,至于情爱……一点点都没有!

  所以真的别怪他太卑鄙、肮脏、龌龊,他真的是被情势所逼……孙纵横的手突然因她睁开的双眼而霎时停住!

  两人四目对上,久久无言。

  呃……不会吧?他策划快两年的低劣计谋,终于要实现了吗?她就要放声尖叫了吗?

  太好了!快叫,最好叫得连隔壁邻居都惊醒,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。

  “那个……离安,你先听我解释,我不是……”即使他妄想这一幕已经很久了,却仍要假装一下,免得被她看破手脚。

  孙离安眨眨眼,显然没注意到他的手就停在她的胸口,而是专注的盯着他,呆呆的歪着头,蓦地浅浅漾笑。“大哥……”甜腻的喊。

  孙纵横听得差点筋骨尽软。“什、什么事?”难道她没看见他正压着她,双手正在干坏事吗?

  “你回来啦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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