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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
  需要这么表示吗?“师姐,我没这样表现出来,怎么办?”

  元夏荷拍拍了水绿的肩安抚着。“没关系,就冲着你喊我这声师姐喊得我高兴,我就告诉你吧!你的兰、我的师弟他小时候真的很可怜。”清楚以兰蔺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说出这些,那么就由她这个师姐代劳为他们的感情加温。

  “兰蔺是在七岁的时候被我师父捡回的,当时我师父是尾随一对夫妇,因为他们怀抱着婴孩,又愈往深山走,师父察觉有异,沿路跟着,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那对夫妇是想把身体最孱弱的兰蔺给扔了,因为他的久病拖累了全家,他们只好将他扔在山上让他自生自灭。

  “师父本想立刻带回兰蔺的,但又想到那对夫妇说不定会回来,可等了一天后,他们并没有回来,师父只好把他带回来。

  “你知道吗?兰蔺自始至终都没有哭过,当师父问他会不会想念父母时,他甚至还说他早没了父母,唉!”元夏荷轻声地叹。“那时候的兰甭说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,身体不好的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之久,是师父的回春妙术才将他的命留了下来,从此他就只信任师父一人,坦白说,我也是花了段时间才取得他的信任,也难怪后来他会这么气我。”

  顿了顿,因为元夏荷发觉水绿已经哭了,没想到兰蔺的命运比自己还坎坷,害她心头一阵一阵地痛。

  她这才终于有些明白兰蔺为何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,带着一种期盼被爱却又怕遭到遗弃的眼神,她终于能体会了。

  但她怎么好想、好想哭呢?明明又不关她的事情,她却不停想落泪。

  元夏荷会意地替她抹泪,兰蔺真是好运气,即使性格这么差,又老爱试探人心,却还是给他碰上一个可爱的小姑娘,她却没这么好运了,惹上的竟是个大魔头。

  唉!兰蔺有水绿照顾,她就放心了,这样也算对得起师父吧?“水绿,兰蔺是个不太容易相信人的人,一旦他把信任交付出去,就表示他也把自己的命交给你,别跟我一样让他失望了。”

  上回她害兰蔺躲上山,万一水绿也来一下,他恐怕会继续往上爬吧?哎呀!呸呸呸,兰蔺才没这么歹运呢!

  “我不会的。”她抽抽噎噎地说,不行,要当兰蔺的支柱,她怎能这么爱哭。“师姐请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兰蔺。”

  “那就好,希望你能成为他此生最大的依靠。”打她认识兰蔺开始,他没掉过一滴泪,正如师父所说,也许是因为兰蔺找不到让他哭的理由吧!

  最可悲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,还有什么此眼睁睁看着亲生父母头也不回地离开还痛心呢?

  可是,同情归同情……她还是很喜欢小小欺负他一下,谁教他是她唯一的师弟。

  “师姐,我觉得兰一定很寂寞,因为无法去相信一个人,心肯定是封闭的。”她不敢奢望自己能成为兰蔺心底最大的支柱,她只求兰蔺日后能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日,这样就够了。

  “如果可以,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让兰蔺开心。”这将是她往后最大的目标。

  “水绿啊!我们家兰蔺能遇见你,真是他三生有幸。”她由衷祝福他们能幸福一辈子。

  离开了元夏荷,来到书房外头,水绿看见坐在里头的兰蔺,似乎正在想事情,她也没进去打扰便静静待在门口望着。

  嫉妒是什么?

  师姐说是当她如果看见兰蔺跟其它女人靠得太近的时候,她心头的感觉便是嫉妒,毋须真的发生,光是想象她就能明白。

  原来嫉妒是一种很酸很酸的心情,假若有天兰蔺不再需要自己了,她想她必定会心碎。

  不被自己喜欢的人需要,就等同子被遗弃一样,教人痛、教人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
  抬头,发觉门外又站到失神的丫头,兰蔺来到她身旁。“想什么,又想出神了?”

  水绿不发一语扑进他怀里。“兰,你幸福吗?”抬起小脸,她问。

  “现在吗?”眸底盛着粼粼柔光。“现在的我,很幸福。”

  搂紧怀中的水绿,他觉得此生已不再有所遗憾。

  后来水绿才发现原来兰蔺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大夫,不论什么药拿给他,他都认得出来,不论什么病症交给他,只要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,就绝对救得活,害她愈来愈佩服他了。

  即使心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,水绿依然跟前跟后,尽量不让兰蔺太劳累。

  元夏荷也将这一切看在眼底,唇与眼纷纷透着喜悦之情。

  “看着他们这样,真是令人又羡又妒。”坐在元夏荷身旁的盛恩全如此说着。

  除了脸色苍白之外,实在看不出他有哪一点是像中毒的样子。

  “千香堂”的毒就是这点可怕,若非长孙烈焰有发信警告,就连元夏荷也看不出异状,除非毒发,要不然谁也不会知道盛恩全即将不久人世。

  “是啊!等你病好,也能找到一个心爱的女子相伴一生的。”是她累了自己的大哥,唉!早知道她就别想认什么亲了,想认又不敢认,才拖出这样的结果。

  听见元夏荷的叹息声,盛恩全随和地笑。“夏荷,我从没怪过你的,别自责了。”

  “如果不是我,你不会变成这样的。”

  “是命吧!”说得无奈,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怨恨。“其实我已经占了太多的幸福,有这下场也没什么。”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元夏荷颈上的玉佩。

  有些事情不必说,他也看得透澈,也清楚每个人必定有其无奈,他不会去逼谁做他不想做的事情。

  “怎么这么说呢?你人好,应该长命百岁的;我则是满肚子坏心机,我这样的人才不配活着。”她多想与盛恩全相认,可家人皆认定她已死,如今她也改变不少,早习惯这样风雨的生活,若要与他们相认,自己又投身江湖让爹娘继续担忧,又岂是孝顺?

  盛恩全握住了她的手。“夏荷,没有人……绝对没有人能批判你什么,如果有,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,懂吗?你是个善良的姑娘,只是命运捉弄……”

  元夏荷了然于心,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,也锁住了欲夺眶的泪水。

  世问有太多的不乎,绝不差她这一小件,她也不会怨恨什么,只道真是命运乖舛,造比弄人。

  “你跟长孙烈焰的事情该怎么解决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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