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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黑底烫金名牌上写着“袁希衍律师助理,李又柔”。

  长长的头发、精致的彩妆,感觉人如其名。

  “你好,我是来接替黄小姐工作的。”央柰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纸信封,“这是我的基本人事资料。”

  李又柔慢条斯理的抽出纸张,“沈央……央……最后一个字怎么念?”

  “柰,ㄋㄞˋ,四声,耐。”

  “耐?”

  “对,柰。”

  李又柔给她一个抱歉的表情,“这个字很少见。”

  央柰笑笑,“不要紧。”

  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事情了。

  每到一个新环境,她就得替名字加上批注,“我叫沈央柰,最后一个字跟忍耐的耐同音。”

  如果不加以说明,一定有人会念央杏、央示,也有人念过央杳,反正,念错的一定比念对的要多,而且还是多上很多。事实上,除了教过她的国文老师们,似乎没有人能在第一次就正确的读出“柰”字。

  她曾问过老爹为什么取这么拗口的名字,他的回答也很妙,“因为我们家开的是花店。”

  所以他将两个女儿都取了花的名字。

  柰,是茉莉花的意思。

  央柰是不反对老爹这么诗情画意啦,可是,花朵的种类这么多,能不能取个大家都好念的?例如,央玫、央葵、央薇之类的,如果真的一定要茉莉,干脆叫央茉或央莉也可以啊。央柰,这个名字从小到大带给她无数的困扰,就连大学毕业典礼时,司仪也念错名字。

  “中文系,沈央,咦……嗯……沈央杏同学,请上台领奖。”

  原本很庄严的典礼,因为这样突然变成闹剧,央柰脸上斜线陡降,原本就为数不多的依依不舍,瞬间破灭。

  直到现在,大学同学在电话里偶尔还会故意叫她央杏,更恶劣的是,传送电子邮件时,有些人已经把她的名字直接改成沈央杏,好象怕她没注意似的,“杏”字还特别用引号括起来,恶劣透了。

  “央柰。”李又柔嗯了一声,指着旁边的座位,“那是你的办公桌,上面有一些袁律师处理过的案子,你先看一下。计算机里有六法可以搜寻,如果还不懂,再来问我,等会如果有电话进来,全部先转给我。现在,把你的人事资料拿去给会计,会计的位置在茶水间附近。”

  央柰放下手提袋,再度往办公室更里面走去。

  会计、会计,啊,有了,这家事务所很喜欢黑底烫金字喔,不只是员工,连茶水间的牌子也都是一个样式。

  会计不在座位上,但是前面的小沙发却坐了另一个人。

  大概三十多岁吧,穿著剪裁合宜的西装,一边喝咖啡,一边翻阅手中的大卷宗,一脸很专业的样子。

  发觉有人在身旁,男子抬起头,“有什么事情吗?”

  “我是袁律师新来的助理,过来交人事资料。”

  “希珩的助理啊。”男子笑笑的朝她伸出手,“我看一下。”

  央柰将信封交了过去,心想,一定又会来一次,“沈央,沈央……央……最后一个字怎么念”的戏码,她应该在旁边加上注音的,省得别人尴尬,自己也不用再三解释,麻烦得要命。

  “沈央柰。”男子微微一笑,“茉莉花,很漂亮的名字。”

  这下,换央柰惊讶了,发音……完全正确,而且,居然还知道那是茉莉花的意思!套上购物频道的广告语,真的是太神奇了。

  “我念错了?”

  “不,你念对了。”

  他脸上笑意更深,“那为什么你眼睛睁这么大?”

  “因为很少人念对,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边念边,或是自创,要不就直接叫我沈小央。”

  “沈小央?”

  “我的姊姊名字中也有一个‘央’,她的名字也不太好念,所以有时候我们会被叫大央、小央,嗯,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啦。”咦,不对,她跟他说这个做什么?还有,他是谁啊?

 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似的,男子主动回答,“我叫刘岱轩,也是挂牌律师之一,你是袁律师的朋友吗?”

  “啊?为、为什么这么问?”

  “事务所的员工通常得透过面谈,但最近并没有举办面谈。”

  “喔,呃,我姊姊认识她,我刚跟你说过,我有一个姊姊。”

  刘岱轩点点头,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  央柰尴尬一笑,“对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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