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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不伺候本王用膳?”皇甫戎气定神闲的道:“本王觉得,常嬷嬷年事已高,不如放她出府去养老。”

  寄芙叹了口气。“王爷又无赖了。”

  他弯起嘴角。“本王不无赖,是你没规没矩,竟敢威胁本王。”

 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就爱逗弄她,或许是她面对他时的从容态度让他舒服吧。

  过去,人人畏惧于他,他曾十分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,他从来不知道,原来与一个人平等地打嘴仗如此有意思。

  当然,平等是他自己认为的,寄芙可一点都不认为两人地位平等,她一直将他视为主子,只是天性使然,她不像一般下人见了主子就算没做错事也都诚惶诚恐、唯唯诺诺罢了。

  寄芙实在无言。“奴婢没有威胁王爷。”

  “你有。”皇甫戎说得斩钉截铁。

  孟太医在帘子外就听见两人在斗嘴,不免觉得好笑有趣,看来王爷这是极为喜欢寄姑娘吧?他见多了,不会看错的。

  他清了清喉咙,敛起笑意,这才走了进去。“下官拜见王爷。”

  见孟太医到了,皇甫戎马上回复原本那不假辞色的模样,寄芙亦正经了几分。

  她伺候皇甫戎喝下汤药,恭敬地对孟太医询问道:“今日由大人施针可好?”

  孟太医面露惊喜之色。“老夫可以吗?”他已在旁观看了一个月,有十成的把握,自然是跃跃欲试。

  寄芙点点头,鼓励道:“大人一定行的。”

  孟太医兴奋不已,忙对皇甫戎施了恭恭敬敬的一礼。“老夫定会全力以赴,请王爷放宽心。”

  皇甫戎对寄芙的决定不置可否,闭上了眼,孟太医也开始施针了。

 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,孟太医已与寄芙混得烂熟,每每在施针放血后,在他眼皮子逐渐沉重之前,都会听见他们两人在谈话,谈的多半是医药之理。

  有一次孟太医问寄芙,“姑娘这身不凡的医术师承何人,可否告诉老夫?老夫对尊师实在神往啊。”

  既是问到师承之处,寄芙不敢胡诌,老实答道:“回大人的话,奴婢也不知道。”

  孟太医久居太医院,是看惯了风云的,又与她相处了一阵子,深知她坦率的性子,她说不知道肯定是真的不知道,不是不肯说。

  “姑娘这真真是天赋异禀了。”孟太医叹道。

  事实上,皇甫戎也时时在琢磨这件不合常理之事。

  寄芙六岁进府后,一直在南院做粗使活,不可能学得一身医术,她究竟是在哪里向谁学的?难道是王府深藏不露,藏了个医仙?

  说也奇怪,他又不学医,况且只要能救活他就成了,他何必知道她的医术从何而来?

  说到底,他就是想弄懂她,关于她的一切都不能放过,而他直觉认为,她凭空而来的医术便是关键。

  今日,在他眼皮子尚未沉重之前,听到孟太医说道——

  “姑娘,老夫有个不情之请,能否将破解绝命鸩的手法详实记绿下来,供太医院其它太医和医员研读?”

  孟太医的语气多有试探,想来是怕寄芙会拒绝,他那张老脸没地方搁吧?

  也是,像这类的独家医术,多半是传家之宝,外传都不可能,何况还记录下来供众人研读,是孟太医心太大了,若是寄芙拒绝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
  “当然,若是姑娘不同意,老夫绝对不会擅自作主的。”等了一会儿仍等不到她回答,孟太医又急忙补充。

  别人穷尽一生要学的,她打出生就会了,这便是资质的不同了,既然她有天分,就不该被埋没,他实在爱惜人才,但他的能力又显然不如她,总不能厚颜地开口说要收她为徒吧?

  不然,请她收他为徒好了……哎呀,这可不成体统啊!他都这把年纪了,怎么可以拜一个小姑娘为师,肯定会成为太医院的笑柄。

  想来想去,实在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,又怕被拒绝面子挂不住,一急起来,老脸也微微泛红了。

  半晌没听到声音,皇甫戎硬是克服了睡意,强睁开了眼,他看到孟太医涨红了脸看着寄芙,她则是垂着眼眸,若有所思。

  突地,他的视线一沉,冰冷冷的扎在孟太医身上。

  这老家伙不会也对寄芙有非分之想吧?

  皇甫戎不善的瞪着浑然不察的孟太医。

  之前他那个门生,什么狗屁宋太医,来的第五日便对寄芙表露了不轨意图,以为他在睡,其实他都醒着,全都一点不落的听进了耳里。

  狗屁宋太医先是询问他的病情,寄芙不疑有他,便将他的毒症、脉象、如何下针放血,毫无保留也毫不藏私地详实说了,狗屁宋太医听得频频点头,接下来不察看他这个病人,反而对着寄芙说什么着实仰慕姑娘的博学等等巧言令色之语,后又说若有幸能一亲姑娘芳泽便死而无憾等厚颜无耻的话。

  说来说去,竟是要纳寄芙为妾!

  幸好,那丫头不笨,只推说签了死契,终身大事不由得自己作主,让他莫要再提此事,那狗屁宋太医才暂时罢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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