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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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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你还记不记得我?”他眉毛打结地问。 程劲雨抬头看了他一眼,这一眼立即让他心凉了一半。毁了,八成是不记得他了。好吧,如果不记得,他也认了,就当无意中养了几天母狗,现在那只狗走丢了,他也没什么损失,真的一点损失也没有。 “你是钟潜。”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。 “咦?你记得我?”他可耻地发现自己竟高兴得想手舞足蹈。 “我应该不记得你吗?”她直视着他,“你在飞机里捡到我,把我带回家住,又带我来香港,照理说,你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 钟潜潦草地点点头,“晤。”奇怪,她在感谢他,可是为什么他嗅不到一点点感激的味道,反而有点讽刺的感觉,是他多心了吗? “照理说,我应该谢谢你让我这么快恢复记忆。”她的声音更冷。 “举手之劳,你也不必太感谢我……”他忽地顿了口。钟潜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,就在那“照理说”三个字上头。如果她是出于真心诚意在感谢他,就不必加上那三个字,她这么说法,分明就是还有但书。 “我想你不是真心要感谢我。”他脸也臭了。 “我应该感谢你吗?”她脸罩寒霜,“如果不是你耽误掉我恢复记忆的时间,我会连我爸爸的丧礼都无法参加?” 钟潜整张脸都扭曲变形,“见鬼!这关我什么事?你简直不可理喻。”她根本就是个番婆,这种事也能赖到他头上来。 “我是不可理喻,因为死的不是你爸爸!她痛苦地喊道。 “废话!死的当然不是我爸爸,我爸爸早死了。”他也朝她大吼,神经病嘛,什么不好比,拿这个来比,真是无聊。 募地,门铃响了起来,钟潜寒着脸过去开门,看到服务生推了满满一车食物等在门口。 “是哪个白痴叫你送这些垃圾食物来的?”他先发制人,把怒气全出在无辜的侍者身上。 侍者怯怯地说:“是是是……有一位钟先生打……打电话来订的……” 自知理亏的钟潜仍傲傲地抬高下巴,朝室内扫一眼,“推进来吧。” 服务生离去后,他把餐车推到程劲雨面前,那上面,应有尽有,中式、西式,什么餐点都不缺。 他假装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,轻描淡写地说:“就算你想把过错全栽赃到我头上,也要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嫁祸。” “我不想吃。”她敛起表情,没有笑容。 “不吃是吗?他突然火起来,她这样是在折磨谁?她自己吗?“你不吃的话,我喂你!” 说着,钟潜拿起牛奶就往她嘴里灌,强而有力的大手捏住她下巴,强迫她张开嘴,以口相传,将牛奶喂进了她口里。 程劲雨不停地挣扎,他坐视不理,仍紧扣着她。灌完一口牛奶,不仅她狼狈,他也狼狈,弄得她衣襟都湿了。 “你最好安分的吃点东西!”他撂下狠话。 他逼得她不得已只好开始吃东西,但是却吃得不惜不愿。 发完狠的钟潜也跟着坐下来吃,两人各吃各的,从头到尾没交谈半句话。吃完,他让服务生撤走餐车。 “好了,说吧,你想做什么严地瞪着一身黑衣的她。多日来的相处,他想,他是有点了解她的。 她的眼神寂寥地落在窗外,“我想去看我爸爸。” “我陪你去。”他答得干脆。 她轻蹩着眉心,“然后,我想去一趟‘程帮’。”她有太多的疑团待解,像是为什么他们不等她就将她父亲下葬,为什么在飞机上萧伯伯会丢下她,还有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去记忆……这些谜底,唯有到“程帮”才能知道。 “我陪你去。”钟潜还是同样这四个字。 坐在车里,一路上熟悉的景物飞逝而过,这是她成长的地方,而她竟要靠药物才想得起来关于这里的一切,这不啻是个笑话。 “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,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?”她偏过头去问驾驶座上的钟潜。 为避人耳目,钟潜弄了部车开。“管你是谁,反正你是女人。”他扶着方向盘,继续让车身婉延在他不熟悉的公路上。女人总是婆婆妈妈,如果知道她是谁后,他扔下她,难保她不会哭啼上吊,所以他还是勉为其难留下来好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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