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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七


  路寒峰改坐到前面驾驶座,他发动车子离开河滨公园停车场,前往附近的诊所。

  前往诊所处理扭伤并清创好伤口,还打了破伤风,包扎完毕后,路寒峰直接送张宥青返家。

  幸好她只是轻微扭伤,打了针拿了消炎止痛药后,医师嘱咐休息几天尽量别走动,很快就会痊愈。

  车子开进张家大宅,他抱看脚受伤的张宥青进屋子,来到二楼右边最边间的卧房,这里是张宥青的闺房。

  她的房间是淡蓝色系的装满摆饰,一点也不富丽堂皇,给人很温馨很小女孩的梦幻感觉,一如她的人,清新善良。

  因为她浑身湿透,必须尽快把湿衣服换下,路寒峰抱她进房间里的浴室,让她坐在马俑上。

  他先拿来一条干毛巾覆在她头发上,轻轻地替她把头发擦干。

  “我去帮你拿衣服。”头发擦得半干后,他想她需要擦个澡换掉一身湿衣物。

  “谢谢。”心情处于沮丧状态的她,加上行动又不太方便,也只能靠人帮忙,没有拒绝的权力。

  浴室有道门连接更衣室。

  路寒峰走进更衣室内,从某个衣柜取下一件棉质洋装,另外打开抽屉,找出一套喇蓝色系的内衣裤。

  他神色微窘,拿看衣服走回浴室。

  “你需要擦个澡,我去找人来帮你。”把衣服放在衣架上,他转身要走出去。

  “这时间只有陈伯在,佣人去菜市场买菜还没回来。”刚刚进门时只看见管家陈伯,另外两名佣人不见人影。

  “那……”

  “我可以自己来,只是擦个澡而已难不倒我。”她勉强挤出微笑,从马捅上起身,一拐一拐走到洗脸台前。“你不用担心我,快回公司去,我洗完澡后想睡个觉。”

  “我等你擦好澡再走。”他不急着回公司,心里只担心她。“如果需要帮忙,喊我一声,我在外头待命。

  “那好吧。”他这么坚持,她也不好再赶人。

  即便现下她比较想冷静独处,但他那关心的眼神让她不再执意要他走开。

  浴室的门被他轻轻关上了。

  张宥青站在洗脸台前,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,咬着唇在心里骂自己。

  这叫自作自受,她做了任性的事,害人不浅。

  现在脚受伤,浑身淋湿,头发豁在皮肤上,镜子里的自己丑得要命,这些她都要活该承受。

  小心脱掉上衣和裙子,贴身衣物也褪下来丢到一旁洗衣篮里。

  打开水龙头,拿来毛巾泡水拧干,她木然地洗着脸,轻轻擦着颈子、肩膀和手臂,把皮肤上那一层湿茹感都擦掉,感觉舒爽多了。

  但她的心情仍不好过,直到擦好澡抹去一身讨人厌的茹腻感,她还是苦丧着一张小脸。

  放下毛巾,她转身走到衣架旁要拿取干净衣物,失神中没注意旁边就是洗衣篮,受伤的右脚不小心踢倒篮子。

  她猛烈倒抽一口气,脸色发白地蹲下身子,痛到眼角飘出泪花。

  浴室门猛地被打开,在外头听见声响的路寒峰跑进浴室里。

  看见一旁倒地的洗衣篮,再看看她光裸蹲着的雪白身子。

  他一惊,抓来浴巾披在她的雪背,他跟着蹲在她身边,担忧地看着她。“踢到篮子?有没有流血?我看看。”

  “口乌……”粉臂抱住路寒峰,内心的惶惶不安和自责情绪压得她无法承受,扑进他的怀里,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。

  “痛死了……痛死算了……我活该,一切都是我自作孽,我是笨蛋,这是报应……”

  脚拇趾传来的尖锐剧痛和做错事的自责心痛,两者都煎熬着她。

  路寒峰将她抱起,披在她背上的浴币滑落掉在地板上,他尽量直视前方做到非礼勿视,将情绪不稳的她抱回房间,轻轻放在床上,让她平躺下来。

  雪白美体横陈在大床上,如此地诱人,但他别开眼不打算乘人之危,迅速拉上被单,将她美丽的身子遮住,他这才敢看她。

  他坐在床畔,抬手放在她泪眼婆姜的小脸上,用指腹拭掉她的泪水,眼神温柔地望着她……

  “需要谈谈吗?”他不打算回公司了,宁可荒废公事,也要留下倾听,如果她肯将内心的痛苦说出口,他愿意为她分担。

  要不,看她这样隐忍压抑下去,他担心她会无法从苦恼和自责中脱身,这会造成更大的压力,更陷入绝境。

  她泪眼婆要地摇摇头。“我想一个人静一静……”

  下着雨的眼睛望着一脸担忧的他,她并非拒绝他的好意,而是心情真的很乱很乱,她需要先冷静下来。

  “那……好吧,你好好休息,等你想跟我谈的时候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他起身,即便不想离开却也得拿重她的意愿。“不要担心小黑,我今天会提早下班带小黑外出散散步。”

  他们早约定好,今天下午她要带小黑外出游玩,但她脚都受伤了,理当换他接手。

  弯身在她被泪水沾湿的粉唇上烙上一个轻吻,又摸摸她的头,他这才离开。

  房间里,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
  自责又涌上来,淹没了她。

  泪水继续滑落,像外头的雨丝,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。

  经过四天的休养,张宥青的伤好多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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