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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


  俏护士迅速地收好东西,她跟在医生后面,往隔璧七O三号病房走去。

  “希望下一个病房的病人别这幺虚弱才好。”她低声地咕哝。

  年轻医生抿嘴笑着说:“应该不会吧,我记得七O三号房的病人是个相扑选手,他不过是扭伤了脚而已。”

  斐若彤倚着门框,目光望着后院的一草一木——

  坐在后院的回廊上,可以看见花园中盛开的桔梗花,那淡紫色的花海,真是美丽。

  “该启程了。”川介浩司沉稳的脚步声停止于她的身后,把她带回家中休养了四天,她的身体已经大致恢复,气色也红润了许多。

  “你真的要跟我同行?我不过是回去整理行囊而已。”斐若彤回眸仰望着他,他那一身正式的装束说明——他也要跟她同行回芝加哥。

  “当然,我担心你的身体。还有,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斐家的人。”他坐在她的身边,大手握住斐若彤白嫩的柔荑。

  “你忧心过度了,我不必再面对斐家人了,我想到哪里,做什幺事,是我的自由,斐家人没有权利管了。”斐若彤把头靠在他的宽肩上,她叹了一口气。

  “怎幺说?”川介浩司皱眉。

  “你离开的那天,斐家卷起了一场大风暴,而我就是被挞伐的目标。那晚,我被轰出了斐家大门。”斐若彤扯出一抹苦涩的笑。

  川介浩司闻言,心一窒。“她们是怎幺对待你的?”

  “她们能怎幺待我,不就是用尖刻的话把我伤得体无完肤。”斐若彤决定将她们动手的事情抹去。否则他会更自责的。

  “她们真是该死,而我,该被你千刀万剐,我竟然撇下你,让你独自面对这场风暴!”川介浩司激动地拥她入怀,他心如刀割,对自己那晚撇下她,留她独自面对斐家人的欺侮,他的心充满自责。

  “别这幺说,其实这样的结果并不糟,能离开斐家,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。”斐若彤反过来安慰他,她眷恋地栖息在他的怀中。

  “你可以更有尊严地离开斐家,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。一切都是我的错,是我害了你,让你来承受这种不堪的指责,我真是该死!真是可恶,竟然无法好好保护你,我……我真是最糟糕的护卫。”川介浩司把她拥得更紧,神情痛苦而激切。

  “浩司,别说了,对我来说,你是把我从牢笼里救赎出来的救星,在我眼中、在我心中,你是最温柔的护卫。”

  斐若彤从他的胸膛抬起螓首,她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,用纤柔的手抚去他脸上的自责,用朱唇吻去他眉宇之间的痛苦。

  “若彤——”川介浩司低喊一声,他拉下她的手,把它置在他的心口上。“你真的这幺认为吗?我是你心中最温柔的护卫?”

  “是的,你并不冷漠,你是最最深情的护卫。”斐若彤红润美丽的容颜,绽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靥。

  “我的冷漠早被你的倔强给融化了。”川介浩司轻拧了一下她的鼻,他把她那美丽的笑靥悉数收进眼底。

  “是啊,当最倔强的女人遇上最冷漠的男人,冰冷都变成了火热。”斐若彤跪起身来,她把身体贴紧他,双手主动抱住他的颈项……
 
  两具交缠的身躯在宽敞的地板上翻滚,后院盛开的桔梗花随风摇曳着,浅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闪耀着浪漫又深情的风情。


  尾声

  冬天,是京都最有禅意的季节。

  雪花把大地染成一片白茫茫,把河道覆成一片雾渺渺,白色的景象是枯淡清寂的,但却又隐藏着另一种简朴、淡然之美。

  斐若彤穿著和大地一样雪白的银白色和服,她站在庭园里,抬头眺望着在一片银白色里独自绽露美丽的腊梅,它是整个冬季里唯一的一抹酡红。

  “若彤,该进大厅了,别让宾客们久等。”川介浩司手中撑着一把纸伞,大步走近斐若彤的身后。他体贴地把伞移至斐若彤的头顶上,帮她挡去纷飞的细雪。

  “我好累,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晚宴,我想回房去休息。”斐若彤将身子微微往后倾,轻靠在川介浩司健壮的胸膛上。

  “不行,今晚是我们的婚宴,你身为主角,怎能缺席呢?”川介浩司单手撑伞,另一手探向她的身前,将她揽紧在自己的身怀中。

  今天是他俩的大喜之日,身为新嫁娘的她,可想而知是累坏了。他知道一整天被繁琐的结婚仪式折磨,她已经很疲累了,他也心疼不舍,但是却不能点头应允她的请求,因为今天他俩是主角,绝不能不出席宴会。

  “唉,好吧,我们这就进大厅去。”斐若彤苦笑着说。她在他怀里转身,勾住他的手臂,和他一起往大厅里走去。

  “等等,在进大厅之前,我有样东西给你看。”走进回廊,川介浩司突然顿下脚步。

  “什幺东西?”斐若彤纳闷地问。

  川介浩司从怀中取出一份英文报纸,他抖开报纸,把报纸拿给斐若彤看。

  斐若彤低首专注地看着。

  报纸头版上写着——

  “斐文纳财团”的创始人斐文纳,于三天前发布了和妻于柳雅青离异的消息。他并宣布,其前妻柳雅青在“斐文纳财团”所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,已被他全数并购到手,从此柳稚青与其女儿斐若雅与他斐氏家族不再有任何瓜葛……”

  “事情怎幺会演变成这样?”斐若彤看完报导,惊讶地抬眸询问着川介浩司。

  她没想到她离开芝加哥不过才短短四个月,就发生这幺大的事情。

  “据我所知,你父亲会和你大妈柳雅青离异,是因为她在外面偷男人。”川介浩司回道。

  “大妈她偷人?”这消息让斐若彤更是惊讶。

  “别太过讶异,接下来还有更骇人听闻的消息呢。”

  “什幺消息?”斐若彤拧着眉心,她语气惊惶地问他,柳雅青这则消息已经够令她讶异了,他竟然还说接下来的消息更骇人听闻。

  “这则消息是……斐若雅不是你父亲的亲骨肉,她是柳雅青和她的情夫所生的女儿。”

  天啊!斐若彤下敢置信地瞠大美眸。

  “这事情是谁挖出来的?”她怀疑地问。

  川介浩司俊朗的眉挑得极高,他对她眸中那抹怀疑不以为意。因为这整个事件就是他找人查出来的,并有意的透露给斐文纳知道。

  “管他是谁查出来的,最重要的是柳雅青和斐若雅落得如此下场,是我最乐于见到的。”

  川介浩司把她手上的报纸抽走,随手丢向廊外。他揽住她的腰,将她带往热闹的大厅。

 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大喜之日,这则报导则是他们所收到的最棒的结婚礼物。

  ——全书完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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