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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意气用事的进行了这个双面计划,她原本只是想圈住他,不想将他让给别人,结果没想到却反倒圈住了自己,现在即使他再背叛她,一点也不爱她、不了解她、不认识她,她可能也无法放开他了。

  感情这事原来真的可以一厢情愿,即使痛、即使苦,一旦陷入,却也只能笑着欺骗自己说她甘之如饴。

  和他结婚一个月,成为他的情妇却有三个星期,这段期间,她反复思考与观察,感觉只有一个,那就是身为他的妻子很可怜,身为他的情妇却很幸运。可是既是身为他的妻子又是身为他情妇的她,又该有何定位?妻子可怜却长久,情妇幸运却短暂,她该如何抉择?

  很可悲,身为他的妻子却不敢问他到底爱不爱她,或者曾经对她有那么一点感觉,而身为他的情妇,却又更不敢越权要求他的爱,即使他真有可能对她动了真心,她想她不会高兴,反而会伤心欲绝,毕竟他动情的人不是她这妻子的角色。

  曾经想过,倘若能以情人这个身份掳获他的心,她一定会万分得意,甚至可以看他的表现来选择继续与他续夫妻之缘,或者一报他的背叛与他绝离,可是现在想起来,她真是傻得可以,因为感情这事根本就不能用假设、倘若、如果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来分析,更何况又是当局者迷。而最令她感觉可悲的还是她明明能分辨出对与错,却依然身不由己的继续堕落下去。

  她该怎么办?无厘头的突然跑回这个一个多星期没踏进一步的空荡大屋内,她到底想要做什么,挑明身为他妻子的可怜之处,拿盐巴抹伤口以刺激自己痛彻痛悟吗?

  “我回来了。”

  也许是因为太过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,高木瞳完全没有听到车声和大门被推开的声音,直到他突然的宣告到来,她这才被吓了一大跳的由沙发中跳起身来,以泪眼婆娑的双眸瞠然瞪着他。

  “你……”由另外一边的住处找不到她行踪,高木辙毫不犹豫的开车回到这个家,只是他料想不到自己会面对的竟是一张哭泣的脸庞,这突地揪心之感让他怔忡的呆立在门口,好半晌才冲口追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  高木瞳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呆了,在他的追问下急急忙忙的抹去脸颊、眼眶中的泪水摇头道:“没什么,只是睫毛掉到眼睛里而已。”说完,随即不忘本分的起身恭敬的朝他哈腰道:“你回来啦,对不起,晚餐可能要请你等一下,我没想到……你先休息一下,或者要我帮你放洗澡水可以先洗个澡,我马上就去弄晚餐,用不了多就……”

  “我不是回来吃晚餐的。”

  她喋喋不休的姿态让高木辙忍不住出声喝止,当场吓得她面色苍白的闭上嘴巴。

  看着她怯懦又可怜兮兮的表情,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“你坐下。”

  高木瞳茫然的看着他。

  “坐下。”他又再说了一次,在见她终于坐下之后自己亦找了张沙发坐下来,

  但却没有马上开口说话,反而沉思下来。

  她怀疑的看着他,完全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。

  成为他出轨的对象三个星期以来,她所担心的事一直都没有发生,因为倘若他不到她那边过夜,他都会事先告诉她,而她则可以马上改变装束的回家当他的贤妻良母,至于她调请的行动电话则可以接收他心虚来潮的打电话回家,只可惜这三个星期她所有的担忧与不安全成了杞人忧天,他没打过一通电话给她,即使是连续一个星期的夜不归营都没有。

  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把她这个娶回家名为妻子,实比佣人都还不如的她当成了什么?还有他今天突然回家来又是为了什么?他并没有告诉她,怎么现在他却……难不成他终于决定要与她摊牌了?毕竟这些日子来,他都将她视若无物,对她所冒名的早苗悠子却热情如火。

  会吗?他今天回来这个家的目的真是想跟她摊牌吗?

  “瞳……”

  “不!”她激动的跳起身,打断才开口的高木辙大叫道。

  “怎么了?”高木辙被她吓了一跳,好一会儿之后才皱着眉头看她。

  “我……”她不要和他离婚,可是她可以这样说吗?尤其他又根本什么都还没有说,她就这样贸然的冲口道,说不定反而会将所有事搞砸,不,她不能自作聪明。

  她的欲言又止与犹豫不决让高木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瞳,你到底怎么了?”他再次问。

  “我……”她看向他,旋即又避开他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,尽量以冷静的音调开口说:“我想还是让我先去做晚餐,你先去洗个热水澡以卸除工作一整天的疲累,有什么话我们晚餐后再说好吗?”说完,她也不等他有所反应,即以逃难般的架式迅速逃离他,怎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,才走了三步,就被从后面追上来的他给拦下来,还未开口,不知何时盈眶的泪水已掉落下来。

  “你……对不起。”一见到她掉落的泪水,高木辙拉扯在她手臂上的手掌便犹如被火烧到般的缩回来,他太过用力伤到她了。

  该死的,他就知道要离开这件事,对另外一个她讲起来会顺利些,所以他才会直扑到那边去找她,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却回到这边来。因为事情紧迫,他真的没有时间等她乔装回到那边,才会没想清楚的就到这边来找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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