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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三


  当她正这么想时,却见那个从项府来的叶嬷嬷无视她的存在,直直走到红歆面前,二话不说扬起手来就是啪的一声,狠狠地打了红歆一巴掌。

  红歆当场就被打呆了,而项夕儿则是一整个怒不可遏,瞬间忘了自个儿还挺了一个大肚子,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老女人面前,抬手啪的一声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
  令她难以置信的是,那老太婆不仅仅是无视于她而已,是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,因为在一阵惊愕之后,她竟然朝她怒目而视,怒吼出声,“你竟然敢打我?!”

  接着便举手朝她搧来一巴掌。

  “夫人!”红韵和红歆见状同时惊叫出声。

  距离近的红歆当机立断朝那老太婆撞了过去,用身体将那大胆的老婆子撞开,让她挥下的巴掌险险的从她鼻尖前划过,掀起一阵风。

  距离远一些的红韵则是后来居上,冲上前伸手用力一推便让那老太婆跌得四脚朝天,然后怒极的双红还没停手的打算,两人四手合力的将那老婆子按压在地上,红歆还趁机公报私仇的用力褪打了那老太婆几下,口中还戏剧性的念着,“叫你打我,叫你打我。”

  “来人啊,救命啊,丫头造反打人、杀人了,快来人啊!”被压着打的叶嬷嬷完全没搞清楚状况,至此还在胡言乱语,胡乱叫嚣。

  隐匿在暗处的护卫闻声立即化暗为明出现在房里,迅速地看了下四周的情况,确定夫人没有危险后,转身恭敬的朝夫人请示的问道:“夫人,要如何处理?”

  “红饮,你陪萧护卫去老夫人那里走一趟。”项夕儿找了张椅子坐下,伸手轻护着拢起的肚子。“你将刚才所发生的跟老夫人如实禀报,这件事就交给老夫人处理吧。”一顿,她又道:“我刚刚真被吓了一跳,现在觉得有些不舒服,不想再为这事费心。”

  红韵闻言,立刻一脸紧张的跑到她身边,担心的紧盯着她的肚子问:“夫人,你还好吧?要不要奴婢去请大夫?”

  她摇头。“待会儿你扶我进房歇息,躺会儿应该就没事了。”

  “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吧,夫人。”红韵不放心。

  “我不会拿自个儿的身子和孩子开玩笑的,真有不适一定会告诉你。”

  “那好吧,奴婢会一直陪在夫人身边,夫人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奴婢。”红韵犹豫了一下才勉强答应。“这里的事就交给红歆和萧护卫吧,他们俩定能将这事处理好。”

  她也这么认为,所以之后她便没再理那些从项府来的人,直接回房歇息,美美的睡了一觉。至于那些狐假虎威、欺善怕恶、奴大欺主的项家人,听说最后被婆婆下令掌嘴二十,直接扔出了将军府,还发了话要他们带回项府去。

  “既然项家对这个女儿从不上心,出嫁三年来不闻不问,冷漠至此,今后也无须再过问了。从今以后,这里只有忠武将军夫人,没有项家五小姐,要求见将军夫人就正式送拜帖过来,否则一律不见,听清楚了吗?”

  听闻这件事时,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婆婆威武,婆婆太赞了,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替她解决了项家这个大麻烦。

  有了婆婆的话,她就不信未来项家人在得知保养圣品其实正是出自她之手后,还敢凭恃着娘家的关系或长辈的身分对她强取豪夺,甚至利欲熏心的妄想分一杯羹。对于项家的那些人,她真的没一个有好感,因此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要便宜他们,更别提是让他们不劳而获了。

  想占她便宜?哼!没门儿!

  总之难熬的日子在这些杂七杂八之事的点缀下,熬着熬着也熬过来了,现在的她就等阵痛来临的那一刻,然后欢喜迎接她小心呵护怀胎十月的宝贝了。

  “娘!”两岁的袁辰曜牵着奶娘的手走进房里之后,立刻挣开奶娘的手,飞扑向她。

  “哎呀,我的小少爷啊,你小心点别压到夫人的肚子了。”红韵紧张的赶紧横插过来,抱住愈大愈活泼,也愈来愈调皮的小主子。

  “不会压到,祖母说,肚子有弟弟,弟弟陪我玩,我喜欢弟弟。”袁辰曜用稚嫩的嗓音说着,配上他萌萌的正经表情,简直可爱到爆。

  项夕儿完全遏制不住想抱儿子的冲动,她张开双手朝他唤道:“宝贝来娘这里。”

  红韵眉头轻蹙,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夫人的想望,只好低头对还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少爷柔声交代道:“小少爷,要轻轻地,不能压到肚子里的弟弟喔。”

  接下来这一幕任谁也没想到,只见袁辰曜伸出他短短肥肥的小臂膀,在红韵的肩膀上拍了两下,然后用稚嫩的嗓音开口道:“放心。”

  瞬间,房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尤其项夕儿被逗笑得最夸张,抱着肚子,仰着头靠坐在床上哈哈大笑,笑着笑着就乐极生悲了。

  “哎呦!”她倏然痛叫一声,笑声整个戛然而止,脸上笑容也随之消失不见。

  “夫人,你怎么了?不会是要生了吧?”红韵紧张的问道,同时将小少爷交给快步走过来的奶娘。

  “对。”项夕儿吸气道,感觉阵痛又一次袭来。

  此话一出,众人顿时都惊慌了起来。

  “快,快去叫稳婆过来,你去叫厨房烧热水,你去请大夫,还有你去通知老夫人,说夫人要生了,快点。”红韵压住惊慌,一边搀扶着夫人躺下来,一边迅速地朝其它人吩咐道。

  大伙闻言,立即各司其职,快速地动了起来。

  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  忙乱中,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声音突然从房外响了起来,令躺在床上的项夕儿立即睁开双眼。

  “红韵,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?”她转头问红韵,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,要不然怎会听见袁势封的声音呢?

  她真的是太想他了,整整十个月的时间未见一面,未说一句话,仅凭几封书信,几句想念,如何能填满她日夜的思念与空虚呢?她真的好想他。

  红韵还未及开口回答夫人的问话,房门口已再度响起先前那个连她也怀疑自己听错了的声音。

  “夕儿!”袁势封像一道风般刮进房里,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,坐下来紧紧握住妻子的手,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她,满脸的紧张、担心与害怕。

  项夕儿终于回过神来,面露讶异与不解,“你怎么回来了?战事……”话未说完,一阵强烈的疼痛从下腹传来,令她闭上眼睛,反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,抵御这波剧烈的疼痛。

  “夕儿,很痛吗?夕儿,对不起,夕儿,夕儿……夕儿……”袁势封整个人紧张得语无伦次,不知所措,想帮忙又不知从何帮起,只能不断地低唤着爱妻的闺名。

  终于度过这波强烈的阵痛,项夕儿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脸,有股想哭的冲动,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,但也知道这时间点不适合,所以她给了他一个苍白的微笑后,开口对他说:“我没事,你先出去。”

  “我要留下来陪你。”他毫不犹豫的摇头拒绝。

  “胡闹!”她还来不及反对,门口便传来这么一句轻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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