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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不久后,他懂得竞争和掠夺,开始收集黑色的岩石,不择手段地求取好成绩,在同情间借得注目,为母亲的委屈争一口气。

  可笑的是,他发现女人的可塑性因时因地因人而变,向来温婉的母亲不再忍气吞声,性情大为扭转地尖酸泼辣,和另一个女人争夺丈夫的爱。

  求学时期,他大部分时间不是往山里去就是到海 边,搜寻他心目中的黑暗,一块块搬回他以前尚未回齐家,三个人共住的旧居。

  二十岁以后,兄弟俩的竞争更白热化,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和权益,他不再外出寻石,以齐家的财力购买更昂贵的宝石原矿。

  三年前的重创使他一豚不振,连心爱的玉石也不能恢复憎恨与生意,他几乎要丢弃它们。

  是那尊“绿涅观音”留住了它们,只是从此他再也不收集黑色玉石,而是她,何向晚的雕刻作品。

  “你为什么要收集一室的黑?很少有人会们爱全然的黑。”像他房里的黑色花岗岩就挺吓人的。

  他瞧着她明明畏惧又渴望的轻抚,不觉地勾起唇角。“它让我心情平静。”

  “骗人。”她感觉得到是愤怒。

  “我有必要骗你吗?是谁说我们不太熟。”他取笑地亲吻的沾上岩肩的手背。

  “你……你有随意亲人的习惯?”她眼神闪烁,想起林间因热烈拥吻。

  还差点失身,若不是突然压到他的痛脚,恐怕会在草地上翻滚。

  “只亲你如何?”泛着暖色的深扈让她心而意乱,无错地不敢看他。

  他的话像是誓言,用于情人间,而她并不想谈情。

  忽地,她身体一颤。

  “你闻到了吗?”

  “闻到什么?”他用力地在空气中一嗅,并无怪异气味呀!

  他的防嘲防湿一向做得完善,良好的通风不可能有发霉现象。

  “血腥味。”好浓好腥,非常强烈地灌入她鼻内。

  眉头一皱的齐天像以轻松的口吻打趣。“谋杀不是我的专长,你找不到尸体。”

  “不,和死人味无关,是杀戮。”尸横遍野的阿修罗世界。

  “你在说什……天!你的手好冰……”是这些黑石的影响吗?

  陷入重重呼声的何向晚甩开他的手,漫无目的地往前走,打开相连的内室门,更加揪紧心房的悸动让她不能自己,下意识地抓伤胸口。

  一步、两步、三步、四步,她看见了心里的黑暗,它是那么狰狞而完善。

  就是它,她心目中地狱菩萨的原形。

  雕刻它的欲望熊熊燃起,迫切地压挤她体内热烈的火焰,她必须立刻雕琢它,让潜伏的原身现于人世,焚烧的力量源源而生。

  地狱不空,誓不成佛。

  “向晚,你怎么了?”着急的齐天豫板不动她,她像生根似的定住。

  两行泪滑下双须。“给我,你一定要把它给我,我愿付出一切代价得到它。”

  “一切吗?”他思索着她的执拗,眼神流露某种不明的诡计。

  “天豫,我要雕它,谁都不能阻止我。”她泪流不止地抱住半人高的血玉懦。

  他低沉地一笑。“好,它是你的了。”

  已然泛黑的血玉够发出低人冷芒,忽明忽暗地说着人们所不知道的秘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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