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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二


  “音乐界逃兵?”魏天扬狐疑的斜睇着她,不明白她的含意。 

  局促的一笑,她学他用筷子夹蛋糕。“不太名誉的过去,不提也罢。” 

  “不会比我的过去更糟糕,我坐过……”牢。“呃!走私船。” 

  “我坐的是六星级游轮,不过我从上船吐到下船。”她知道他有事瞒她,但她能体谅他有不能说的苦衷。 

  人人心中都有一处不为人所知的神秘花园,除非他愿意邀请她进入他的花园,否则她不会要求他给她一把开启花园的钥匙。 

  如同她也有着秘密,小心收藏着不想别人看见。 

  了解她故意岔开话题不去逼问他的过去,眼底爱意加深一分的魏天扬动容地握紧她温热小手。“老板在瞪你了。” 

  “真的吗?”方静湖心虚而带着调皮目光斜睨脸皮抽筋的茶坊主人。 

  “他认为你破坏他店里的格调。”而且想杀人。 

  “哪有,我安份守己的吃着他拿手点心可没使坏,他不该朝我翻白眼。”她有做错什么吗? 

  低头看了看一身轻便装扮,她不以为有失礼之处。 

  他笑了笑轻按她手心,一脸她很胡涂地看向她手中的筷子。“你让他很伤心。” 

  恍然大悟,她轻嗔地怪他带坏她,举止优雅地放下筷子改拿叉子,老板的脸色才稍微回复正常颜色,少了乍红乍绿。 

  “来不及装淑女了,他已经看透你的本质是野丫头。”他取笑地再喂她一口枫饼。 

  “天扬,嘲笑淑女是件不礼貌的事,你要道歉。”她不能再吃了,肚子全是奶油味,好腻。 

  方静湖的一表正经逗笑了她的男人,魏天扬愉悦的招来服务生再上一客香蕉船,而且要附上儿童用的小汤匙和围兜兜,以及一杯冰开水加蛋黄。 

  他的要求再度令人傻眼,服务人员苦笑的走到老板身边低喃了几句,老板的脸当下胀鼓成河豚,恶狠狠地切起石榴当是分他的尸。 

  “好,我道歉,你把左边黄色的罐子递给我一下。”洒点糖粉可以抑制他想要了她的冲动。 

  “黄……黄色?”她的表情变得很慌张,举棋不定的盯着左边三个造型不一的小罐子。 

  “怎么了,你还要点名不可……”他的笑声乍停,急闪而过的省悟让他拢起眉心。 

  “我……我看不见……黄色……”她艰涩地吐出苦涩的一句。 

  没有讶异的魏天扬只有心疼。“小企鹅的那个,我有嗜甜症。” 

  未曾感受过不知少了颜色的滋味,他记得田中毅曾经说过她的世界只剩红、蓝、绿,其它的颜色是一片荒芜,分不清是白是黑。 

  起先他不了解主色皆在,为什么瞧不见分色的痛苦,看她抖动的唇瓣失去血色,他的心好象针扎进去一寸,蓦地感到疼痛却无法拔起,为她所受的苦感到愤怒。 

  有谁舍得伤害纯净良美的她,竟陷她于挣不开的心笼之中自我埋葬,他绝不原谅让她失去欢笑的人,即使他得不到救赎,必须和魔鬼打交道。 

  她不是不在意别人的伤害,而是不知该如何在意,寻不着出口徘徊在最接近心脏的地方,以为那里最安全。 

  “不问我原因吗?”方静湖由羽睫下方凝睇着他,脸上的笑意不太真实。 

  灼热的眼光停放在她柔美面颊上,魏天扬只是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轻愁。 

  “我爱你只因你是你,你的好与坏、悲与喜我都愿意承担。” 

  “天扬——”她感动的红了眼眶,隐约看到白云的颜色。 

  “嘘!不许落泪,不准欺负我心爱的小女人。”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成形的泪滴。 

  这是什么感觉,仿佛有一股热力由胸腔中涌出,让她手痒地想弹奏莫扎特D大调第二十六号钢琴协奏曲“加冕”。 

  “瞧!像个小傻瓜似的,下回我不跷班带你开溜了。”他取笑的掸掸她的睫毛。 

  方静湖破涕为笑的咬他的手指头。“你一定会被扣工钱。” 

  “那我只好来拿你来抵债咯!”他俯低头凑近她颈侧,轻嗅只有她才有的一抹荷香。 

  “嗯哼!我和你可没什么关系,你穷死吧!”咯咯咯地笑着,她的神情散发出恋爱中小女人的娇态。 

  “我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呢!”魏天扬趁机偷了个吻,召告主权。 

  茶坊里有十几双羡妒又不齿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月的光华,他们心里都有一个骯脏的念头,认为自身的优越绝对能取代那个流浪汉似的工人与佳人共效于飞。 

  可是他不给任何人机会,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刷下愉快的脸,目光森冷的狠视蠢动的男人,谁敢靠近一步就是找死。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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