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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九


  “喔!老天爷,他们在干什么?”尾随而入的张克难不由得惊慌喊道。

  “你瞎了眼呀!他们在跳恰恰。”左一步、右一步,大家来跳恰恰恰……瞿小婴在心里哼着恰恰的曲子。

  跳恰恰?张克难用诧然的目光盯着令他惊奇的女孩。“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惊悚吗?”

  “大惊小怪,肢解的画面我从小看到大,你是少见多怪。”她一脸无谓地嘲笑他见识浅薄。

  “肢解……”他吞咽着唾液朝好友望去。“你认识她吗?”

  最好不要,这种女人太恐怖,拿人命开玩笑似。

  “她家做的是屠宰业,所以你不用担心她的言论,而且我的确认识她。”非常的不幸。

  于靖霆使劲一按,受不住被掐疼痛的董依依啊的一声松开手,银白的拆信刀在空中旋了几圈落地,他敏捷地踢向墙角结束这一场闹剧。

  原本两人谈得就不甚愉快,他坚决不再重复过去的错误,而她苦苦哀求他让她回家,两人僵持不下地谈不出结论,甚至连儿子都拿出当筹码。

  最后他决定请她离开,等她恢复理智再说,强调两人之间是不可能回到从前,要她好好想清楚别留恋过往,人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让她重来。

  后来她像是平静地认清事实,恬淡的面容仿佛接受复合无望的结果,谁知,在他松了一口气打算送她离去之际,她出人意料的抽出他放在笔筒的拆信刀准备伤害自己。

  为了阻止她做出不可挽回的憾事,他一个箭步的冲上前箝制住她的手,两人坚持不下地扭成一团,形成暧昧不明的姿态。

  顾及她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情份上,他不想让其它人瞧见她失控的丑态,因此压下她的手抵在自己的“禁区”部位。

  说实在话,若不是他自信力气大过她许多,不然以此姿势恐有重大伤害发生,这辈子休想再有“性”福可言。

  “原来她家是杀猪的呀!吓了我一大跳。”张克难拍拍胸口,心脏有些不胜负荷。

  “我家还杀牛呢!”她小声的嘟嚷。“你也太没用了,没瞧过死人呀!”

  不是有个大官曾说过:台湾哪里不死人。

  “是没瞧过,我负责的是民事诉讼,很少接刑事案件。”除了王大维儿子那件强暴杀人案。

  而且哪有容易见到死人,当他是卖棺材的呀!

  “她是谁?”

  一旁神情已趋正常的董依依见前夫拋下自己走向后来的女子,心中一阵恐慌的急欲抓住什么,干脆向前紧抓他背后羊毛布料。

  此举让于靖霆大为不快,偏又摆脱不了,只好顺势地脱掉外衣好脱身。

  “她是谁与你无关,你胡闹够了没?”他比往常更加严厉地斥喝她。

  生命是可贵的,岂可轻贱。

  “我是你的妻子,自然有权利知道你拥着的人是谁。”董依依不慌不乱的说,看来仍以他妻子自居。

  “是前妻,法律认可不再具有夫妻关系存在。”他更正的一驳。

  “就算我们离了婚还是夫妻,我是唯一的于太太。”她恬雅地深情一望,话语中掺杂着示威意味。

  意思是只有她是他的妻子,其它人别想占据她的位置,早早打退堂鼓走人。

  “不再是了,当你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,已放弃于太太的身份,你现在是董小姐。”或者称为女士较适宜。

  在外人面前,董依依努力维持贤淑、贞良形象。“在我心里,你是我今生永远的依恋,不管你怎么待我,我依然深爱着你,我是你的妻子。”

  听来好感人是吧!

  可是瞿小婴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,那像是母亲打算踹老爸一脚之前摆出的低姿态,先松了他的心防,再狠狠予以一击,叫老爸防不胜防。

  以前母亲在世时,他们家便是由她作主,父亲只能唯唯诺诺跟在她身后当小弟的份,甚至妈要他养个小妾他也不敢说句不。

  后来母亲过世后,小妾自然荣升为她后母,虽然大家都很明白,看来冷血粗心的老爸其实很爱母亲,所以才对她唯命是从,好讨她欢心。

  老爸是狠角色,而母亲则是狠中之狠,常杀人于无形中,不需要出手只要装装无助的模样,自有一群傻到极点的手下为她卖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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