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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“你哪只眼看见我虐待她,顶多三餐加点心和宵夜地服侍她。”他把“服侍”两字说得很重,好象欺凌得很彻底。

  其实不用太多心,照字面来解释,他的确将她服侍得妥妥当当,因为她很容易饿又长不胖,所以他采取填鸭式养猪法,时间一到就硬塞。

  这件事被刻意地渲染出去,全大厦的住户一见到他就窃笑,可恶一点地直接叫他男佣,不怕死的掀起马桶盖喊他家奴。

  甚至有个人背地说他是男妓,所以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地被包养,看起来很颓废。

  “你敢伤害她?”他一定要将两人隔离,太目中无人。

  山下忍魈一把揽过身边女人张狂的一吻,简直可以不可一世来形容。“我高兴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魈,你的神经失衡症还没治好吗?有空去挂个号。”两个男人也能吵翻天,真是佩服。

  “莉琪……”

  “容……”

  久久不开口凝视窗外的倪想容忽然被人一扯的吻个正着,一阵喘不过气的目眩感过去,她很难坐视两头牛在面前啃铁板。

  叽叽喳喳的声音活像刚出笼的麻雀,关久了忘记怎么飞,倒是一张乌嘴不停地开阖,生怕速度一慢少说了一句很吃亏。

  “约瑟,你不要在意他的话,他本来就是疯癫。魈,你少说一些令人误解的话,你的天敌是我。”她做了个化解嫌隙的手势。

  大家和解吧!少给我添麻烦。

  约瑟的回答挑挑肩,表示无所谓,疯子他见多了不足为奇。

  但另一人……

  “你说错了,我亲爱的容宝贝,你该说你是我的爱人,我们不分彼此。”他重重地给了她一个缠绵至极的法式长吻。

  而且非常恶心,未了他刻意吐了一口口水让她咽下。

  “山下忍魈,你真是幼稚得叫人无话可说。”他就不能照一般正常情人和她交往吗?

  每一次都变态地让人以为他在报仇,手法粗劣的像小男孩。

  他已经过了变音期,不再是拿着冲天炮绑在她脚踏车后恶作剧的高中男生,他实在……没长进,停留在未进化的蛮荒时代。

  “无话可说就别说,咱们来恩爱恩爱。”又搂又抱,他不放过尝甜头的机会。

  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

  “咳!咳!请尊重其它乘客的权益,我们不想被漠视。”这家伙未免放肆。

  山下忍魈冷眼一扫。“那几个空姐长得不赖,你就凑和凑和消磨个半天,我和容会视若无睹。”

  “山下先生,你的话太侮辱人,我要你郑重道歉。”约瑟义正辞严的提出要求。

  “没人敢要我道歉,你等到海枯石烂吧。”山下忍魈无赖地踢开约瑟往后靠。

  “无礼至极,你让家族蒙羞。”他以为世界是不变的,如同他是衔着金汤匙来出世。

  “很抱歉,我的家族在日本,由我父亲和他妻子共同组成,可惜的是家父的妻子并不是我母亲。”他用着嘲笑的语气说出自己不堪的身世。

  父不详不代表他真不清楚亲生父亲是何人,每隔两、三个月总有个风尘仆仆的男人到来,大概待个两个礼拜离去,留下一笔钱不说再见。

  月复一月,年复一年,外人总误会父亲是个忙碌的商人,没人猜到他的来去匆匆只是会情妇。

  母亲过世后他才正式入籍,但是父亲的日本籍妻子根本容不下丈夫的私生子,因此他从未踏上日本的土地与父亲同住,直到十五岁意外坠崖。

 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,父亲的脸孔已不复记忆,即使擦身而过也是相识不相认,各自错开。

  风煞,不需要家人的牵绊,因为他是杀手。

  “魈,你是个目无法纪的私生子,少用自嘲的口气博取同情,你让他愧疚了。”握住他的手,倪想容给的不是温柔而是制止。

  制止他戏弄老实人,并非人人都像她经验十足。

  “还是你了解我,几时生我的孩子?”他不忘盯着她的小腹制造惊吓。

  “够了,给别人一点呼吸空间,孩子的问题等下辈子再来问我。”她用眼角瞄瞄一脸怔愕的约瑟。

  能承爱他恶意玩笑的人显然不多,通常他们会当真,除了她。

  真实往往藏在谎言之下,端看解读的智能够不够开启那道残酷的门,因为伴随而来的是泪眼和痛苦,由心篮来承接。

  “太没用了,你确定他和你有血缘关系,会不会抱错了?”可怜同门户,一家生鸡,一家来凤。

  “你看谁被抱错了?”真糟糕,近墨者黑,她变邪恶了。

  “聪明,用话套话。”他将她抱入怀轻啄。“如果你有错就不会在这班飞往英国的飞机上。”

  意思是约瑟是错置的一员。

  “说得也是,我们多虑了。”倪想容顺势偎入他胸口,这是一种不知何时养成的坏习惯。

  她不记得一个人的生活是怎么样,生命中多了他之后好象和呼吸一样自然,不知不觉的融入既定的环境中,让她依赖成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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