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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一


  “这……”望着被狠狠甩开的手,彷佛心口一空的张冰玉无言以对,失魂落魄的欲哭无泪。 

  她以什么身份妄想人家给她一个交代,说穿了只是凤凰梦作多了的小秘书,自以为是稳坐总经理夫人宝座的第一人选,哪知是痴人说梦。 

  乌鸦就是乌鸦,成不了凤凰,飞上枝头还是一只乌鸦,她想起金副总说过的话。 

  “你走吧!念在你为公司工作多年的勤奋,资遣费我会加发三个月。”算是补偿她骤然失业。 

  “总经理我……”她很想有骨气地大声说出我爱你。 

  可目睹他卸下严厉的一面轻抚怀中女子的模样,那颗冷掉的心再也温不起来,眼神一黯的垂首准备回座位收拾文具回家。 

  “等等,你何必走得那么快。” 

  及时雨下得正是时候。 

  “恋恋,你叫住她做什么?”宋沐风没发现他喊出“恋恋”时,对面的沉世远微微地一敛眉。 

  肩一耸,她由他腿上滑下。“面试新秘书是件烦人的事,有得用就勉强用,换个人不见得没野心。” 

  “很难想象你会用脑为我设想。”的确,要找个对他没企图心的秘书不容易。 

  但不是没有,提高年纪限制即可。 

  “喂!说话客气些,你是指我没大脑吗?”沈恋梅不客气地搥了他一下。 

  女大不中留呀!一旁的沉世远感慨的想着。 

  记得她才刚学会走路,几时出落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,一转眼间已到了会谈恋爱的年纪,叫人不得不说句岁月催人老。 

  “你确定你脑子有装东西吗?是不是走对地方还需要别人提醒。”有外人在场,宋沐风暂时忍下拥她入怀的渴望。 

  不知是他的错觉或是确有其事,她和沉氏集团的总裁似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互动关系存在。 

  “她有时候是迷糊了些,不太愿意用脑,否则会是很好的企业人才。”跟她母亲一样不爱受束缚。 

  沈恋梅转头瞪向沉世远的嗔道:“你干么帮着外人欺负我,我没脑还不是你的错。” 

  “我是外人?!”宋沐风不悦她话中的排挤,没听出另一重意义。 

  “呃!这个……”她看看一脸好笑的沉世远,再瞧瞧像在吃味的现任男友。“沈先生是夏小姐的好朋友嘛!他们都是看我长大的长辈。” 

  “长辈?”他狐疑的看着但笑不语的中年男子。 

  “不然你以为他是我的谁呀!我对老男人没兴趣。”她不齿的一嗤,不愿透露两人真正的关系。 

  因为怕麻烦,还要解释复杂的身世,光想就头疼,谁会相信她的家庭古怪得令人叹息,各有各的伴侣又纠缠不清。 

  夏小姐有株夹竹桃为伴,沈先生身边有朵恬静解语的痴情雏菊,两人既相爱又给对方保留空间。 

  由沈先生迟迟不肯给情人承诺的表现看来,他心里最爱的女人还是夏小姐,直到今日仍以她为重,期盼她会回心转意与他再做夫妻,但是要如愿恐怕很难。 

  因为夏小姐的最爱是自己,她被太多男人宠坏了,只想被宠爱不愿付出超过她所能负荷的真心,游走在两个以生命爱她的男人之中。 

  不巧的是这两人是她的父母,生与养的大功臣。 

  “小俩口尽可旁若无人的讨论无妨,不过那位秘书小姐正等着宋总的决定。”养儿不孝全是命,她太像她母亲了。 

  沉世远的提醒让两人的焦点转向张冰玉,而她的表情不带任何希望,总经理的严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谁也左右不了他。 

  除非金副总在场,也许他会稍作考虑地予以缓刑。 

  “去做事。” 

  “嗄?!”什么意思? 

  “发什么呆,想领资遣费吗?”宋沐风喝问。 

  她当场落泪了。 

  大起大落的情绪非普通人承受得起,张冰玉一下子难以接受,自然而然的崩溃了。 

  而且,哭得丑死了,叫人恶梦连连。 

  **    **    **

  “你是谁?” 

  搞不清状况呀!没瞧见人家吻得天昏地暗、日月无光,只差没把衣服脱光。 

  莫名的一喝像是来抓奸,让吻在兴头的人硬生生的打住,她不知道要剥开两张唇舌打结的嘴巴有多难吗?坏人好事会一辈子秃头。 

  就像是慢动作回放,沈恋梅不太高兴的转过身,一手还环着宋沐风的腰没什么风度地打量,意兴阑珊的她不带半丝精神。 

  她最讨厌吵架了,而且是和女人,感觉像在菜市场买菜,一枝葱一斤蒜算得仔细,临了还抓了把辣椒加料。 

  口中还有披萨味呢! 

  本来她是不知道星光企业位于何处,开着夹竹桃新买的跑车四处兜风,刚好瞧见披萨小弟服务的披萨店在对街,因此想去打个招呼,告诉他有个男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。 

  谁知扑了个空只好买份披萨解解馋,听了一会八卦才决定离开,顺便抱怨起司放得太少。 

  一出店门,赫然发现跑车不见了,地面留下拖吊大队到此一游的证据,她当场傻眼地头仰三十七度角,然后星光企业四个大字就跃入眼中。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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