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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概因为她叫云日初吧!

  “爷,我看别再恋战了,咱们还是先脱身。”玉浮尘冷着脸看向凌拔云怀中的小乞儿。

  他不相信自己算错了,可是事实摆在眼前,爷对她的态度十分纵容,不似平日爷会有的举止。

  纵然府中有十余名侍妾,却未见爷有偏袒任何人,一视同仁的轮流传寝,不允许有争宠,腻了就赏给近亲手下,不曾有半丝留恋。

  今日的情况叫他疑惑,如此平凡的乞儿会是爷的……最爱?

  不过她的哭声确是……奇特吧!

  “阴阳、玄漠,就由你们陪银骑军过两招,我先行一步。”剑一扬,凌拨云退守三步。

  “是,爷。”

  于是,恭敬的两人招式略显凌厉,不再手下留情地护守主子离去,局势反向一面倒。

  虽然扰人心绪的哭声渐远,但银衣侍卫已有不少人内腑受创,再加上玉浮尘及玄漠诡异难测的剑招,为首之人高喝一声即撤退。

  因为他们要诛杀的对象已不在现场,没必要再与旁人纠缠不休。

  “玄漠,我真希望自己这次的预测是错的。”抹去剑上血渍,玉浮尘的表情十分阴冷。

  见敌人远去的身影,冷峻的玄漠微勾唇角。“江湖奇才阴阳先生也会灵则失蹄,这天下不乱也难。”

  “你在消遣我?”他冷冷一瞅,面如冠玉的美颜令人心动。

  “不敢,先生。”他口中言不敢,眼底的消色却明显可窥。

  客夜怎生过?梦相伴,绮窗吟和。

  薄嗔佯笑道,若不是恁凄凉,

  肯来么?

  来去苦忽忽,准待,晓钟敲破。

  乍偎人,一闪灯花堕,

  却对着,琉璃火。

  哭声渐歇,云日初的青杏双眸经由泪水洗涤后更见明亮,无邪的神色教人怀疑她断乳乎,不见丝毫惧意。

  云日初单薄的身子微颤,不由自主地抓紧唯一温暖的来源,凉风快速的由耳边呼啸而过,向来没有男女之别的她更加偶入他的怀抱。

  她被带坏了,在见到莫迎欢的第一眼起。

  “可怜的小东西,瞧你怕得全身发抖,我很可怕吗?”凌拨云难得放轻声音。

  有点想睡的脏污小脸仰起下巴。“你不飞了?那我睡一下,你别吵我喔!”

  “别吵你?”被漠视的感受让他感到不太畅快。“你根本不怕我,干么抖得像只怕生的野貂?”

  “冷。”说着,云日初把小脸埋进他暖呼呼的肩窝。

  凌拨云脸色微变地伸出手。“不许睡,我有话问你。”

  他的本意是想扯下腻人的小乞丐,谁知手心似有自我意识地抚上她松落的发丝,那一瞬间的温柔如涓涓细流,震撼了他的心。

  急急地缩回手,心中似有些失落,他头一次违背自己的意念抚摸她昏昏欲睡的眼睫。

  虽是意在唤醒她的意志,但是他很清楚手指的轻柔是在轻薄,满足不自主的私欲。

  “你好坏,都不让人家睡觉,我好累呐!”她刚刚推了近五、六里的车子,体力不支。

  累?凌拨云微愠,“一路上是我抱着你轻点疾行,累的应该是我吧!”到底谁有资格喊累。

  “不一样。”云日初揉揉眼皮强打起精神。

  “哪里不一样?”好可爱的小动作,他露出一抹淡淡笑意。

  “你的武功高强,驮头老虎也不成问题,而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……小乞儿,哪能相提并论。”

  云日韧暗自吐吐粉色的小舌头,差点暴露出女儿身事实,殊不知她自报姓名之初,早已被看破真实性别。

  “哈……好个小乞儿,你知我是谁?”驮老虎,亏她那小脑袋想得出。

  她眨眨不解的清眸说道:“你不是人吗?”

  “我不是……人?”凌拨云一愕。

  “你不想杀我了吗?”他一定是和欢欢一样喜欢折磨人,让她睡不成觉好累死她。

  “你那么想死?”

  他抚上她的颈间,握在掌心的纤细比他的胳臂还瘦小,她是没吃饭来着?

  继而心念一转,她本是四处飘零,餐风露宿的小乞丐,若能吃得胖才有鬼,看来他得好好为她补补身,抱起来才舒服。

  怜惜之色袭上他平静无波的俊颜,柔和了他一脸的刚硬、冷肃,像个正常的男人。

  “你好奇怪喔!要杀不杀地吊人胃口,我当然不要死喽!”她好不容易才溜出扬州城耶,怎可轻言放弃。

  想想,她又想哭了。

  “停止你的眼泪,别以为我不敢杀你。”她的眼泪叫他心烦。

  偏偏云日初是被“吼”大的,对于他的冷言威胁毫不在意,尤其深觉被个陌生男子恐吓感到委屈,原本关不住的水闸更加放肆。

  一泻千里,无挂无碍地泪涌满腮,哭得让人心酸。

  “你……你真是气死我了。”无奈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处境。

  心疼、不忍完全掩盖他的怒气,凌拨云气恼自己的手足无措,竟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,只能笨拙地拍拍她抽动不已的背。

  杀她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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