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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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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她原谅他的轻蔑,谁叫他是铜臭味重的小人,善良如她不跟他计较,顶多祝福他走路跌倒、喝水呛到,走在骑楼下被招牌砸到,人家夫妻吵架不小心砍下他几块肉而已。 “好了,你休息得差不多,多瞪我几眼并不会让你长得比我高,你要学著知足常乐。”他半开玩笑地取笑她,伸手拉起她。 想继续赖皮的胡翩翩走得很慢,任由他拖著。“不一定要搬家嘛!我的金主对我很好。” 一提到这个,他的眼神沉得阴郁。“我会对你更好,让你无从比较。” “很难吧!你会拎著垃圾袋追垃圾车吗?”这是那个笨蛋常做的事,他常忘了要倒垃圾。 “钟点女佣一小时五百。”意思是不用他动手,自有专人处理。 “哇!你好懒,比懒人国出来的我还懒。”哼,有钱了不起呀!爱炫耀。 窦轻涯不回答她无意义的闲谈。他知道她在藉机拖延时间,始终不愿让他和“那个人”见面,用意就不得而知了。 也许有点强人所难,但他所作的决定绝不更改,就算她现在对他并无好感,而且避如蛇蝎,但他要她的决心不会有所动摇,假以时日她会明白他是值得信任的人,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她。 “我骑了部单车,啊哈!要到路的尽头,有人陪伴我,啊哈!我会非常快乐……蝴蝶、蝴蝶生得真美丽,她是我老婆,每天和我玩亲亲……啊!胡翩翩,你给我带野男人回来……”擅自更改歌词,还唱得很开心的韩青森拎了一包黑色塑胶袋走出大门,一看到他的小助理马上大叫。 但在窦轻涯抬头一瞧时,他冷抽了口气往墙一靠,像见到迅猛龙似的睁大饱受惊吓的眼,脸色发白盗冷汗;像蟑螂看到拖鞋,他转身就往门内奔去,还不忘带走那包欲丢的垃圾,看得胡翩翩一脸目瞪口呆。 他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,回过神的她瞧了一眼身边的男人,觉得他表情变得很古怪。 “他是看到你才跑,还是看到我?”她很聪明,懂得如何抽茧剥丝。 我。窦轻涯在心里回应。“你的金主?” “没错,长得獐头鼠目、面目可憎吧?”最好被蝶姨抛弃,她们才可以一起快快乐乐地回蝴蝶谷。 “他叫韩青森?” “是韩青森呀!原来你也是他的歌迷呀!”真是不幸,居然会迷上那个白痴。 “歌迷?”那是什么意思,他在餐厅驻唱吗? 将他拉至转角角落,她小声的说:“小声点别害我们被歌迷追杀,你要找他签名没问题,我还可以把他珍藏的经典唱片全偷渡给你,好让你大发利市。” “咳!我很感动你对我的心意,可是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为什么会被追杀,是受黑道控制的地下乐团吗? 他认识一个叫韩青森的男人,他喜欢把头发染成金色,对著一面大鼓又唱又吼的敲敲打打,而且令人无法对他发火。 因为他是韩家唯一“乾净”的人,对商业没有兴趣,也不爱名利和权势,整天嘻嘻哈哈像个孩子,没什么烦恼地拒绝走家里安排好的路。 “哎呀!在我面前还装傻,喜欢他的歌就明说,我不会笑你被他的表里不一给骗了,这世上起码有几百万名歌迷和你一样蠢……” “蠢?” “呃,是单纯,光看他傻呼呼的外表,谁会相信他是舞台上魅力四射的天王巨星。” 简直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——人不可貌相。 原来他走向镁光灯下。“翩翩,你记得我是你什么人吧?” “债主。”她毫不迟疑的回答。 “嗯……” 唉!为什么活了二十多年才发现自己有被虐待倾向。“男朋友。” 她说得很小声,很不情愿,完全是受压迫的语气。 “记著自己的身份,别再以哥儿们的姿态用手肘推我。”她需要被纠正的地方还很多。 “嗄?!”他……他太吹毛求疵了吧!这点小事用不著刻意叮嘱她吧。 啊!果然有代沟,三岁一小沟,五岁一大沟,四舍五入加加减减刚好有英吉利海峡的宽度,难怪她一步难跨。 女朋友,好沉重的称谓,她自动请辞行不行?她背得背都驼了。 “喂!开门。”什么意思嘛!居然把她关在门外。 “不开、不开,不能开,你是大野狼。”韩青森以唱游方式回应,坚持不开门。 脸黑了一半的胡翩翩用力磨牙,很想把他的舌头拔掉,她就是他口中的那只“狼”。 “姓韩的,你再不把门打开,我就踢断你的脚,让你当残障歌王。”可恶,要不是忘了带钥匙,她一定立刻冲进去扁他一顿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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