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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“说,杭深青去了哪里?为什么我到公司找不到人,你们又说他不在家,那么大的人会平空不见吗?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罢休。”

  典雅的深蓝色沙发上坐着一对面露苦笑的母女,相似的容貌有着娟秀的五官,个子不高带点淡淡恬雅,长得不美却有一股独特的气质。

  她们的表情是无奈的,愁眉蹙额地不知如何应付老来家里叨扰的客人,深锁的眉心仿佛压了一座山,重得无法舒开。

  欠债还债,欠人一口饭还人一斗米,唯有人情债难还,她们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难而退,只好相对无语。

  杭家的人都有一副软心肠,不与人交恶,即使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仍一笑置之,容忍度超乎常人的想像,几乎到了乡愿的地步。

  因为这种忍一时海阔天空的心态,才会纵容出眼前嚣张跋扈的女人,把她们当成软柿子欺压到底。

  不过在几年前她也有温婉可人的一面,虽然性情骄蛮还不失良善之心,对长辈和颜悦色不致恶脸相向,让人认为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。

  可是在无数人的娇宠下,渐渐地有了改变,人前一张脸,人后一张脸欺瞒亲近的人。

  “你们是聋子还是哑巴?装聋作哑就能当作没听见我的话吗?信不信我把你们房子拆了。”一说完她身体力行地砸起电话。

  锵啷声让母女俩为之一惊,紧偎着怕被砸到。

  “碧珠姊你不要生气,我大哥真的有工作缠身不克见你,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丁。”连家人也联络不到,他没有带手机的习惯。

  “哑巴终于开口了,什么工作会比我重要,让我想找个人比生小孩子还痛苦,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?”她用捉贼的眼神扫视着,摆明不相信这说词。

  怕她又砸东西的杭沁绿连忙解释,“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躲避,你千万不要乱想,你知道他一接工程就像拚命三郎没日没夜,有时连吃饭都会忘了,没人盯着不行。”

  三、五天没消息是常有的事,最长的一次整整一个月没回家,就睡在随便搭起的工寮赶进度,辛苦的程度让人想叫他不要做了。

  有哪间建筑公司老板和工人一起坐在地上吃冷掉的便当,以上位者的身分亲自搅泥拌沙,一样扛砖地直上最顶楼,不以为杵地乐于劳动流汗。

  这样的男人根本把工作当成唯一的兴趣,乐此不疲地把工地当家,真要好好地坐下来和家人团聚也只有过年那几天了。

 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要找他就到工地去,八九不离十地正和工人一样爬上爬下,肩上扛了四、五包水泥照样健步如飞。

  “那好,你告诉我最近包下的工程在什么地方,我自己去找他。”不死心的甘碧珠忿忿地一哼。

  “呃,我不晓得,大哥没说。”他一向不把公事带回家。

  嗫嚅的杭沁绿护着母亲,生伯她又做出伤人的举动。

  果然。

  一听完她的话,家里的电视忽然传出爆炸声,甘碧珠带来的保镖执起棒球棍就这么狠狠一砸,进裂的碎片划过她挡住母亲的手。

  “什么叫你不晓得,他是你大哥耶!还是你嫌家中的电器太旧了,想全部换新的。”她一使眼神,净水机应声一破。

  “别这样,碧珠姊,好歹你也在这里住过,不要再吓我母亲了,她身体不是很好。”禁不起她一再的恫吓。

  甘碧珠斜视一脸惊恐的杭母,口气稍微放软。“伯母,别怪我耍泼发狠,是你儿子先对不起我,我找他讨回公道不为过吧!”

  “唔……唔呀呀……唔呀唔……”杭母比手画脚地要她别计较,她会再跟她儿子说说。

  “不是我不念旧情找你们麻烦,他做过的那件事实在太过分了,让我们甘家颜面尽失不打紧,还让我成为朋友间的大笑柄,一句抱歉绝对无法弥补我所受的伤害。”以及她付出的感情。

  那你想怎样,我儿子一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住,顽固得叫人摇头,杭母的眼中如此说道。

  “咱们有商就有量,你把深青的去处告诉我,我马上叫人把这里清干净,换上新的电视,好像我从没来过。”甘碧珠笑着说商量,眼中却透着威胁。

  软的不吃她就来硬的,看谁敢和她作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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