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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


  说来有些离谱,但是上官青青还是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小包快过期的减脂茶,加了薄荷及橘皮冲泡成一杯热茶,口感不算太差。

  “老……”老师叫了一半,她猛然收回口。“德斯夫人,我们家又小又挤不方便招待客人,你要不要改住五星级大饭店,我帮你订房。”

 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就想拨号,可是怎么拨也拨不出去,狐疑地瞧瞧电话线有没有被鼠蚁咬坏。

  不过当她看到一只肥嘟嘟的指头动了一下,当下了解是魔法搞的鬼,要她坦然接受事实,别做困兽之斗,垂死的毛毛虫是斗不过早起的鸟儿。

  “姨婆,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而且和上官一家似乎很熟稔。

  像是看穿南宫风流心里的困惑,于春笑笑地说:“我可不是来看你的,这些个娃儿都是老朋友的孩子,我想趁还走得动的时候来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。”

  什么老朋友的孩子,一派胡言说得像真的似,老巫婆的腰杆子挺得比年轻人还直,再过一百年都不一定死得成。心头嘀咕的上官桃花是眉头直皱。

  劣徒怕严师,拙魔惧老魔,当年上官家的三个女儿都曾被于春教过,她的严厉教学在魔法学校是出了名,谁敢不听话就罚倒吊在十层楼高的悬崖,底下是张大利牙的饥饿巨鳄。

  一丝不苟加上不通人情,学生犯了错一律是严刑对待,不管有任何合理的借口都不行,一张圆脸冰冷地像月亮毫无人性。

  这些是当学生的心得,他们很少看她笑过,尤其是哈哈大笑,感觉上她就是学校里那颗黑色巨石,专镇学生的顽皮。

  “你几时认识桃花的家人,我怎么都不知情?”不然他就不用在女人堆里寻寻觅觅,还负了不少颗女人心。

  潇洒的甩甩头,南宫风流一双带电的黑瞳含着情意,目标昭然若揭的盯着死也不瞧他的女人。

  这孩子又想风流了。“我怕告诉你之后会愧对故友,有哪个稍具姿色的女孩能逃过你的魔手。”

  “姨婆,你别当我是摧花狼人,我是很纯情的。”为什么没人相信他有成为新好男人的资格?

  果然。

  “纯情到逢花必摘,有床必躺,管他是家花野花,性致一来处处是床。”风流得不像话。

  天大的错误呀!他哪是那种人。“我是认真的,绝无狎玩之意。”

  南宫风流不多作解释,反正说得口破唇干仍起不了作用,长相和名字是他一大致命点,急于巴上他的女人都是看上他如风的性格,以为他是一夜情高手,偶尔偷偷情也是一种刺激。

  从不带女人回家是他的原则;因为她们不具任何意义,可是自动找上门的却是多不可数,容易造成他花心的假象让人误解。

  以美国人开放的风气来说,他高中才被破身算是晚熟了,而且还是被自己的级任老师霸王硬上弓,感觉并不是很好。

  他承认喜欢欣赏各式各样的美丽女子,口头上爱吃点豆腐调调情,真让他有带上床的冲动并不多,仅是肢体的碰触已是他最大的极限了。

  不唱高调说自己是清教徒没有性需求,实际上他精力旺盛地夜夜想找女人排解。

  为了不让自己沦为野兽,他只好把大部份精力转移到工作上,藉着忙碌的生活劳累身心不去想那回事,自然而然就少了风流韵事。

  可惜他的节制并未获得相同的回响,人人当他采花大盗防备,好人家的女儿个个回避,而荡妇淫娃死缠他不放,想一较床上技巧。

  有苦难言是道之不尽,全世界大概只有欧阳阎天那怪人相信,他并非如外界所言的风流,所以他们才会成为好朋友吧!

  “孩子呀!你可别蒙我老太婆,你瞧上哪个娃儿了?”瞧他怪正经的神情,让她不好再取笑他。

  他看向背着他的女人。“桃花。”

  “她?”看来不像是开玩笑。

  “我要摘下那朵桃花。”他说得斩钉截铁,惹得老人家低笑不已。

  “有志气是很好,不过她的人缘好像不错,你有蟑螂一般打死不退的勇气吗?”于春故意揶揄他。

  南宫风流斜眼一瞄打从他眼前走过的灰毛生物,一副胸有成竹,“春姨婆,你认为她逃得了吗?”

  “一个风骚一个风流,我看是半斤八两。”不过这娃儿何时变得这么泼辣?

  上官家大姐正忙着收拾满地的糖精、奶油球,无暇顾及桃花妹的兴风作浪,原先的据码仍在上演着,满地的西瓜汁是最好的佐料。

  魔法师的到来固然重要,但是扑灭害虫同样是人人有责,一手擦腰一手指着秃头男殁口大骂的上官桃花可不好惹,牙尖嘴利的骂得对方脸色乍紫乍青。

  稍有自尊心的男人都难容如此诋毁,何况秃头男可是高坐大位的经理,难免心高气傲地想挫挫她的锐气,出口的言语自然轻佻。

  偏偏上官桃花是个禁不起激的偏激狂,即使拥有半桶水魔法仍自认胜过寻常人许多,自负的不以为别人伤得了她。

  但是世事难料,总有些小波折才更有趣,凡事照着正常轨道行走显得沉闷。

  “尽情摇晃你的大胸脯,女人的功能是回家生孩子而不是卖弄风情,七千五百万够你们一家子舒舒服服地过到下辈子了。”

  已经没几根头发好炫耀,甜甜的西瓜汁让秃头经理满身狼狈,老妇人的打岔刚好让他有时间整理门面,不致蓬首垢面惹人发笑。

  不过他光是长相就很爆笑了,光秃秃的脑门配上倒三角眼,头大嘴大身体大,只有眼睛不大,像两颗米豆镶在眉毛下方。

  要说他有令人多看一眼的部位,那大概是指左腕吧!因为十二颗0·五克拉的劳力士钻表至少值个一、两百万,弥补他不完美的缺憾。

  “啧!没吃过母乳的过熟老头,这句回家生孩子的话回去告诉你老婆,希望你不会多个蓝眼金发的儿子。”她有本钱卖弄关他屁事。

  “你诅咒我戴绿帽子——”可恶的臭女人,他非给她好看不可。

  “反正也是造福人群嘛!老看你那张丑脸很容易反胃的。”优雅的剔剔指甲缝,她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迷人笑容,安抚她的仰慕者。

  做为一个受人爱慕的真女人得时时保持美丽的一面,她的生命力来自男人情不自禁的迷惑,那是她活着的最佳证明。

  虽然她看来正专心的应付敌人,不安份的眼角仍然不受控制的往南宫风流瞟去,暗自猜想着他知不知道她的魔女身份。

  尽管装作不在意,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波动,他像一道可口的甜点等人取用,为何她要放过他?

  是害怕自己会爱上他吗?

  情史丰富的上官桃花也搞不清自个在想什么,总觉得一旦接受他的追求,一定会失去某种她认为十分珍贵的东西,而她还没做好准备“牺牲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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