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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六


  为此她落泪,拥子痛哭,悲自己的怯弱,使得无辜子女为她所犯下的错承受苦果。

  “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,你早就与我画清界线了,不是吗?”她的儿,她的女,关他屁事。

  “二哥--”她扑地双膝一跪,拉住他衣角死都不肯放。

  “苦肉计对我来说根本没用,我看透你美丽容颜下的蛇蝎心肠,想要我救她等下辈子吧!”司徒青冥一掌拂开她娇贵的身子不带怜悯。

  “二哥你……你真的这么狠心不管。”磨破皮的杜月露不由得怨起他的绝情。

  稚儿何辜。

  “别来怪我,要怪就怪自己爱慕虚荣,攀富贪贵,非司徒家大少奶奶不当,这是你当食的恶果。”一点也不值得同情。

  胎取婴肉的事他都做得出来,岂会在乎背弃他的女子之子。

  悲愤的眼噙着泪水,她难忍心痛。“你就不能体谅一个娘亲的心情吗?”

  “那谁来体谅我善良的娘亲呢?她受得苦比你还多。”一念之仁竟害得不堪下场。

  谁说积善有福,谁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他娘救了人反而失夫失子还失命,而爹也因思妻成疾郁郁而终,天道可曾公平乎?

  所以他救人也杀人,行善亦行恶,看天怎么收他,他就不信种恶因得恶果,天也奈何不了他。

  正当这么想,一道天雷似的尖叫声由远处传来,司徒青冥当下一惊。

  “红儿?!”

  呸!呸!呸!她倪红有这么倒霉吗?

  或者说水丹虹未免太可怜了,居然有个厚颜无耻的未婚夫,她要不早早去投胎肯定被他烦死,简直是五月的梅雨连连不绝。

  倪红没好气的望向一脸心虚的春雪,想也知道是她做的好事,引狼人室来让她困扰。

  一个人要是执迷不悟连神仙也难救,有心要帮她脱出迷障怕也迟了,害了水丹虹一次还想来害她,真当她和水丹虹一样好欺呀!

  以前命不是她的她可以睁一眼闲一眼佯装无事,反正正主儿都升天了,再来追究也于事无补,因为她已经“住”进来了。

  不管站在哪一朝代的律法都无法“验尸”,既然如此就多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,也许她会因此大彻大悟。

  但是她失望了,给人机会等于断自己后路,她的体贴被看成放纵,完全糟蹋了一番善意,此刻谁能不怀疑人性的真伪。

  难怪司徒“作恶多端”、“恶贯满盈”,他的确比她睿智一点点,早一步看透人是不可信任的,来先查犯案先定罪,一审即判死刑。

  要是每个人都像他这么英明果决,二十一世纪就不会人满为患了。

  “我说过不回绿袖山庄,你再勉强我也没用,我什么都记不得了。”她很想摆摆手说句:别逗了。

  但是顾及水丹虹的千金小姐身份,就算辛苦她也得装出贤雅温静,谁叫她好死不死的占了“才女”的躯体。

  不死心的风吹柳循循善诱。“一回到熟悉的地方自会想起过往,你用不着害怕,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  送你归西。

  因为他才可怕,一副人面兽心的长相。“喔!好吧!你去跟司徒商量,他点头我就跟你走。”

  不知拖司徒下水有没有用,他应该适合镇邪避魔,安家护庄。

  “虹妹,你不该和魔头走得太近,他不是正人君子上邪者,该诛。”

  “噗哧!”失笑的倪红连忙以袖口掩住口。“他很清楚自己不是正人君子,相信江湖上无人不知晓此事。”

  由假仁假义的伪君子口中说出实在很讽刺,无尾雉笑鸡秃头,包藏祸心还能正义凛然指责别人的不是,这让她联想到台湾政客。

  说一套,做一套,外在正大光明,内心肮脏龆龊,一肚子坏水,她执勤时最讨厌议员、立委之类的官员来关说。

  来一回她轰一回,来两回她就被记大过了,官场之黑暗总叫她升不了官。

  局长舅舅就常说当警察她是人才,但其他……唉!惨不忍睹,不提也罢。

  “既然他非我道中人必存邪心,你还是快与我离开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他急欲带走她,生怕司徒青冥发觉他的意图。

  倪红很想给他一拳打得他清醒。“你确定司徒不会尾随其后的追着我们吗?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,你们谁比较厉害,万一你打不过他我岂不是死定了。”食生怕死的人一向将命看成珍宝。

  护如心肝。

  为之愕然的风吹柳随即脸色一变,微露狰狞。“别忘了,你是我的未婚妻,理应从我。”

  “话是你在说我哪敢轻易取信,何不取出先父立下的婚书以当凭据。”对不起呀!老爹,女儿可不是要咒你,情势所逼。  

  不知为何,倪红自然而然知晓无婚书一事,冥冥中似乎有道婉柔的声音传人她脑海中。  

  “水丹虹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我肯要你这残花 败柳你就该叩谢天地了。”他恼怒得露出本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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