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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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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常说这辈子能娶你为妻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结果他自个倒成了不幸的人。”傻得令人心疼。 眼眶淌着泪,原来丈夫竟是如此爱她,为什么他从来都不说。 “要不是因为堂哥太爱你的缘故,你说以我的个性能容许你嚣张几天,早让你哭着跑回娘家了。”她是家人至上。 “他为何不跟我说……”害她以为自个嫁了个不爱她的丈夫,所以才处处挑剔,兴风作浪。 她觉得自己不幸福、不被宠爱,因此她也要别人和她一样的不快乐、一样的痛苦。 可,她错了。 她从来就不体谅丈夫的用心,一味的要求他出人头地,怨他从不肯帮她说话,到底错的人是她。 她好无知呀! “拜托!堂哥的个性那么闷骚,由你主动还比较可能……哇!最后一捆了,你还站得起来吗?”她用力地将草抛开,扶起被压在底下的人。 “你为什么要救我,我一直很不可理喻。”换了是她绝对不会牺牲自己救人。 任依依自嘲的道:“因为我笨嘛!谁叫你是自家人。” “你当我是一家人?!”看来,她错的不只一件事。 “你让烟熏坏了脑袋呀!你都嫁给堂哥为妻了,不是一家人难道是外星人呀!我要当姑姑了。”想想就兴奋。 “姑姑……”她泪流得更凶了。 任依依扶着刘月理准备自火场中逃生,四处传来干草早燃烧的劈泊声,她凭着直觉在浓烟中摸索,希望能尽快把孕妇送出去,烟吸久了将来生下来的孩子会变成白痴。 她可不愿当个小白痴的姑姑,火再大、烟再多她也要卖命一搏,绝对要把碍事的烫手山芋踢出去……呃,不能踢,要小心地护好,孕妇最大。 好不容易凭着仓库外奔走的人声找到出口,她正高兴可以松口气时,仓库上方的梁柱竟掉落下来,她耳尖地只来得及推开手扶着的人儿。 “啊——”好痛! 重心一失的刘月理跌坐在地,她由那声惨叫推断依依受伤了。 “任……依依,你怎么了?” 任依依苦笑着想告诉她没事,但是……“换我被压住了,你先走。” “我怎能放下你一人,你刚才救了我。”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呀! “我是为了堂哥救你而不是因为你,何况我一直是一个人,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太久,很快地别人就会将我遗忘。” 任依依说得轻松,刘月理却听得泪流不止,原来受尽众人宠爱的她其实内心是这么没安全感且寂寞。“依依……” “走!快走,去找人来救我,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,别忘了你是有身孕的人,身为母亲你得坚强。”而她,八成没救了。 “我马上去找人救你,你要撑住,你一定要撑住,你是青春泉牧场的任依依呀!”眼泪一抹,她趴在地上爬行以避开浓烟。 四周霎时安静下来,回忆过往的任依依听见刘月理走出仓库呼救的声音,她想有一人没事就好,至少未来牧场上会多出婴儿的啼哭声,那多热闹呀! 可惜她听不到了,老天将夺去她的生命,她不再是那个被留下的人,不再是了,她要先走一步。 吸入过多浓烟的她眼前出现幻觉,她看见已逝的叔公含笑的在火光中朝她挥手,一张一阖的嘴巴似在说些什么,可是她听不见。 “叔公,依依好想你,你来接我了吗?”她感觉灵魂逐渐抽离肉体。 陡地,脑海中闪过诺亚深情的蓝眸,一向强调不吃亏的她竟觉得她亏欠了他一句话,那就是—— 我、爱、你。 眼皮慢慢的阖上,烟雾弥漫中,她似乎看到一双死神的脚,脚上还穿着意大利皮鞋。 她笑了。 第九章 急诊室外一群苦候许久的人,他们脸上满布着焦虑和着急,惶恐不安的走来走去,没一刻静止的紧盯着开刀房上“手术中”三个字。 压抑的低泣声,忧郁的叹息声,自我责备的懊悔声,还有频频拭泪的安抚声,气氛凝滞而沉闷。 守在此的不只是任家人,来自各地听闻此恶耗的朋友都纷纷前来,表情哀戚的不置一语,全有默契的为里面的人儿祈福。 甚至是不认识的群众也捎来关心,如一串串纸鹤是要为她祈福,因为她是青春泉牧场的任依依,一个敢以一己之力对抗政治土匪的现代女侠。 没有交谈,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大家愈等愈心慌,吊着的心害怕那扇门之后未知的命运,生与死似乎只有一线之隔。 怕她推出来的时候是覆着白布,相信在场的人没一个承受得了,尤其是满手烧伤、脸色灰白的诺亚,他的心痛更甚于其它人。 是他由梁柱下抱起了她,那几乎没了鼻息的身躯是那么冰冷,毫无活力的躺在他双臂中宛如沉睡精灵,与周遭的火焰成了极端讽刺。 他的心彷佛也在那一刻停止跳动,他从来没有如此恐惧过,浑身打着冷颤地担心怀中的人儿会突然恶作剧的停止呼吸。 不敢放开她,他想一直一直拥着她,他知道她最怕寂寞了,即使身边围绕了一群人仍觉不安,以为别人一转身就会把她留下来。 她的神经敏感而纤细,对一个感情过于丰富的人而言并不是件好事,因为太容易受伤了。 害怕爱人,害怕被留下来,害怕成为孤独的那个人,所以她拒绝了被爱,宁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抱着膝守护自己,也不愿接受送到眼前的幸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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