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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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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看女儿,她实在很想叹气,同样是喝山泉水长大的孩子,怎么差别会那么大,一个像天上的云,一个是地上的泥,差之十万八千里。 “风夕雾?!”黑幽幽的瞳孔骤然放大,似要从鼻孔喷出火来。 掩着耳一瞟,顾大妈没好气的要她小声点。“你要多跟人家好好学学,不要大吼大叫地让我不好意思承认你是我的女儿。” 人比人气死人,她早就看开了,什么种生什么瓜仔,一点也瞒不了人。 “谁说我比不上她,你越是不看好我,我越要让他喜欢我,我就不相信我会一直输给那个多病的臭女生。” 童稚的怨恨延续至今,顾大妈的劝阻反而让她更加不肯服输,怒火熊熊的握紧拳头挥舞,不相信近水楼台会得不到月。 她—定要得到他,绝不让风夕雾又再一次踩到她头上耀武扬威。 顾其忧孩子气的立下誓言,不为一份真心只想赌一口气,玩着一个人的爱情战争,没有男女主角。 她,注定是个配角。 第四章 “啊!小心、小心,麻烦让让,我的煞车不太灵光,别让我撞上你。” 铃铃的簧片撞击声及不上女子仓皇的急切声,一辆保养得像新的粉红色淑女车速度极快的往下冲,跟有没有煞车一点关系也没,因这路可是斜度六十的下坡路,一往下滑势子很难挡得住。 飞扬的长发在肩后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,似波浪般一波波起伏不定,煞是好看的令人着迷。 若是手握车把的女孩神色不那么慌乱的话,眼前的一幕还真是赏心悦目,仿佛悠闲的淑女骑着单车漫游山林美景之间,人与树影合成一体,成为天然景致之一。 可惜惊恐的轻喊破坏她脸上的惬意,一手要握紧把手怕车头偏向路旁,一手按住遭顽皮的风戏弄所扬起的裙摆,还要担心篮子里的鸡蛋会撞破,她比挡路的“路霸”更惊慌,生怕一个不慎撞个正着。 “下回飙车时请净空路面,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让出行走的路权。” 戏谵的男音当头淋下,脸色微白的风夕雾气息不稳地冷抽口气,发现一只有力的手捉住车头中央的横杆稳住她,让她不致继续狂奔千里。 风随着她的停止而静止,但被打乱的发却不肯服贴地落于身后,乱得俏皮让人伸手想去抚平。 而那只足足有她白皙小手两倍大的大掌正顺心而为,轻柔但不造次地以指代梳轻轻滑过柔软发丝,让那头乌黑秀发如瀑直流。 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不是在飙车,没撞到你吧?”她表情微窘的连忙道歉,低头注视前方多出来的那只手。 “你看我像是被撞到的样子吗?”瞧她耳根倏地红透,季靳突然兴起捉弄的趣意。 好优雅的手形,修长得像……钢琴师的手。“呃,对不起,是我太冒失了,没控制好车子的速度横冲直撞,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莽撞行径。” “你一向有对着别人皮鞋说话的习惯吗?”她多礼得让人想笑。 “嗄?”他在取笑她吗? “我想我还不至于丑到面目可憎的地步,我保证不会吓哭小孩子。”他的脸比他的鞋子好看。 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在研究你漂亮的手……啊!是你!”头一抬,她惊讶的露出意外的神色。 “又见面了,种花的小姐。”季靳有礼的行了个绅士礼,下颚一点帮她扶住车子好让她从容下车。 粉颊微赧的风夕雾有些难为情的朝他一笑。“英勇的骑士救助落难的少女该如何回报呢?可别说以身相许,我正打算打破传统。” “你可以从自我介绍开始,我不介意当个失望的勇土。”她的幽默让他差点笑出声音。心底保留的柔软地轻易被她占据。 “风夕雾,风中绋缨的风,夕阳西下的雾岚,很平凡的种花女子。”她套用他的话自嘲,但举手投足间不自觉的散发着大家闺秀的高雅气度。 “风夕雾……”他仔细的咀嚼这个梦幻的名字,牢牢记在心里。 “你是季……呃,还是靳先生,我的记性不是很好,老是忘东忘西地闹笑话。” 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人,可是他的外表比姓名更容易记忆。 “别把自己忘了就好,我是季靳,一个居无定所的天涯人。” 维也纳森林暂停营业,他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。 那年在纽约苏活区的黑人爵士乐团遇到一身故事的老板后,他淡寞的表情有了一丝明亮,仿佛他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他想要的答案。 老板说他下一个目的地是台湾,如果有兴趣欢迎同行,他的小酒馆缺一个美丽的钢琴师。 当时他的心情是复杂的,举棋不定徘徊在去与不去的十字路口,他放下下照顾他多年的黑人乐手,却为Kin的提议而心动。 后来,他从口袋拿出一张老旧的发黄相片,指着里头温柔的女子对Kin说,如果可以,请你帮我找到她,届时我会为即将开幕的酒馆弹奏美丽的音符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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