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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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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安当思危,所以她才想多吃一些囤积体力,再藏起食物有备无患,失节事小,饿死事大,人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。 “水……”一道虚弱的沙哑嗓音似蚊蚋般轻扬。 “嗯,是该喝点水,不然喉头太干了,吞不下去……” 季晓歌浑然不知有双黑瞳愕然的盯着她后背,兀自喝着贡茶,一口接一口饮得十分舒心,双眼微微眯起。 啊!舒服多了,果然是深受皇恩的准南王府,连茶水都比一般寻常人家的甘甜,即使放凉了也无涩味。 喝着喝着,她把两杯并放的黄澄色液体也一口饮入,微辣的酒香冲上鼻间,她暗喊了一声槽,毫无酒量的她眼前出现迭影。 她把交杯酒当茶给喝了,脑子里一片混沌。 “给我水……我要水……”再度扬起的声音几不可闻。 “水……咦!谁要喝水?”摇摇晃晃地起身,她两眼迷蒙环顾宽敞的新房,红烛爆了个灯花,让她微惊了一下。 “水……” 打了个激灵,她低头看向杨上听说即将去当阎王女婿的男子,不意迎上一双微带血丝的眸子。“呃,是你要喝水?” 身子困乏的萧墨竹看不清眼前晃动的“物品”,困难的点头。“水,给我水,我喉咙很干……” “喔!你等一等,我马上倒水。”酒气上脑,她有些迷糊了,一时没想到喊她的人是谁,手忙脚乱地把酒当水,将人稍稍扶起让他抬头便要硬灌。 若是平常她不会如此慌张行事,可是误饮了酒之后,以往的伶俐变成迟顿,脑中的想法也单纯了,只依着身体本能做事。 不过也算是误打误撞,那口酒一下肚,薄酒的辛辣刺激令他眼底茫然一消,霎时清明,困惑但有神的睁大原本混浊不堪的眼。 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如果不是没力气,他会为眼前所见之物……呃,人……倒抽一口寒气,这体型也大得太吓人。 “我是晓歌……喔!不是不是,我说错了,是晓兰,是小王爷你今日刚纳的妾。”她连忙措住嘴,慌乱的连忙改口。 她还没醉得太过分,尚留三分神智,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苍白得像鬼的男子。 “小王爷?”她在说谁? 萧墨竹的眼神有几分惊慌有几分困惑,但他来不及细看屋里的摆设,一阵浓得令人作呕的脂粉味便扑鼻而来,他痛苦地伸手一推,想让散发可怕香气的女人离自己远一些。 蓦地,他感觉一丝怪异,手心触到的东西似乎特别柔软……呃,他的手似乎,好像,大概放错地方了。 “啊——你这登徒子!”季晓歌想都没想地两手一推,把吃她豆腐的登徒子推得远远的。 可是她刚一推就后悔了,神情惊慌地忙去探看被她推倒在床的小王爷,心虚的干笑。 这一来一往,季晓歌总算不是背对灯火,叫人看不清脸庞,可看清她面容的下一瞬,萧墨竹就后悔了—— “你……你……鬼呀!”两眼一翻,他又昏过去了,像是见了极恐怖的事物,人都昏厥了嘴角仍微微抽擂。 “什么鬼,哪里有鬼,真是活见鬼了……”季晓歌把酒杯拿回桌上放好,口中念念有词,不料一回身,当下也吓得“花容失色”。 一面打磨得十分光亮的铜镜照出夜叉嘴脸,眼眉泛绿黑鼻孔,血盆大口胭脂脸,方才大吃大喝弄花了妆容,自个儿摘下喜帕又把珠钗发饰弄得乱七八糟,一头青丝凌乱不堪,活似疯婆子一般。 别说旁人了,光是她自己看都吓个半死,活脱脱像是个阴魂不散的女鬼,初初醒来的小王爷怎不吓得魂飞魄散,一醒转不久又厥了? * “你说我是谁?” “准南王府的小王爷。” “小王爷?” “是呀,你是王爷的独生子,你不记得这回事了吗?” “……现在是哪个朝代?” “大唐呀。” 唐……唐朝?! 看着那张抹得五颜六色的大花脸,臃肿到令人发指的“丰满”身材,差点又要昏厥的萧墨竹简直无法相信所听见的事实。 这是何人所开的无聊玩笑,未免太愚蠢了,是想看看他是否会因莫名其妙的变故而惊慌吗?还是另有所图? 是与他抢生意的东街陈记老板,或是铺货未成恼羞成怒的周少东家,抑或是三度为爱女提亲而让他以事业未成拒婚的张员外? 他们皆是度量狭小的小人,生性狡猜又爱使手段,由不得别人说不,三番两次找理由闹事,妄想瓜分属于萧记茶行的利润,只是碍于他的阻止而始终无法达成目的。 所以才想出这种伎俩,把他带到这陌生的地方囚禁,好趁机并吞他家茶行? 他萧家世代为茶商,对买茶卖茶有独到眼光,生意手腕可称高明,获利让不少同行眼红。 而他从父亲手中接下茶行后,生意是蒸蒸日上,茶货几乎供不应求。 在被横梁砸晕前,他都还是个茶商,怎会一醒来就成了个小王爷?而且在唐朝……有点可笑了吧?他明明是大明朝子民,又怎会处于早已消失的朝代,这让人如何接受?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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