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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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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最好把你四姊看紧一点,别让任何人伤害她,要是她受示点损伤,自己把皮绷紧点,好方便我剥! 大姊的咆哮声犹在耳际,藉由国际热线穿透他耳膜的感觉他还忘不掉。原本他只是想报个平安,顺便问候他家小花,谁知好死不死,电话被刚下班的大姊接个正着,当下轰得他满脸豆花。 所以他很机伶,立即决定隐瞒在英国发生的所有事,要不然他不仅会被剥皮,更甚者,恐怕会被活活打死,因为保护莫家女人是莫家“男人”的责任,他义无反顾,虽然他离当个男人还很远。“小喜,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怕我爱上自己的叔叔吗?”强自镇定,莫苔色硬是扯出一抹笑,心底却像被长满毒刺的毛毛虫爬过一样,又痒又痛。 莫喜青迟疑了一下,环抱住四姊的肩膀。“姊,我们是一家人,我要你快乐。” 现在的他力量太小,什么也做不到,只能给她支持和安慰。 “你觉得我不快乐吗?”她想笑,却笑得好沉重。 “是的,你不快乐,这里没有你可以做的事,你在枯萎。”四姊的活力和朝气一向是莫家人的精神来源,他们都爱她无忧无虑的笑容。 莫苔色苦笑着揉揉弟弟的发。“小鬼,你知道什么叫枯萎呀!姊姊可是比你大耶!哪需要你来教训我,人小鬼大。” “智商和年纪不一定成正比,有些人的笨是看得出来,胸大无脑……啊!卑鄙,你掐我!”他大腿内侧肯定淤青了啦!“哈哈,谁叫你敢目无尊长,拐个弯嘲笑我笨,看我的洗花搔痒功……”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太久不是莫家人的本性,要忘掉悲伤的最好办法,就是笑。“哇!别过来……哈哈哈哈哈哈……痒……哈……我会报复……哈……” “尽管放马过来,谁怕谁。”想赢过她还早得很,再长个三十公分再说。“矮小喜,矮小喜,人矮腿短跑不快,搬张凳子恨天高,摇摇晃晃栽跟头,摔成两瓣屁股花……” “吼!你不要再念了,今天我不要让你,你等着笑死吧!” 被激怒的莫喜青火大的跳起来,利用矮小身材的优势钻来钻去,一下子跳东,一下子跳西,一下子偷挠胳肢窝,一下子朝脚底板进攻,充份发挥灵活身手。 两姊弟追来扑去,最后双双笑倒在铺着羊毛地毯的地板上,双手双脚缠得像麻花,互相搔对方的痒处,不分出胜负绝不罢休。 循着笑声而来的洛奇亚看到的便是这画面,莫家小弟整个人压在莫苔色身上, 两手不规矩地伸进她衣服底下搔枢雪嫩肌肤,衣服底下的曲线毕露,已经是个女人的女孩则笑得两颊红润,笑闹着要扒下弟弟的裤子。很平常的玩闹方式,他们在家里都是这么闹着玩,不带邪恶念头的话,大家都会会心一笑,取笑两个大小孩玩野了,没个分寸。可是落在某个男人眼里,却已经不是野不野的问题,而是刺目,很不舒服的感觉。 洛奇亚的冷眸沉了几分,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愤怒。 “……哈……别想溜,我搔你痒……知道我的厉害了吧!快投降,快投……啊!谁拎我后领?” 哇!头晕了,居然用丢的,真是太残暴了。 “你们以为你们在干什么?!”简直不成体统! “叔叔?” “叔叔……” 莫家姊弟不约而同地一唤,听得那位“叔叔”眉头一拧,声音冷得寒彻骨。 “不许喊我叔叔。” 两人互视了一眼,有些奇怪。“不喊你叔叔要叫你什么,你明明是我们的叔叔,我们不可以不懂礼貌。” “闭嘴!”刺耳的称谓让洛奇亚再次破天荒的吼出声,表情阴郁地考虑要先把谁的颈子扭断。 他受不了的一把搂住莫苔色的腰,像拎米袋似的迈步走回书房,莫喜青识相的留在门外。 “姊姊……” “弟弟?” “四姊。” “小喜……” 明眼人都看得出洛奇亚在生气,他在生自己的气,冷颜不语地在书房里处理公事,脸部肌肉绷得很紧,几乎可见青筋浮动。 偏偏莫家姊弟存心火上加油,一个在门里,一个在门外,互相深情叫唤,一副难舍难分的凄楚模样。路过走廊的佣人们都忍不住掩嘴偷笑,不过主人没开口,他们也不敢自做主张制止,只是由着他们鸡猫子鬼叫。“啪!” 木门总算被关上,阻隔着穿刺脑壳的噪音,重新坐回皮椅上的男人若无其事的振笔疾书,仿佛不曾起过身,非常用力的甩上门。 “你为什么把我弟弟关在外面,他又没打扰到你!” 面对问话,洛奇亚仍是低着头,不做任何回应。 “你不要以为不说话就代表你是对的,狂者必败,暴政必亡,我们会连手推翻你的暴权!”团结力量大,小卒立大功。 他还是不回答,连施舍一眼都不愿意,专心致力在经理人送上的报告上,一一审核,一一批示,再一一丢向成堆的小山。 他很忙,这点无庸置疑,所以对两个“小孩”的把戏没空理,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,一刻也不得闲。 “闷不吭声装哑巴是没有用的,我来英国都快一个月了,除了上些枯燥无味的课程,我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,你不会是想闷死我吧?”因为小弟方才的资料让她心头泛苦,莫苔色现下的脾气因此不是太好。见他眉头抽动了一下,下笔的手变慢,莫苔色更是再接再厉,把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地全倒出来。 “说了我不想要那些钱你也不听,硬把我带来英国就近监视,其实根本不必要,反正你很有钱,买凶杀人不就得了,一了百了又不弄脏手,没人知道是你干的,你大可大大方方地拿走所有财产,死人是不会跟活人争什么的。” 说到慷慨激昂处,她不小心撞了下桌子,砰地,她差点要尖叫,瞄了瞄总算抬眼瞪她的男人,她没骨气的吞了吞口水,非常缓慢地弯下腰,拾起掉落地上的书本,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,推向某人手边。 “说完了吗?”他还可以容忍她多说两句话。 “当然没有!我要抗议!我要申诉!我要争取当人的权益,我要出去逛一逛,一个人,可是你全不批准,只想关死我!” 现在她不想看见他,只想回台湾的家,让家人的亲情拉回她失控的心,不让她陷入一个注定心伤的禁忌恋情。所以她特别强调是“一个人”。除去不自由这点,其实他对她仍有不错的地方,譬如到李奇蒙河岸划船,逛逛自然史博物馆,瞧瞧泰晤士河的落日,只要她敢提,很少遭到拒绝。 但他总是会跟在她身边,匆匆的拉着她急行,连杯咖啡也喝不着,好像怕她被别人瞧见似的,始终将她藏在他的大衣底下,直到她快喘不过气,才允许她露个脸呼吸。 “你很不满?”他看了下她的头发长度,暗自盘算了一下。 “对!”而且积压已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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