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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“莫兄又在说笑了,好端端的人谁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

  受苦,我的医术浅薄还有待磨练。”柳缝衣感慨的一吱:为自己的力有未及感到疲累。

  万物相生相克必有其解,他知道若要彻底根治毒性必须以毒攻毒,以同等的毒素加以抑制腐心兰的毒继续深入,然后慢慢将毒导出以银针封穴,也许小七还有一线生机。 

  难就难在目前武林上尚未出现与腐心兰毒性相当的剧毒,就算将五大奇毒全掺杂使用仍不够与之抗衡,稍有不慎用错剂量不但解不了毒,甚至会危及小七的性命。  

  行万里路是为了钻研更高深的医理,一直以来他深信无医治不了的病,只在于药材的取得与否,除了老迈无药可回春外,生与死的界线其实很模糊,用药得当还是能挽回一命。 

  没想到人力毕竟有限,上天终于出难题考验他的应变能力。

  “哎呀!没事叹什么气,你的医术之好有目共睹,何必愁眉苦脸放不开?这小子命贱没那么容易见阎王,说不定过个几天又活 蹦乱跳的吵得你想赶他去放羊。”大掌一拍,他笑着要柳缝衣放心。

  “小七的毒不比寻常,这回怕是难过一劫。”柳缝衣面色沉重的说道,再次以银针放出毒血。 

  一见针体黑寒,感觉事态严重的莫惊云收起笑脸问道:“这么难解吗?连你都没办法?”  

  “除非下毒的人亲自送来解药,否则这毒将成为我一生的遗憾。”语重心长的眺望窗外的晴空,他的眼中只看得见一片灰沉的蓝。  

  “格姥姥的,施毒的家伙未免太心狠手辣了,阴毒至极的毒也敢乱使,我老莫第一个不放过他!”莫惊云咒骂的挥挥拳头,草莽的豪气表露无遗。 

  “不能怪她,是我们不对在先,换了是你也可能恼火得想举刀砍人,何况是一位姑娘。”她的手段是残忍些,但是他们不该不分青红皂白插手管闲事,还将一口痰吐向姑娘家最在意的脸上。

  虽是无心之过也着实令人难堪,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受羞辱,她的所做所为不难理解.为讨一口气吧!

  “什么是个女的?!”不会吧!他们两个人居然输给手不能提的弱女子!这传出去还能听吗?“我说柳兄弟呀!你该不会被女色所迷而失分寸,让人有机可趁的暗施毒手吧?”美人膝,英雄冢,难逃呀! 

  “你想太多了,那位姑娘的姿色平庸,我早已不记得她的长相。”此时想起来倒有几分古怪处。  

  对人身来过目不忘的他竟然轻易的忘却施毒之人,好像那张平凡至极的脸孔随处可见,不用特意牢记也能在第一眼认出她。

  可是真要回想其面容竟是一片空白,恍若此人不曾存在过,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,不像是真的,他擅记的脑海里完全找不到她的影像,模糊不清得似被人一笔抹掉,只留下一道冷冷的乞流。

  或许他认不出她的模样,但那股清冷的气息绝不可能忘怀,她身上有着幽沉的暗香。

  “唼!当真是你中了桃花劫,唉,看来看去还是我们家的宛妹妹清丽娇媚,堪和你这位神医匹配良缘。”他可是乐见这件喜事成真,让柳缝衣成为马帮一大助力。

  最近这些小辈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,他需要一个自己人帮着压制他们的胡闹,免得越闹越大无法收拾,帮众四分五裂各自为政,连他这个带头帮主都管不动。  

  神情一淡的柳缝衣避谈此事的誊写药单。“麻烦派个人去捉药,我想试试这几味药能否解毒。”

  “哏!兄弟,你不要想岔开话题,宛儿对你的真心无人能及。你可不许辜负她呀!”他就这么一个妹子,绝对不叫她受委屈。

  一说到儿女私情,生性粗暴的莫惊云可是一心偏袒胞妹到底,两眼一横的露出凶相,非要他给个满意的答案不可,否则难以善罢甘休。

  交情归交情,父母的遗命他一刻也不敢忘怀,若不将宛儿的终身大事处理得妥妥当当,他吃睡都不安心,老觉得有根刺梗在喉咙里,拔不掉地卡在那,不时痛那么一下。  

  长兄如父嘛!他不为她多打量打量怎成?嫁得不好他难向先人交代。

  “莫兄,小七还不省人事的躺在床榻,你就让我清静些好专心医治他,你也不想他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吧!”他避重就轻地以徒儿为由回避,眼中的为难可见一斑。

  搔搔头,性情中人、个性粗犷的莫惊云,干笑的瞧了双眼紧闭的唐七一眼,“我不吵你、我不吵你,少了小兔崽子喳喳呼呼的声音也怪寂寞的。”

  “嗄?”

  “不过我还是得问一句,你对萨哈娜没兴趣吧?”人家可是公主,尊贵得不得了。

  “莫老粗,你能不能稍微安静一会儿?”柳缝衣脸色严肃的拿起银针威胁,不让他的一堆废话耽误自己救人时机。

  “呵呵……我闭嘴、我闭嘴,你继续用针扎他。”笑笑的退到

  一旁,他的态度恭敬,不敢再多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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