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天故事汇 > 寄秋 > 督主的童养媳 > | 上一页 下一页 |
十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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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眉头一蹙。 “有人?”他没听见呀! “小平子,去瞧瞧是谁来了。” “是的,厂公。”小平子足下一点,飞快的离去,不到半盏茶功夫又见到他凌空现身。“启禀厂公,是林公公和赵公公,他们是负责采买新人入宫的公公。” “嗯!知道了,先避开,不要与之接触。”他们私下出宫一事越少人知情越好,以免节外生枝。 “那二……不追了吗?”主子的怒火十分可怕,差事办差了,掉地的头颅可不只一、两颗。 “这事咱家自会向主子禀明,你们都散了吧。”无功而返,这对他而言是极大的羞辱。 “是的,厂公,属下等告退。”面无表情的数道人影眨眼间便消失无踪,彷佛他们不曾出现。 众人离去后,独留身穿鸦青色绣五蝠流云纹衣袍的男子在原地,他一动也不动,像是入定的石头,品味着山水秀丽,微风轻拂他微显银白的头发,扬起他束发的月白罗锦带。 蓦地,一股杀气席卷而来。 没人看到他怎么出手的,下一瞬间,他手上那柄三尺软剑沾上血。 “呵呵呵,原来是咱家多想了,以为闻到了血腥味,没想到是只遭兽夹伤了后腿的兔子。”他轻哼一声。 剑一抽,一只体型硕大的灰兔从藤蔓中滚出,后脚抽搐两下后便死了,左后腿尚夹着一只巴掌大的捕兽夹。 “小子,算你逃得快,下回可就没那么好运了。”他低声一笑,收剑入鞘,转身走向林子深处。 直到他人走远了,躲在树洞里的两个半大不小的少年仍是不敢动弹,背后的衣服全湿透了。 那只兔子离他们很近,就在方寸而已,也许树洞本是牠的窝,因为受了伤欲返窝疗伤,没想到阴错阳差的反而救了他们的命,给了他们两个人活命的机会。 若是剑再偏一寸,刺中的便是锦衣少年的胸口,以剑身的锋利,他怕是难逃出生天。 “呼!差一点我就陪你送死了。”轻吁了一口气,惊魂未定的陆四郎挪动僵硬的四肢,拍拍胸口。 “我欠你一命,记住这个人情,必还。”他不轻易许诺,有恩必报。 “咦,你要走了?”看他艰难的起身,好人做到底的陆四郎将他扶出树洞坐,让少年坐在地面突起的树根上。 “为防那些人去而复返,我必须尽快离开。”刘老贼太阴险了,他赌不起这可能性。 “好吧,那你小心点,我也要逃了。”在天黑前总要找个安全的落脚处,林子里野兽多,太危险了。 “你姓什么,叫什么?”锦衣少年目光温和。 “我叫陆四郎,你呢?”他反问。, “我姓齐,你……我的人来接我了,我得走了。”陆四郎,他记下了。 说话间,数名玄衣人蓦然从天而降,先行了跪拜礼,继而恭谨的迎走锦衣少年,行动快而敏捷,毫不拖延。 “我也走了,各自保重。”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陆四郎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乱救人了,太惊险了,小命差一点断送在这里。 “你想走到哪里去呀!臭小子!” 一道饱含怒意的声音突然出声,陆四郎当场一愣,吓得睁大眼。 “你、你们怎么追得上我……”他惊讶的面色灰白,观察着四周地形又想逃。 “你再跑就打断你的腿,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。”林公公一把捉住他单薄的肩膀,五指紧扣。 “我、我要回家,我不跟你走。”陆四郎惊慌的挣扎,身体使劲地扭动。 “由不得你,你家里人已经收了两百两银子,银货两讫。”他手一出力,陆四郎立即瘫软无力。 “我也不怕告诉你,你是进宫当公公的,这辈子别指望回家,等你那话儿被切了,便会断了念……”只有死人才出得了宫门。 “什么?!”陆四郎倏地面无血色,眼神颓败。 * * * “瞧瞧你绣的是什么东西,牡丹不像牡丹,海棠不像海棠,红红绿绿的挤成一团,平白浪费上好的绣线。哼,你这个吃白食的真不要脸,怎么也赶不走,非要赖在我们陆家浪费钱。” 一根细细的柳条挥下,手持银头绣花针的雪白小手来不及缩回,当即被柳条打中,一条刺目的红痕霎时从白皙的手背上浮现。 这不是一只大家闺秀的手,肤色白皙却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,掌心满是细细薄茧还有烫伤的痕迹。 “我……我没见过牡丹,我绣的是鸳鸯,咱们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绣鸳鸯最传神了,还可以卖钱。”她也喜欢一针一线绣鸳鸯,绣出缕缕情丝,思念着远在他乡见不着面的人儿。 “哼!人家随便说说你也信,要不是看在陆家的分上,谁会理会你这个没人不要的童养媳。”穿着一身蓝底白花罗裙的姑娘约十六、七岁,模样秀丽,五官鲜明,发上簪了根菊花簪,小小的菊花缀着米粒大小的珍珠,看来家境不错。 在封闭的小村落里,这样的容貌的确是引人注目,早该嫁人为妻,生几个胖娃娃,过上夫家怜、丈夫宠的好日子,一家和乐快活无比。 可惜陆喜儿偏偏嫁不出去,并不是她不想嫁,而是她凡事都想跟眼前的小姑娘比,想胜过对方几分。 坏就坏在这里,眼前这娇媚的小姑娘打小就是容貌出众的美人胚子,附近十里八村都晓得陆家有此貌美佳人,上门的媒人皆是专门为她而来,没人注意到陆喜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。 由于来向她求亲的人条件一个比一个好,有茶庄的少爷、酒楼的小掌柜、才貌兼具的有为秀才,甚至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嫡次子也托人来说媒,一个个都承诺要用大红花轿将她抬进门做正妻。 这让陆喜儿嫉妒不已,她自认自己才是陆家的正经小姐,可是她看上的人家都对她视若无睹,多次略过她转而去讨好那贱丫头,为一求美人欢心而花招百出。 为此,陆喜儿恨极了,更下定决心要嫁一个谁也比不上的夫婿,就这样一年拖过一年的依然未能如愿,最后把自己耽搁了,快十八岁的老姑娘至今未获良缘,犹在寻觅中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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