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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四


  三个月前从小村落逃婚的叶照容昏倒在路边,路过的牡丹楼老鸨花绛见状便好心的救了她,为她请来了大夫医治才知是饿昏的,花绛好笑又好气的给她一大碗淋了肉汁的白饭,一碗饭下肚后,她就好转了。

  而后花绛得知她欲上京寻亲,偏生身上的几两银子不知在昏倒时被谁摸走了,一穷二白的叶照容孤伶伶的一个人,要是没人看顾着,不晓得会被卖到什么肮脏的地方去。

  面冷心热的花绛出于怜悯心收留了叶照容,想说多个烧柴的粗使丫头也好,多个人罢了,她还养得起。

  谁知洗去一身尘垢后,花绛才发现原来的想法行不通,这是一颗蒙尘明珠,走到哪都引人注目,待在厨房太屈就了,没有合适的身分搭衬着,一个小小的粗使丫头,没人看着,迟早还是会被那些臭男人玷辱。

  于是在花绛的调教下,叶照容成了牡丹楼唱曲清倌,她嗓音优美,清婉似黄莺出谷,且唱功甚佳。她卖艺不卖身,从不单独见客,刻意画浓的妆容遮去她原本的丽色,虽然艳丽却带着俗气,藉以降低他人对她的关注。

  “哼!你就是个蠢的,不长脑,香的臭的都分不清楚,这回的客人尊贵得很,得罪不起,你小心的伺候着,别再犯胡涂了,把酒水往贵客头上倒。”她帮了一回、两回,总不能次次都要她帮忙道歉安抚客人吧,管理偌大的一间青楼,她忙着呢!

  花绛想起不久前的那桩事,顿时有些欲哭无泪,都来到了牡丹楼还能做贞节烈妇吗?客人的毛手毛脚在所难免,人家不过摸了小手j下,这小姑娘就大惊失色的将酒壶扔出去,洒了对方满头酒。

  好在她还压得下去,又是赔礼又是谢罪的,送上了一桌酒席才平息,事情没闹大,各给对方面子的退了一步。

  “呵呵,花掌柜的,你也别再念想容妹妹了,明知道她呆还要她变灵光点,这不是强人所难吗?哪天她真开窍了,你就该苦恼她会不会把你卖了。”柳腰轻摇的丹湘袅袅走近,摘下一支赤金红雀钗子为叶照容插上。

  花魁丹湘本名燕红湘,原是他县的落难千金,生得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,琴棋书画皆通,刺绣理帐亦可。她是自愿入牡丹楼当花娘的,和叶照容是前后脚进入牡丹楼,过不了苦日子的丹湘坠入红尘只是想过回以前的富贵日子。

  同时学艺的两人感情颇好,叶照容的没心机让心眼多的丹湘很放心,也乐于与之亲近,两人相处有如姊妹一般。

  加上丹湘本身才艺多,又有这方面的天赋,很快就当上了花魁,不像叶照容只会傻乎乎的唱曲,不会看人脸色又不懂迎合客人的喜好,因此通常都是丹湘主舞时她便在一旁唱曲当旁衬,给丹湘打打下手。反正,没人注意她反而让她更开心,如鱼得水。

  红花绿叶配,单纯的叶照容从未想过一举成名,她只是个想筹钱去找未婚夫的小村姑。

  “我才不会卖了花姊,她是好人。”叶照容憋着气,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,小嘴儿噘得半天高。

  即便在花楼这个是非地待了三个月,她仍旧心性不改,依然纯洁,对于对她好的人一律当成好人,以诚待人。

  “好人?”丹湘噗哧笑出声,笑靥如花。

  “花姊,丹湘姊姊是开玩笑的,我才不是那种见利忘义、忘恩负义的人,我会赚很多银子来报答花姊。”反正她不需要太多银子,乡下地方几十两银两就能过上好几年了。

  近来叶照容常常在夜里偷笑,因为她短短时间内已经赚到五、六十两银子,在他们村子可以盖间砖屋,只要她勤劳点下田,来年就能有粮食了,塞满整间屋子,她不会再挨饿了。

  板着脸的花绛朝她鼻头一弹指,状似冷漠,但眼底流露出一丝柔软的宠溺。

  “我会听不出她在开玩笑吗?当我花掌柜这些年混假的不成。得了,时候不早了,快快快,把最娇美的笑容摆出来,姑娘们见客了——”

  一声吆喝,抱琴的、弹筝的,吹笙拉胡的姑娘们全动起来,一阵浓郁香气伴随着这群花红柳绿而过,扭腰摆臀的花娘们搔首弄姿,娇笑着前去伺候今晚的寻芳客了。

  “丹湘、想容跟我来,你们今天招待的是宫里的贵人,以及贵人带来的客人,别多嘴,小心的服侍,贵人没叫你们开口就少说话。”花绛这些交代是针对叶照容,她实在太不会看人脸色了,心直口快得教人头疼。

  几人一走入秋香包厢,便见两名男子各坐一方,一个神情漠然,喜怒不形于色,眼神倨傲的飮着酒,一个笑若春风,眼角微挑,手摇玉骨冰绡扇子,状似享受的啜了口玉白月光酒杯里的石榴色酒液。

  丹湘的眼睛先扫过他那身大红蟒衣飞鱼袍,瞧见飞鱼袍系腰上别着双佩绣春刀,当下脸色一变暗抽了口气,下一瞬间,她神色略僵的走向另一名一身贵气的锦袍男子旁,笑意盈盈频送秋波。

  “这位爷儿,丹湘来服侍爷可好?”眼儿媚、柳腰细,芙蓉香气轻散,丹湘柔若无骨的靠上前。

  “好个丹湘美人,本太子就喜欢你的知情识趣。”人比花娇,柔媚娇俏,弯弯的小嘴儿一勾,煞是迷人。

  “啊!您是太子,请恕民女无礼,冲撞了贵人……”丹湘水媚的双眸忽地一亮,矫揉造作的装出惶恐的惊慌。

  “免礼,本太子不怪罪你,你若能服侍得爷儿开怀,本太子重重有赏。”太子齐时镇趁势将人拉入怀中,以扇骨托起美人白玉下颔,欣赏的往妍美面颊摸了几把。

  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。美人当前,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,又不是少了命根子的太监,见色不心动。

  好比太子对面那一位,就是太监头儿,面如皎月,气质卓尔,风姿卓越,如松般清逸。

  只是,太监到青楼干什么,他那样还能狎玩女人吗?

  “多谢太子怜惜,丹湘不胜惶然,先饮三杯。”她爽快的喝了三杯酒,喝毕,媚眼迷蒙,直勾着太子。

  “好,好,够豪气,果然是花中魁首,人长得美又知礼数,告诉本太子你会什么呀,让爷儿们开开眼界。”齐时镇的手放肆地朝她胸口一捉,随后哈哈大笑的揉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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