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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“你来干什么,我好像闻到一股香味。”陆瑞京长臂一伸,将人带入怀里,语气轻柔的把话转开。

  果不其然,没什么心眼的叶照容一下子就被转移话题,喜孜孜的指着燕语手上捧着的绘花鸟白玉瓷盅。“这里真是好地方,我刚才在庄子后头瞧见一条小溪,水不深才过膝而已……”

  “所以你下溪玩水了?”他顺着她的话问,语气明显的不赞同。

  溪水看起来很浅,但是一个不慎踩空就有可能会被底下的急流冲走。

  她小声娇嗔了一下。“你让我说完嘛,人家才没有下水,我从岸边折了根柳枝,挖了泥地里的小虫子做饵,没有钩喔!那些鱼好笨,被我钓起来好几条鱼。我知道你讨厌鱼刺,所以我熬了鱼汤,鱼刺都熬烂了,你看变成浓郁的乳白色,鲜甜滑嫩。”

  “你是说钓鱼?”颇感兴趣的齐任时凑了过来。

  对于没见面的陌生人,叶照容微怔了一下便露出天真笑靥。“是呀!溪里还有大鱼,可是我钓不动,牠们太重了,把我的鱼饵痛痛快快吃光了便悠哉的游走,真是气人。”

  “看你的细胳臂就知道你肯定不行,要哥哥这样的大男人才钓得起大鱼,你跟我说说哪里有鱼,明儿我准备一根钓竿把牠们全钓起来加菜。”旁的不好说,钓鱼他可是高手。

  她一听,高兴得直拍手。“好!我们一起钓,看谁钓的鱼比较多,我在我们村子最会钓鱼了……”

  “好,比就比,我一定……哎呀!谁拎我后领,快放开……嘿!兄弟,有何贵干?”

  “你离我的女人太近了。”沉着脸的陆瑞京将人一甩,尊贵的二皇子顿时臀儿落地,就地滚了一圈。

  “你的女人?在哪,快叫出来让本皇子瞅瞅。”他后知后觉的问。

  “你若觉得多双眼睛碍事,我不介意帮你挖了。”陆瑞京接过鱼汤,品尝了一口觉得不错,又多喝了几口。

  “你……你的女人是她?!”齐任时惊讶的指着和他相谈甚欢的小姑娘。

  叶照容羞涩的腆然一笑。

  * * *

  “我就跟你说嘛,找她的用处不大,你偏是不相信。看姑娘这档事,我可比你强多了,哪个姑娘是傻是聪明,是娇柔是强焊,我一眼就能瞧得出分明,少有失误,你这回服了吧!”

  看着一堆状似生活说明书的油纸,花绛乐得很,笑得嘴角上扬,平添几许柔媚,眉眼染上浓浓笑意,得意不已的瞧着眼前那脸色森寒的男人,那个乐呀,比收到十万两黄金还开心。

  当初她就说了,若想在陆瑞京身边安插自己人,她建议让名动京城的丹湘试一试,至少丹湘心机够也下得了毒手,勾引男人的手段更不容小觑。

  偏他不信,认为叶照容更符合陆瑞京心意,硬要把人送去陆府,但她认为叶照容太实心眼了,根本不适合,况且人家来京城是要找未婚夫的,哪有可能随他们安排跟别的男人走。

  为此两人意见相左,起了小小的争执,而后他们决定做个测试,看陆瑞京自个儿怎么选。

  于是有了定国公世子抢人那一幕,他们在暗中动了手脚来逼陆瑞京出面,若他没有作为,便照花绛的意思派丹湘出马,反正两名姑娘之中总有一人会被赏给陆瑞京。

  出乎意料的,陆瑞京竟然真的对傻乎乎的叶照容照顾有加,她只好顺水推舟的应允齐时镇的要求。

  可叶照容是个实心的姑娘,不懂大宅勾心斗角那套,当初怕太复杂的事她办不来,便让她记下陆瑞京的一举一动就好,每七天把信送回牡丹楼一次,其它事都不用管,叶照容觉得既不伤天害理又不伤人,这才欣然同情了。

  没想到这寄回来的东西尽是记录一些琐事,什么早膳五菜一汤,以小菜开胃,汤品为辅,粥品为主食,然后什么偏好姜而不喜葱,蔬菜不留茎只留叶,用青盐洗漱,香茉泡水净面……

  呵呵,这丫头真把日常琐事全写下来了,连陆瑞京上了几次恭桶也写得清清楚楚,列举一一说明,让她看了之后笑得前俯后仰的。

  这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,明明是派人监控东厂督主,到头来却成了人家的贴心小棉袄,够教人气吐一缸血了。

  “你笑够了没,事情出了差错是我考虑不周,但是她的确入了那阉人的眼,除了她不如预想的机伶外倒也没出什么乱子,这颗棋子还不到舍弃的地步。”尚可而已,如同鸡肋,嚼之无味,弃之可惜,但至少那是少数能留在陆瑞京身边的人,必要时还能派上用场。

  “你还不打算放弃她?”花绛略微失望的一喟,原本她已经准备把人接回来的,把兔子放在狼嘴边太危险了。

  当初她救了叶照容是举手之劳,并未打算让她用这种方式报恩,更遑论半哄半骗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深陷险地,其实她心有愧疚,一直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把人救出来。

  “为什么要放弃,虽然她做得不尽人意,可好歹是个桩子,我们费了多少心力都没能把人塞进去,让她留着也是好的。”反正再回牡丹楼也没多少用处,弃子的下场只有一个——死。

  “既然要让她留下,你还要费心看她写的这些东西吗?她不是个称职的奸细。”一想到那些字糊掉的油纸,花绛就忍不住发笑,她捡回来的笨丫头是个宝,老实得令人疼。

  男子脸黑了一半,粗声一哼。“叫她继续写,写得更详尽些,我就不信不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。”

  “唉,你这又是何必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你整日疑心为你做事的人,岂不令人寒心。”换成是她肯定会有异心,为了主子出生入死挣功名,主子却当他是过路桥。

  人一过了桥,桥就没用了。

  他眼一眯,目光阴沉。“因为我掌控不了他,普天之下唯有他让我感到忌惮,他手中的东厂势力大到我无法想象。”

  想用他却又担心养虎为患,可是平白送到眼前的利刃,是人都会心动,有了陆瑞京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,还有谁值得畏惧。

  西厂厂公刘公谨老了,他的势力越来越薄弱,尤其是数年前中了一箭后,更是一日不如一日。

  他倒下后,他的党羽见状也几乎全散了,真是太没用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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