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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勾起唇,他忽然笑得很可恨,“慧,你也勾起我的欲望,你说我们谁该先满足谁?”

  “你……”她怔愕,差点吐出一缸鲜血。“厚!你也配合一点,人家正沉溺在悲情中,你干么突然兽性大发。”

  他就是存心吊她胃口,让她寝食难安,心口老惦着这件事。

  “是谁非要跟我冷战,让我饿了三天?”故事说完了,他开始算起帐来。

  “呃,这个……”她干笑。

  “慧,什么事都能依你,这回事可得依我吧!”他眼底狡色璨璨,伸手抚向她**。

  “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……”呜……她被欺负了,明明知道她的“求和欲”旺到快火烧山了。

  “做完再说。”谁教她撩人的馨香太诱人了。

  “不要啦!我想……”不用她想了,扰人的电铃声像失火般直催,似乎怕屋主没听见,按住就不放手,连响了五分钟之久,还在继续催魂。“仲豪,电铃……”吵得她耳膜快破了。

  “不用理会。”

  耿仲豪抱着心爱女子,一边脱着两人衣物,一边吻着她走回卧室,任凭电铃声响彻云霄,一概置若罔开。

  这时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大。

  谁说有人按门铃就一定要起身开门?不请自来的客人向来不受欢迎。

  何况正在兴头上办人生大事,谁有闲心为一点点小事急踩煞车。

  要响就继续响吧!

  真的不必理会吗?

  冷战七十二小时,他们也在床上待了三天三夜,期间电铃声响起不下二十回,两人的手机、家用电话也没停过,催魂似的一次又一次。其中沙士泰还来踹门,扬言要放火烧房子,可铁了心的男人当真不理会。结果呢,腿软的是任性的女人,一句冷战换来被吸干精力的身躯,悔不当初错误的决定。

  但她更后悔的是,因为没有办法真的不理会,所以她趁着男人在厨房张罗她的午餐时,终于忍不住拉开门扉。

  然后是一场可怕的大战。

  因为外头站的是妄想症发作的耿晓君,她这会儿才会在这里。

  “活该。”

  活该?

  这是人说的话吗?

  “喂!喂!喂!秦雪缇,你是谁的朋友,一点同情心都没有,我很可怜耶!被人当成狐狸精追打,头发硬生生被扯掉一撮,还好我留的不是长发,不然连头皮都被扯烂了,血淋淋一片。”

  厚,还笑,她是受害者呐!不是供人取笑的小丑,居然笑得比谁都大声,无视她鼓起腮帮子的臭脸,还用指甲戳她的痛处。天下第一无情鬼啦!她要绝交,割袍断义,再也不要看见那口嘲笑的白牙。

  “好呀!绝交就绝交,医药费自付,不接受友情价。”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的秦雪缇凉凉回道。

  “多少?”顶多三百五,少吃两碗牛肉面就成了。

  “三千两百二十五,不含药水费。”真豪气呀!连爱心小钱包都拿出来了。

  “你……”你坑钱呀!我才缝两针擦点优碘而已,你敢收我三千多块……”根本是把自己人当肥羊宰嘛。

  “这位怕死又怕痛的小姐,你刚进诊间前没瞧见门口的牌子吗?本诊非健保门诊,一切费用自费,健保不给付,还有,本人刚好是小有名气的名医,诊费三千你还赚到。”人在福中不知福。

 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好样的!贪财贪得这么厉害。你了半天的苗秀慧涨红脸,数数钱包里的零钱,当下泄气认输。

  “好啦——雪缇,我们不绝交,和好了,你是医术一流的大医生,别跟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计较,二十块请你喝一杯菠萝冰砂,医药费就算了。”自个姊妹谈钱伤感情嘛。

  “请叫我秦医生,冰砂涨价,大杯二十五,保丽龙杯三十,我不接受廉价的贿赂。”她还真不要脸,想拗掉她的看诊费。秦雪缇面无表情的看着好友,莫名的火气直往脑门冲。两个女人争风吃醋,她居然能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,还敢大大方方的来求诊!

  她们教过她的招式她全忘光不成?遇到这种事先闪到男人背后,让他去挨刀接子弹,女祸因他而起,自然由他承受。

  再不济,掐乳戳眼拉头发,别讲什么风度,人家脸色不佳的冲过来,一定要先发制人,就算失手把人打死,她们还有御用大律师在,她想坐牢还得看她们同不同意。

  可是呢,她不仅傻乎乎的挨打,还带伤,存心呕死她们这些老同学,防身术全白教了。

  “哎呀!没想到你也有风趣的一面,大不了再多一串香蕉嘛!是你才有的‘沙必思’ ,像我们这种一级贫民只能喝白开水看图止馋,你们这些高薪族是不能体会我们的穷困的。”她说得可怜兮兮,就为了省几千块的医疗费用。

  “少给我打哈哈,你没钱,外头那只狐狸有钱到爆,叫他开张后面五个零的支票来感谢一下,否则我毁他容。”她刚好手痒,很想动刀。女人的战争往往来自男人,该负责的家伙别想开脱。

  谈到钱,苗秀慧的脸色大变,“你吸血鬼呀!见钱眼开,又不是多重的伤……啊!别冲动,别冲动,那本《 医学大全》 很重,砸到人肯定重伤。”

  真是的,比本人还激动,不知情的人当她被砍了十几刀,奄奄一息。

  “是男人就该保护自己的女人,他为什么没护住你?”光是这一点她就无法原谅。

  “他有呀!可是来不及嘛!”谁教她不知死活,背着男友偷开门,在厨房烹煮食物的他根本没发觉家里多了个人。

  神情不悦的秦雪缇刻薄地指着她脸上的抓痕,“他干脆让你被打死算了,何必救呢?反正再换个女朋友不就得了,像你这么笨的女友是男人的耻辱。”

  “说得真难听……”她小声地嘀咕,不想真把脾气不好的好友给惹毛了。

  “他就看着你破相而没处理吗?”真没把她们这票娘子军放在眼里?她所谓的处理绝非和平落幕,而是另一层含意——让人直接从世上消失。

  “雪缇,男人打女人是不对的,即使她罪有应得……”想起不久前那一幕,挂彩的苗秀慧仍心有余悸。

  耿晓君一见到她在屋内,身上穿着大哥的衬衫,立即明了两人发生什么事,那漫天袭来的妒火几乎要将人烧成灰烬。

  本来看在男友的份上,她想好好开导爱错人的小妹妹,哪晓得她属于猫科动物,动作之快教人傻眼,她还没开口呢,小女生的利爪先划上她面颊,接着又抓住她的头发往水晶塑像撞。

  其实她伤得很轻了,只是皮肉痛而已,男友的表情才教她害怕。

  她一直以为他再凶狠,也顶多口气沉一点,神色臭了些,秀秀肌肉威吓人,脑子一动整死人,真要动起拳头,她觉得沙士泰比较像杀人不眨眼的杀手。

  但是她错了。

  一听见她受伤的惨叫声,飞奔而来的男人一见到她额头油油流下的鲜红,那骤变的阴鸶神色教她永难忘怀。

  “你知道吗?那是他妹妹耶!他居然狠得下心给她一巴掌,掴掌声大得我听的人都心惊,感觉牙也被打掉了似的。”虽然不是她被打,她却觉得好痛。

  受害者同情施暴者,她倒是前所未有的第一人。

  “打得好。”若她在场,绝对也不留情。感情是两个人的事,强求不得,单方面的爱情只会伤人自伤。

  “哎呀!雪缇,别说得太无情嘛!人家也很惨耶!好像嘴巴都被打歪了。”耿小妹也吓到了,双眼瞪得又大又圆,不敢相信他真会动手。

  耿仲豪眼中只有心爱的女友,一见她流血了,额头又肿了个大包,他没有二话先送她就医。

  不过在临出门前,他将不请自来的客人拖到门外,当她的面上锁,并说了句教人肯定会心碎的话——要不是你姓耿,我会亲手杀了你。

  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,你可以走了。”她早晚有一天栽在心软。

  苗秀慧怔了下,“再聊聊嘛!我好不容易放风出来,不要赶我啦!”

  “这里是医院。”秦雪缇忍耐的说道。面对这个白目女,她的修养已经越来越好。

  “那又怎样,谁规定医院不能聊天?我应该带几串烤香肠来,边吃边聊,你不知道我家的狱卒有多么的不人道,他规定我一餐要吃几碗饭,衣服不能太露,所以V 领、无袖、细肩带、露背装都不许穿,裙长过膝,热裤绝对禁止……”

  听着喋喋不休的聒噪声,秦雪缇那条名为“耐性”的神经崩地断裂,她眼角抽措地起身,拉开诊间的门,将不受欢迎的患者扫地出门。

  “她怎么了,伤得重不重?”为什么她的脸色异常沉重,一副沉痂难治的模样?

  “‘不说话会死症’ ,你说严不严重?”她发现自己需要一颗阿司匹林,笨秀慧搞得她头都痛了。

  耿仲豪颦起眉,消化她放送的讯息。“她没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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