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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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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人留三分余地,勿往绝路行,苦海无边,回头是岸,恶事行多难积德,做了亏心事是要还的,天理昭彰,自有公道。”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俊逸公子,汤负心忽然有些鼻酸,她眼眶微微泛红,心头酸涩,只是她仍故作坚强,忍住不流泪。 “大姊,你别怕,我把姊夫找来了,姊夫说有他在谁也伤不着我们。”汤知秋信心满满地跑到姊姊身边,脸上尽是对姊夫的崇拜和信任。 “他……真这么说?”他真的不怪她强求姻缘,逼他认了这门亲事? “嗯。”汤知秋用力点头,眼中有着对父兄的儒慕。 在他心里,男人就该像姊夫这样有担当,有气魄,当家里有难时能出面撑起大局,而不是像他那个无用的爹,除了吟诗作对外,没半点长处,手不能提,肩不能抗,真真百无一用是书生,再说光陈姨娘、席艳娘就够他爹忙了,哪还有心思照看他和大姊。 因此他们父子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,明明住在一片屋檐下,十天半个月碰不到一会却是常有的事。 “你是谁?爷儿的手臂是不是你弄的?我命令你马上给我回复原来的样子,否则我让你没法活着走出汤府大门!”惊惧于自己的手,陶一飞心慌地见到人就骂,不辨是非先来个下马威。 禄至对那些叫骂充耳不闻,神色自若地走向微微发颤的汤负心,眉头因瞧见她咬出血丝的下唇而蹙起,不自觉生出怜惜。 看着她眼眶中盈盈泛动的泪光,强忍着委屈而怒红的双颊,以及带着一丝脆弱的坚毅眼神和绝不求人的骄傲,再再都他觉得心疼,想用行动告诉她不要怕,有他在,他会为她撑起一把挡风遮雨的伞,不让她淋湿了手脚。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,他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会,以指轻抚她面颊,见她惊惧地一缩,想起刚刚她差点被欺侮的画面,他内心陡地升起怒火,动作却温柔地轻拥着她。 “没事了,我在,你不用一个人硬撑,想哭就哭出来,不要忍着。”她的肩膀好细。 “夏禄你……你会一直在吗?”她的声音压抑,似绷紧的弦,随时会断裂。 他顿了一下,想起她的十九岁寿终,恻隐之心油然而生,“在你有生之日,我也没别的地方好去,就陪陪你吧。” 天上一日,人间一年,他想两日不在仙居,前往王母娘娘宴席的师尊应该不会发现,他想在她最后这段时间尽量陪伴,给她足够的保护。 “真的?”她双唇轻颤,流露出些许期盼与不敢相信。 “如无意外的话,我不会离开。”她需要一个依靠,支持她面对所有的困境,而他愿意成为她的依靠。 听到他亲口允诺不会离开,汤负心心底对男人的戒备忽地松开,眼泪再也止不住,她相信他是会信守承诺的人,他没信誓旦旦地发誓绝不分离,也无一生一世只愿与一人相守的坚定,可是他每一句话都带着真诚,让她感受到愿守护她的真心。 “姊,你别哭……”看到大姊哭,汤知秋也想哭了。 “让她哭,把这些年的辛苦和疲惫一鼓作气的宣泄,哭累了有我在,放心把一切交给我。”禄至先温笑地拍拍汤知秋的头,有眼露疼惜地轻抚趴在怀中泣不成声的汤负心发丝,疼惜之情溢于言表。 不过这一头温情缠绵,另一头的陶一飞可是怒不可遏,举着僵直的臂膀,看着一家和乐融融,他怒气难消,气血翻腾,暗中示意手下偷袭。 禄至一动也没动,却见朝他背后偷袭的数名大汉刚一碰触到他,身体就莫名往后弹开,其中一人还不慎压到陶一飞,把他撞得倒地不起。 “小小,这些人交给你,下手别太重,不许闹出人命。”就不能稍停一会吗? “多谢公子,我正好手痒得很。”嘿嘿,狐大仙一出手,他们就等着被剥一层皮吧! 由于狐小小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岁左右的男童,那些壮汉瞧他的眼神十分轻蔑,不屑与小孩子计较,打他一顿就够了。 但是没人瞧见狐小小如何动的,身形快得教人眼花缭乱,忽而在左,忽而再右,忽而由胯下蹦出,小小身影如一道飞掠而过的白光,所到之处哀嚎骤起。 那日晌午,一串人粽丢在县府门口,每个人都衣不蔽体,脸上分别写着:对不起、我错了、原谅我、不敢了、我是猪、是畜生、不是人……陶一飞的更精彩,左脸写着:我淫贼,右脸颊则是:不举男。 一时之间,全城百姓笑翻天。 “成亲?” 当初一听到要娶汤负心,禄至很是错愕,搞不清哪里出了错,救人是好事怎么要陪上自己,他苦恼了老半天,只想着要如何温和的推拒又不伤人,他修的是清心寡欲,无家室牵绊。 但是这会儿再听见这两个字,心境上已不若先前那般排斥,还认真思考,仔细评估了看看是否可行。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既是遇上便是缘分,何不敞开心一修人间道,苦人所苦,知人所思,见人所见,道在心中,道无处不在,取一叶菩提观自在,悟了,道包。 这是汤府正厅那尊白玉观音给他的禅机,他问何谓仙道,大士的回答是:识情。 人情、亲情、友情、世情、爱情,情以各种形态展现,懂了,那就离悟不远了。 “公子,人家都喊你一生姊夫了,你总要名副其实地担当这称谓,别让人家以为是假的,又上门找麻烦。”狐小小顺势推一把,趁机造成事实。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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