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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


  童凝语不争不吵,用一双哀伤的郁瞳注视着他,仿佛天地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沉重。

  这是无言的利剑,伤了有心人,可惜……

  “当我负了你,从此陌路。”风展翔不为所动的宣告。

  “从……从此陌路……”童凝语不支的晃动身子,大受打击。

  好绝的话语。

  好冷的情人。

  风狂啸而过,留下一片呆怔的狰狞原形,不堪入目。

  “不念旧情也得顾着人情,展翔呀!你把风、童两家的交情置于何地?”

  风展翔犀利的一睇秋若桐。“少奶奶的日子过得太舒适,学起小孩子玩火?”

  “我……我是为了你们小俩口着想,风家是个大户人家,禁不起一丝丑闻……”她气弱地不敢直视他。

  “丑闻?”

  秋若桐背脊一寒地舌头打颤。“她……她是声名狼藉……的女同志,对你……名声……”

  “你询查她?”他剑眉一竖,冷沉得骇人。

  “我是听旁人提起,公众人物是没什么隐私,大家都这么传。”她把责任往闲话群丢。

  “我倒是挺有兴趣,这旁人指的是谁,有空我找来凑一桌,聊聊我的八卦。”风展翔冷冷的说。

  秋若桐是他交往时间最短的情人,为人眷妒深沉,常常无理取闹地在公共场合找他女伴的麻烦,黏得他几乎快透不过气,他才愤而分手。

  当她成为好友的妻子时,他不免有些愕然,她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女人,所以防她防得紧。

  果然,她在新婚不久后,藉好友的关系向他百般示好,不时暗示丈夫不会介意她一时的放纵,婚姻阻碍不了她爱他的决心。

  为此,他刻意疏远,藉以近水楼台之便利和凝语交往,打消她渴求复合的偷情举动。

  不过,江山易改,人的本性不可能颠覆个彻底,他不相信时间会变化她的气度。

  “展翔,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?以后有谁敢开口说真心话?”秋若桐垂着头,口气十分虚晃的说道。

  金玫瑰发现这样的对白空泛得令人想打哈欠。“拜托,你们不看九点档的连续剧呀!”

  “咦!”

  “嗄!”

  “什么?”

  三人同时发出疑问,听得一头雾水。

  干么,全呆若木鸡,她说的话很难理解吗?

  金玫瑰好心的解释,“情敌见面不应该分外眼红吗?咆哮叫嚣是不可或缺的一场景,尖酸刻薄加势利的言词也少不得,最后再用支票来羞辱。”

  “你们到底懂不懂吵架的艺术!一个劲的装淑女,害我坏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,你们要向我道歉。”

  “道歉?”

  童凝语和秋若桐惊声一讶。“玫瑰,你真调皮。”苦笑的风展翔掀掀薄唇。

  “调你的柠檬加柳丁,我声名再狼藉也抵不上你的烂风评,她要损人也挑点格调,不要让我没对手。”金玫瑰倔傲地冷嗤。

  没有味道的比赛有什么刺激,三个女人抢一颗烂柿子,一手糊呀。

  本来以为找来了消遣用的两只凶狠的食人鱼,近看才知被眼睛骗了,原来又是两尾装饰门面的热带鱼,光有鲜艳外表却无攻击能力。

  这时她想起紫苑,那个狠女人说话不留情,毒得一口飞沫城廓毁。

  唉!说来顶自虐的,居然想念她骂人不带脏字的阴险嘴脸。

  “玫瑰小姐别误解,我不是羞辱你的出身不够高尚,而是你的演艺事业正处于高峰,不好因一时的贪玩给毁于一旦。”秋若桐矫情的说着好听话。

  她才不在乎演艺事业。“出身好不好关你屁事,你的家世不一定会比我好。”

  假仁假义的女人比男人还低等,贱字加三倍。

  “我……”秋若桐气得胸口直泛酸。

  “我什么?你的不干脆,注定当个弃妇。”金玫瑰不客气的一撩前额覆发。

  “你……”

  金玫瑰拉起风展翔的手掌比划着。“别又来了,你的眼光真不是普通的烂。”

  他闷声一笑地揽紧她,附在她耳旁小声喃道:“以前年幼无知。”

  “你要不要脸?这种缺牙的藉口好意思拿出来用,我替你羞齿。”想一笑涡恩仇?换好牙再说。

  “羞齿?”怪怪的用词。

  “因为你是无齿(耻)之徒。羞于见人。”

  杵在贵宾室的童凝语和秋若桐像局外人,眼见他们无视她们的存在在一旁喝喝细语。

  “小语,不要再怯儒了。”秋若桐蓄意鼓动。

  “我……我做不到。”好美的画面,她自觉多余。

  秋若桐愤恨地想冲上前给他怀中的金玫瑰一顿好打。“你想认命不成了?”

  “大嫂,你怎么比我还愤慨?”童凝语微微一怔,对眼前的嫂子生出陌生感。

  “我……我是为你抱不平。”她收起恶狠的神色扮无辜。

  不疑有他的童凝语当自己眼误。

  “宝贝,还在生气呀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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