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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


  “唯一令人摇头的,是他太重情义,离不开爱人,抛不下妻小,让你有个灰色的童年。”

  是这样吗?朱鸿鸿自问。“我不要去杨家。”

  “你要去。”他不容许她再逃避下去。

  “脚生在我身上,我有权控制它行东行西。”她绝对不去。

  “你爱我吗?”他改弦易辙的问道。

  “啊!我……我喜欢你。”她说得很轻,怕人听见似地近乎耳语。

  “我要的是爱不是喜欢。”方羽强硬的要逼出她心底的阴影。

  你还不是一样“只”喜欢我。她害怕说出这句话。“喜欢不行吗?”

  “不行,我很吃亏。”他变了个样貌,一副守财奴的模样。

  “我看不透。”她有些埋怨。

  他时癫时狂,一下子沉练、凌厉,一下子像个爱玩的顽童挤眉弄眼。

  看似天真、无害,可手臂偾起的肌肉绝非短时间能练成,她是外科医生,对於肌肉结构知之甚详,他绝对是危险人物。

  她想去探索他的一切。

  但是走不出第一步,她怕看清他的心,怕被赤裸裸的情感缠住了脖子,怕自己不再冷眼看世情,怕他爱她,更怕发现自已有心。

  习惯一个人的生活,习惯了寂寞,一个自限的方型框圈住了脚踝,她退不开呀!

  框框的外面充满伤害,所以她待在框框里,双手环著弓起的膝盖保护自己。

  她不要再受伤了。

  “鸿鸿,你不是看不透,你是故意蒙住眼不去看。”用她的心。

  “羽,你有一双强壮的臂。”微闭著眼,朱鸿鸿缩得像虾米窝在他怀抱。

  “这双手是为你而生。”用来抱紧她。

  “你的胸膛很温暖,像暖炉。”

  “它是为你驱寒,化去你身上的冷膜。”他要一把撕下那层膜。

  “我听见你的心跳,和我一样卜通、卜通。”真好听,好似催眠曲。

  “因为它在说著我爱你。”爱你。

  朱鸿鸿悸动地绽放一朵美花。“爱上你是一件多么简单的事。”

  “而你爱我吗?”好美的笑容,这辈子他恐怕离不开这抹柔笑。

  “吻我。”

  方羽乐於从命。“爱我吗?”

  她没回答,柔媚地压下他的头一吻,眼波流转散发诱人的情感,充满女人味。

  一吻未尽,一吻又起。唇齿相濡如尝甘泉欲罢不能,贪心地汲取一池之水,吞噎彼此的爱恋,在舌尖、在咽喉,在如贝齿间。

  初伐的原木不易燃烧,外层树皮发烫闷闷地,慢慢将热传到树心。

  “爱我吗?”不死心的方羽舔吮她的鼻尖问道。

  “答案很重要吗?”

  朱鸿鸿大胆的手往下滑向他的热源。

  他冷抽了口气。“不……不重要。”

  “要我吗?”

  想要点头,那一波波快感在她的抚弄了失去控制,他的身体已经不属於自己,成为她白皙指下的傀儡,扭动著燥热的下腹。

  “鸿鸿,你在玩火。”

  她轻笑地吻上他的胸,啃拉深栗色小米。“我喜欢玩火。”

  小米在瞬间结成果,硬邦邦的僵挺涨红。

  “这是你点起的火,你负责减。”

  “你忍得到住吗?”

  这么明显的一句邀请,早已渴望多日的方羽岂有不懂之理,抱起她飞快地往卧室奔,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,疾如闪电。

  门砰地一声关上。

  “求饶吧!女人,我要吃了你。”

  笑声渐歇。

  起而代之的是低吟的嘤咛声伴随粗嘎的呼吸声。

  冬风中亦有春色,留下客厅中未洗的碗盘。

  情,变成春天的颜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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