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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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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我要买胭脂花粉、首饰和布料,还要和些贵夫人、官家小姐打打交道,五百两都快不够用……” “哼!尽会为你的奢靡找借口,妓女就是妓女,没办法克制浮华的诱惑。”他娘一个月也花不了她的十分之一。 嘲语一起,花艳娘气得顾不及畏惧,站起来转身指着他的鼻头大骂。 “妓女又怎样,妓女不是人吗?没有你们男人来嫖妓,根本就不会有妓女存在的空间……你……你没死?” 冷傲轻慢地一挑眉。“让你遗憾了,三姨娘。” “这是怎么回事,你没中毒?” “爹,你该看完戏了吧?” 一阵抽气声骤起,尴尬的笑声由屋梁上方传来。 “老爷,你不是出外访友了?” 脸色乍然一白的花艳娘几乎要昏厥过去,摇晃的身子透露出极度的骇意,她所做的一切都落入他的眼中,那未来还有什么希望? 发已半白的冷独云笑得局促,他擅长看戏却不专精当戏中人,面对儿子责怪的眼神他感到心虚,但又对小妾的处境无能为力。 “爹,你何不从十年前说起。”冷傲冷笑的说道。 “十……十年前……呃!呵呵!傲儿,你知道爹老了,很多事都记不太清楚。”他故意装傻打马虎眼。 “我最近要上京一趟,也许就不回冷家堡,而展情为了你未来长媳的侍女,说不定也就长住北京城,这样爹你的记忆恢复了没?” 冷独云吹胡子一瞪。“死兔崽子,你敢威胁我?” “儿子哪敢不孝,是爹为老不尊叫人不齿,不值得尊敬。”居然拿冷家堡来玩? “你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他讪讪然的一问。 “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,大伯。” 冷傲的一句称谓,让在场的人全傻眼,包括冷独云。 “独云,我早说过傲儿是只成精的猴儿,只要他肯用用心,不难分辨我们之间的差异。” 此话一落,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冷独云走出暗处,清傲的气度显得沉稳多了。 “哼!臭孤云,生个聪明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?我家展情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。”冷独云骄傲地扬起下巴。 冷家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正室若生下孪生子就必须杀死其中一子,不然会有天祸降临冷家。 五十四年前,刚进门的新妇便犯下这个禁忌,母爱的本性使她暗中送走次子,留下长子,对外谎称只生育一子。 二十多年过去,和冷家有婚约的月娘进门了,可是同她回房的却是对她一见钟情的次子冷孤云,而非外界的嫡长子冷独云。 因为生性不羁的冷独云最讨厌束缚,一找回亲弟掌家,就浪荡江湖而去,不再过问冷家堡之事,纵情在脂粉堆里拥香偎玉。 几年后,他不幸被江南女侠风紫娘给套住了,才不得不将已有身孕的她迎进门,成为他名义上的妾。 自此以后,两兄弟便轮流当家做主,只要看他们睡在哪个妻妾的房,便可辨其身份,而她们从来不晓得彼此不曾共过夫。 因为冷孤云和冷独云怕被识破身份,故从不在对方的女人面前出现,所以她们才会被蒙蔽至今,自始至终所面对的都只有一个男人,未曾怀疑过。 “为……为什么会有两个……老爷?”错愕不己的花艳娘手颤地指指他们两人。 两兄弟同时看向她,一是鄙视,一是同情,她不过是他们的赌约而已。 “爹,是你来说明还是劳烦大伯?” 如今,大房长子——变成二房了。 冷孤云见了大哥逃避的眼神,不由得一笑的说道:“当年他和紫娘吵了一架上花楼喝酒,结果认识了艳娘……” 冷独云同她好过一阵子,后来夫妻俩尽释前嫌后,就不再涉及青楼。 谁知后来,突然传来花艳娘怀有身孕一事,暂代大哥的冷孤云不知内情地代兄将她迎入门,以防冷家血脉流落在外,而在言行中客气了许多,叫她误以为那是爱情。 当冷独云一回堡,得知胞弟多事,两人便起了戏弄之心,他们拿她当赌注,赌她能安分多久而不露马脚,并以此为娱乐。 果不其然,入门不到三年,她就开始向外发展,马贩、盐商、世家子弟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,甚至连刚入堡的十五岁长工也被她勾搭上床,可谓是荒淫至极。 “一开始我们都当是闹剧,因为堡内太平静无波,总要有个兴风作浪的角色才热闹,不然太冷清了……” “意思就是你们太无聊,故拿人性来当游戏,看谁先崩溃。”冷傲横睇着两位不知改进的长辈。 冷独云哈哈大笑地拍拍他的肩膀。“孺子可教也,孺子可教,要不是她愈来愈不知足,我们会由着她去翻天覆地。” 两兄弟原都认为,她爱和多少男人厮混是她的事,只要不伤及冷家子孙毫发,他们皆可以视若无睹。 偏她日子过得太舒服了,竟动起杀念,他们便不再漠视地暗地监视,得知她和王忠的诡计就将毒粉改成普通的麦粉,当然吃不死人了。 “我说小子,你怎么知道有人动了手脚?” 冷傲冷冷一说:“我怕死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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