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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


  “上个星期六,我大姑丈安排他们在‘湘园’餐厅见面,但是你父亲没有来。”让他们一家尴尬的枯等,还以为赴约的中途出了意外。

  “你大姑丈是谁?”无关紧要的人与事,她通常不会耗费灵力去“看。”

  “杜庆松。”

  她眼眸中精光一闪,璀璨如星。“原来堂叔是你大姑丈,还真是一家人,可是没人告诉堂叔吗?我父亲到德国参加脑肿瘤研习会,为期三个月。”

  “什么,三个月?”她讶然的睁大眼。

  “不知堂叔是跟何人联系的,父亲上周四晚上七点的飞机,是我送他到机场的。”她脸上带着笑,但笑意不达眼底。

  事实上,父亲尚在国内,并未接手国外学会的邀约,下个月十七是母亲的祭日,他不可能出国,每年的这一日,他总会在她坟前待上一整天,直到太阳西落。

  父亲再婚她乐观其成,爸孤单一人的背影令人鼻酸,但是不能透过居心不良的堂叔,他的野心一直很大,想趁机接收父亲的位置,让秋水纪念医院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。

  “他说是管家……”她说到一半忽地收口,神色懊恼。

  “是万里吗?回头我念他两句,扣他半个月薪水。”杜千桃面带愠色,严斥“下人。”

  “不不不!不是他,我听错了,你不许处罚秦管家。”一听她要严惩心仪已久的男人,沈晶晶连忙跳出来否认,不知自己被耍得团团转。

  “做错事本来就该受罚,不过你也不肯定是他,等我回去问清楚再做定论。”

  她笑得温婉,最佳上扬的弧度维持在四十五度。

  “我跟你一起回去……”等杜千桃一瞥眼,还“咦”了一声,她才惊觉话说得太快,赶忙改口。“我是说我好久没去你家坐坐,刚好我姑姑和你父亲可能成为一家人,我们小辈应该多走动走动,联络感情。”

  杜千桃含笑的看了看她,莲舌轻灵地吐出一句。“你知道你身后跟了一名婴灵吗?”

  闻言,她脸色刷的一白,惊慌失措的左顾右盼,眼中的慌乱清晰可见。

  “桃花,你真的看见她背后跟了个婴灵?”胆小的沈贝夏小声地问道,动作极快的一个箭步跳离三步远,眼露疑色地张望左右,看看是否有奇怪的“东西。”

  而学医的程玉璋倒是不信这些怪力乱神,她揉揉帅气的短发,两手插腰哈哈大笑,直说沈贝夏是胆小鬼,草木皆兵的闻鬼色变。

  杜千桃不点头也不摇头,由她们臆测,她随口一提不负责任,真真假假,看不到还是看不到,说再多也没用。

  可是她怎么也料不到,一时的失算竟然惹来不小的麻烦,还是她自找的。

  “不要再跟着我,回去你该去的地方。”阴阳殊途,少有往来为佳。

  一颗球似的白光上上下下地跳动,十分兴奋地发出童音。

  “你看得见我是不是,都没有人看得到我,我要跟你回家。”嘻!嘻!嘻!他有家了。

  “不行,我不是你妈。”哪里来,哪里回,有一定的规矩。

  “那你当我妈呀!我会是很乖的小宝宝。”他不吵也不闹,还会乖乖吃饭。

  “我还没结婚。”她一口回绝。

  “可是我那个妈也没结婚,她不要我,把我打掉。”小球沮丧的在地上滚动,显得有气无力。

  “你去找她,重新投胎,她欠你一个出生的机会。”她是不相干的人,不该找上她。

  “我不要,她不要我,我也不要她。”小小尖球拉长成三岁男童的形体,撅着嘴使性子。

  杜千桃瞄了他一眼,不为所动。“由不得你做决定,没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。”

  “谁说没有,我选中你当我的妈妈,你把我生出来,我就有生命了。”他不要再游荡了,他想要有个家。

  “办不到。”他当是母鸡下蛋吗,噗一声就生了。

  “为什么、为什么、为什么、为什么……”男童像跳针的唱盘,声音尖锐得令人无法忍受。

  他想当人,想要有爸妈疼爱,而不是来不及出世的婴灵。

  “因为我目前没打算怀孕,也不想太早当妈妈。”最重要的一点是,她未婚。

  蜡烛两头烧的杜千桃让自己过得很辛苦,一边要顾及学校的课业,一边得守着将来要留给弟弟的医院,提防有心人士图谋不轨。

  她才二十岁,虽然聪明却仍欠缺社会历练,有些事对她来说十分吃力。

  她放弃医学院选念管理科系,为的是增加学识和经验,从中学习管理人事及财务,将所学运用在现实生活中。

  “没关系,我可以等你,土地公公说你会是很疼孩子的母亲。”小童笑眯眯地咧开缺牙的嘴。

  “土地公……”杜千桃脸色欠佳,亮璨水眸蒙上一层黯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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