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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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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风凉话,谁要照镜子,你才……等等,这些话很熟悉,你偷看秦大哥写给我的信?”她表情大惊,有着被人看破秘密的慌乱。 杜千桃纤肩轻耸。“我干嘛偷看自己写的信,内容写得引人入胜吧!” “你……你怎么能……”她的眼中滴下屈辱的泪花。“那是我的信……” “我家万里把信交给我,我总要看一看才不致辜负写信人的心意,你瞧,他没心没肺,我还好意代笔回你一封,免得你等信等得望眼欲穿。”她说得理所当然,仿佛做了一件善事。 “杜千桃——你实在太恶毒了,别人的心意不是给你糟蹋的。”沈晶晶觉得委屈,一边抹泪,一边控诉。 “不然咧?你要我家万里狂喜不已的奔向你,抱着你说你是他在世上最爱的人?”都几岁了,还有这么天真的想法。 杜千桃清澈的眼眸射向树后直挥手的小童,嘴角一撇,不太情愿的接受他来通风报讯,她才得知屋前上演的一出好戏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眼泪落得更凶,转过头,泪眼凝望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秦万里。“我会让你喜欢我的,我比她更爱你。” 像是在宣誓心中的执着,沈晶晶的勇敢的确教人惊叹。 不过那一句“我比她更爱你”踩了某人的底线,晶眸如深夜的星空,熠熠闪烁,足以与满天星子争辉。 “万里,我仰着脖子太酸了,你下来一点。”杜千桃勾着小指,媚眼如丝。 “是的,大小姐……” 秦万里才一屈身,一股温热顿时袭上冷唇,他惊愕地瞠大双目,眼底的淡漠慢慢融化,一丝亮起的炙光温热了平静无波的瞳眸。 他们都有些失控了,没人注意沈晶晶是何时掩面哭泣的奔离,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,容不下第三人,他们吻得热切缠绵,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,才依依不舍的分开。 “万里,你觉得委屈吗?”他是她的,谁也不让。 黑眸中盛满浓烈情火的秦万里低声轻笑。“你吃亏了,大小姐。” 她有点任性的哼了一声。“谁理那些没用的世俗规范,我是大小姐,无礼刁钻是我的特权。” “大小姐果然任性。”而他愿意无条件的包容,只因他……爱她。 “知道就好,我可是权端自私的人……啊!好痛……” “怎么了,说清楚。”见她痛苦的揪着胸,他立即镇定地抓住她的手。 其实秦万里比任何人都慌乱,见她难受,他的痛是她的十倍。 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突然间,水晶般透澈的眼儿更透明了,像一片森茫的湖面,幽远而推动焦距。“爸爸他……他出事了……” “找到了、找到了,找到第七十二代巫女,她在台湾……找到她了,宗主,巫女在台湾……” 一只纸扎的式神扇动薄薄的双翼,像受到极重的伤似的,飞得有点不称,忽高忽低、摇摇晃晃,随时有往下坠落的可能。 它低空飞过池塘,越过修剪有型的矮松,因为闪避不及被廊下的风铃镜歪一下,与纸窗擦撞,模样狼狈的差点落地不起。 但是在它奄奄一息时却又振翅高飞,仿佛拼了最后一口气,要将所得的讯息回报主人。 风,很轻。 云,很淡。 受伤的式神飞进纸门打开的屋舍,袅袅轻烟飘散着檀香味,一只几无血色的修长大手往上一翻,它似失去生命般的落入掌心。 “在台湾吗?她可真会躲藏。”躲了三代,总该回来了吧! 繁密大树遮住阳光,清香不断的香炉终年燃着檀木,淡淡的味道飘散在空中,缭绕着千年不腐的梁木,发出自然的木头香。 即使在白天,屋内仍阴暗许多,不管外头的气温有多高,旁人一踏入,一阵寒意顿时由脚底生起,浑身冰冷。 这是一块极阴之地,住了一位不能曝晒在太阳底下的年轻男子,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白,苍白得不像正常人,白得几乎可以看见血管的皮肤竟比泉水还冰凉,几乎感受不到人的体温。 他是鬼岛家这一代的宗主,也是日本最具影响力的巫觋家族之长,年仅二十五岁。 “宗主,要属下去带她回来吗?”地上跪着一名穿着武士服的男子,双樱家徽缝绣在左肩上。 “你们有本事请回她吗?”既然是血统最纯正的巫女,能力必然不凡。 “属下尽力而为。”巫女属于鬼岛家所有,她不得不归。 “光是尽力是不够的,鬼岛家追了她们五十年仍未得偿所愿,想必她们自有一套应对办法。”巫女是狡猞的,而且自私自利为了成就自己的欲望,不顾家族兴衰存亡。 “宗主的意思是?”男子抬起头,口中发出询问。 一身白衣的鬼岛神一露出精锐眸光。“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,巫女若不合作,我不反对你们稍微强硬些,用行动告诉她你们的决心。”“” 意思是就算是伤了人也不用在意,他要的是结果,不管过程。 “我明白了,属下马上去办。”他会不择手段,誓达目的。 倏然,跪地的男子消失不见,只留下方榻上浅浅的凹痕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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