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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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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潘大娘只给我药呀!她说……”她倏地收口,眼光充满妒恨的扑向辛秋橙。“都是你这个妖女作祟,明明中毒的该是你。” 先她一步的白震天扭转她的手一推。“真是最毒妇人心,秋儿何曾得罪过人。” “哈……她不该踏进白家堡,不该蛊惑你的心,不该抢了醉雪的地位,她不该……”她像个疯妇一般又喊又叫。 “就因为如此你要伤害她?!”他气得心生寒意,紧紧地环著险遭暗算的未来娘子。 沈月琼止住笑,露出凄厉神色。 “她该死,一个卑贱的婢子没资格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,她为什么不死……” 他气得反手给她一巴掌。“可惜你的百般算计却报应在绿蝶身上。” “是呀!我的蝶儿,她好无辜。”她泄了气地哀泣,嘴角有道血丝直淌。 她费尽心思向来自西域的潘大娘购得赤蝎粉,此毒阴诡无比,蚀人肺腑,中毒者必在十二个时辰内死亡,无药可解。 以为此举可以天衣无缝地除掉阻碍,可是人算不如天算,一步错步步错,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不与人争长短的绿蝶,而不是她一心想铲除的小贱婢。 “你最好祈祷绿蝶没事,否则我会让你下地府陪她。”脸色深沉的白震天撂下狠话。 “我……”蝶儿若真的有事,她也无颜存活於世。 顿时老了十来岁的沈月琼垂下双肩,额角冒出几根银丝,憔悴得让人怀疑她是外地来的老妪。 安静地维持一丝细弱呼吸的白绿蝶听不见外界的声响,迳自沉浸在茫茫无边的痛楚中为生存挣扎,找不到半点光亮。 突地,喘急的嘈杂声传来—— “死小子,臭小子,竟敢嫌我脚程慢,你又快到哪里去。” 一个四旬中年男子满头白发,健步如飞地出现在众人面前,身后是一位气喘吁吁,背著厚重药囊的年轻男子,他就是白茫。 “我怎么知道你内功深厚,轻功一流。”最适合夜半上梁当君子。 “自个儿体力不济就别找藉口,省得让人笑话。”赵为寿专医疑难杂症,因此个性方面也古怪了些。 “是是是,晚辈受教了,请先救救人。”他不与争辩地先行低头认错。 救人为先。 赵为寿一前行,所有人都恭敬地让出一条路,他也理所当然地坐上床侧的圆凳,聚精会神地诊脉、观色,半点不马虎。 须臾,他神色凝重地要人取来一盆水,众人当他是要开始解毒而连忙一取,谁知他竟用来…… 净手。 “你到底行不行?别再故弄玄虚。”一急的白茫就犯了他的大忌,质疑其医术。 只见赵为寿拭乾了双手朝他一瞪。“没救了。” 闻言,众人哄然。 沈月琼眼前一黑,向后倒了下去。 第十章 一句“没救了”吓得众人全白了脸,气氛低得彷如十二月寒冬冷冽刺骨,有人当场发出轻泣声。 谁知峰回路转,赵为寿在片刻之后又加了下文“我的头给你当椅子坐”,全意是如果救不了她,他的太医名号不是白封了。 所以大家松了一口气,一颗焦虑的心定了下来,安静地看著他救治。 由於诊断出是偏热的赤蝎粉,而女子的体质属阴,不能用热攻法,怕两股冷热气交杂在身有损精神,必须上天山采撷极阴极寒的雪融花来克衡。 白茫自愿上了天山,耗时三天三夜快马急鞭地送来药引,令白震天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,同意胞妹与他来往并亲允婚事。 休养了十数天,白绿蝶的身子已完全康复,登时像只不安分的小雀鸟跳来跳去,只差没生双翅膀飞上天。 沈醉雪及沈月琼两人被白震天送进了教条严苛的尼姑庵,从此削发为尼。白家堡绝不养虎为患,任由丧心病狂的人为乱。 此刻锣鼓喧天,大红花轿由八王爷府送出,沿途洒满香花,百名童男童女前头开路,鞭炮隆隆好不热闹。 绕过了一城进了堡,拜了天地送入新房,新郎倌在外面敬酒,独留新嫁娘一人端坐喜床,静静地等著筵席散尽,郎君进房度春宵。 一双鲜艳绣鞋不文雅的踏进门槛,粗鲁地往新嫁娘身侧一坐,熟悉的女子香味让辛秋橙忘也忘不了。 “三小姐,你不去乘机赌一把吗?”难得她会放过好机会。 来者怔了一下,随即咯咯的笑出声。 “秋儿,你好神哦!一猜就猜出是我,真不愧是我的好姊妹。”赵缨是上门来“赔罪”。 为了她的一时任性,秋儿始终挂怀在心不肯原谅,连她大喜之日都不愿与之交谈,害她好伤心。 幸好有这个大好机缘可以握手言欢,她当然要自告奋勇地送礼来,不许任何人和她争,甚至以王府千金的身分压过白绿蝶。 “服侍了近十年,三小姐身上的味道和一举一动秋儿岂会不识得。”根本用不著猜。 “喔!是这么吗?”她讪然地乾笑,轻嗅自己身上有何异味。 “你穿的那双绣鞋还是秋儿绣的花面。”她还知道翻出来穿算是有长进了。 除了赌,其他一概不精的三小姐是闲懒出了名,往往一件急用的物品放在眼前都能视而不见,高呼她来捧到手心,才惊讶地露出原来在这里的神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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