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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玉奴儿突中带凄凉地侧着螓首,“你的爱是牺牲,我的爱是占有,不知老天会偏袒哪一方?”

  “你……你想干什么?”紧张的塔拉握着剑,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人偶。

  “看在昔日的情份上,我把二阿哥分你一半,我们一起下地狱。”她哀伤的大笑。

  “玉奴儿——”

  笑声惊醒了一干放纵的男人,乍见暗室多了个黑衣人,立即警觉地抄起近身的武器,群起围攻。

  塔拉本就有武学根基,又经过胤请人调教过,本身功夫不弱,几回交手下来不见败迹,倒是一干小道士受了不少伤。

  但是,终归是女子之身不耐久战,先天体形的差距使塔拉渐落下风,她自知再战下去必定失手被擒。

  为了二阿哥,她边打边退地利用狭小的空间退到神坛旁,假意受伤不支倒向香案,灵敏地探手取物,将人偶放入怀中暗袋。

  “哪里跑,纳命来!”

  回身一挡,塔拉身一低,正对着男人的那话儿提腿一顶,胤便当场趴跪下去,双手捂着宝贝哀号。

  已套上亵裤的胤鄙视一哼,“我替你砍了这胆大包天的小贼。”

  其实,他是自私地为自己而不是为大皇兄报仇,手足之情在他眼中远不及帝位的千万分之一。

  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他就多一份希望,手腕一反转,胤举剑刺向大皇兄,但却被他机伶的闪过,左肩划了一道好大的口子,喷血不止。

  “八皇弟,你想杀我?”

  胤冷笑的提着剑,“除去了二皇兄,放眼皇子中就只有你和四皇兄会挡道,不杀你,我寝食难安。”

  “你够狠——”胤防备地瞪视欲取他性命的八皇弟。

  就在两人欲放手一搏互攻时,几个小道童喳呼着布缝人偶不见了,他们才暂缓对峙的奔往暗室外应付黑衣人。

  塔拉此时已奔到暗室口,一脚正要跨出去,但感腰腹突然一疼,她低头一瞧,一根尖锐法器刺入她身体,另一头圆锥握在一双嫩白小手上。

  “玉奴儿,你……”

  “我说过不会如你意的,疯了的二阿哥才会属于我。”她的眼神狂乱而带着些许迷恋。

  “你真是……疯了。”她扬手一挥利剑,痛下杀意地抹向玉奴儿跳动的颈脉。

  玉奴儿怔愕地松开手,摸摸早来到的死亡之血,“我还不……不能死、不能死……”

  她抽动的身子缓慢地接近地面,口中不断呢喃,然后,声音渐歇,终至无语。

  “留下人偶——”

  胤的吼声近在耳旁,失血过多的塔拉奋力一跃,颠踬的离开暗室,趁着昏暗夜色在她早已摸熟的地形中逃逸,毫不迟疑地奔向太和殿。

  在她的执着中,血,流成一道长长的夜花。

  “用不着追了,两位阿哥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捂着伤口,胤眉头一皱的问道。

  “因为我已在人偶上施了法,没有破解方式等于无物,白费一场工夫。”匆忙穿上道袍的长春道长撩撩一脸长须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胤一喝,调回追赶的侍卫军,眼底有着得意,皇太子之位唾手可得,只要再除去……

  胤像是有感应似的,背脊一栗,心寒的回头一视,瞧见八皇弟噬血的目光,他知道该计划下一步了,肩头的血不能白流,定要他付出代价。

  各怀鬼胎的亲手足面色一冷,脑中阴狠地转着恶毒诡计,全为稳固自己地位而残酷。

  时日渐渐逼近,太和殿宛如死寂的抑郁不闻人气,肃穆的气氛蔓延四处,人人冷凝着一张脸,像是送葬。

  雕工华美的大床上躺着当朝皇太子,他薄弱的呼吸似在数着日子,两颊明显的凹陷,颧骨尖凸无肉,发色日见枯黄失去光彩。

  微微龟裂的嘴唇有些乌色,而眉宇之间但见沉郁,即使昏睡中亦舒展不开心底忧虑,叫人看了伤心。

  “炜烈在搞什么鬼?要他办件小事比钻老婆裙子还难。”都过了五天,探子营的精锐莫非虚有其名?

  “锋,别自乱阵脚,小心女诸葛损你。”同样焦虑的海灏轻声一喟。

  “哼!女人。”

  海灏苦笑的揉揉发疼的头,“你又不是不晓得她的狡诈,说不定心一狠,就煽动我们娘子出走。”

  “她敢?”上回要不是拦得早,他就成了“弃”夫。

  “你说她敢不敢?”一个宁可以身殉义救友的刚烈女子,天底下没有她不敢之事。

  锋气结的冷哼一声,大步地走向殿外眺望,旋即失望的踱回内殿。

  “别提端仪郡主了,那个笨女人是怎么回事?爷真瞧上了她?”不解的棣樊苦恼爱妻老是往锋贝勒府跑。

  “你说赵晓风?”

  “天下有比她更蠢的姑娘吗?”大概只有梦雪能和她较劲。

  不过,此话不能当着海灏面前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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