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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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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句但是,两姊妹的神经为之抽紧,直咽口水的屏住呼吸,静待下文。 “我听说,又有一个A大电机系的学生跳楼,人没死却伤了脑子,成天喊着喝稀饭。”她看向一脸装傻的大侄女。 稀和晞同音。 “才三楼而已,当然摔不死……咳!咳!这年头的人太想不开了,抗压性又低,我送了一盆气花祝他早日康复。”真是的,要死也不死干脆点,她不过说“爱我就往下跳”,哪知他就真的攀过女儿墙向下一纵。 一个呆子。 “还有,兰阳高中怎么了,他们教务主任是我国中的国文老师,她说有一批外校学生挪用他们学生去夏令活动的经费。”这次视线落在小侄女身上。 毫无愧色的唐破晓喜孜孜的送上贡品。“姑姑,漂不漂亮,绝无仅有的手工制品,我特地央求工艺大师为你量身打造的。” 不大,装在四方盒子里,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透着光,展现琉璃制品的华丽与光泽。 唐冰喻点了点头,收下。“老二呢?” “她回学校了。”唐迎晞代为回答。 唐家老二唐弄曙就读的学校位于南部,一个月回家两趟拿零用金,天高皇帝远,想搞什么没人知道。 “老三……” 三还没说完,就见到一道身影由二楼一跃而下,灵敏的动作好似一头山猫,不失优雅翩翩而落,丝毫不见慌色。 “不好了、不好了,我们家有小偷闯入……”真可怕,大白天的也有人闯空门。 “小偷?”哪个笨蛋呀!居然这么不怕死。 “治安真是太糟糕了,那个贼居然胆大妄为的躺在姑姑床上,还盖着姑姑最喜欢的蓝染织布被子,他……”死定了。 “姑姑……”的床? 唐家老大和老四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古怪,越过老三的肩看向勾唇冷笑的温体偶人。 “……真是太勇敢了,令人佩服,方圆百里内的大哥没人敢在我们家门口放个屁,小小的贼儿胆子此天还大,他是我的偶像。”向即将陨落的伟人致敬。 “身为唐家唯一的男丁,你怎么没英勇的展现大无畏精神?”开口的不是封唇如上蜡的唐家姊妹,而是…… “哎呀!人家怕得全身发抖,嘴唇发紫,四肢无力,我柔弱得连豆腐都拿不起来,哪敢去赶贼。”他怕一个失手把人打死了。 唐晨阳一手举高三十公斤的大水箱,毫不费力的注入饮水机。 “辛苦你了。” “不用客气,反正姑姑不在家,小偷把贵重物品全搬光了不是我们的错,伤脑筋的是姑……姑姑?!”他倏地睁凸了双目,捧着水杯的手僵在唇边。 她、她……她为什么会在家,不是跟男人私奔了?!根据某位姓金的小阿姨的第一手资料。 “这身衣服不错,穿在你身上飘逸又性感。”足以迷倒一干……男人。 他退了退,又退了几步,直到退无可退的撞到墙为止。“呃,这是大姊不要的旧衣裳,扔了有点可惜,所以我就……咳!咳!惜物的捡来一穿。” “嗯!嗯!姑姑非常欣慰,你们‘姊妹’都长大了,没有我在一旁看顾也能苟延残喘。”她特意强调“姊妹”两字,眼尾扫过那只翘起的莲花指。 三“姊妹”同时瑟缩的抬高双肩一抖,尤其是身形最大的唐晨阳,在姑姑的目光注视下,他悄悄地收回小指,不太自在的拉拉及膝的连身裙。 真的很美,比起其他姊妹一点也不逊色,黑亮的长直发还别上可爱的水钻发饰,头一动就闪闪发光,小麦色的肌肤也跟着泛起阳光色彩。 “姑姑,我没有同性恋倾向,请不要用关爱的眼神看我,我不要去泰国啦!”去势当人妖。 唐冰喻笑得和蔼可亲,朝他勾勾食指。“小阳,姑姑—向尊重你们的性向选择,你是男是女不重要,不过呢……” “不过什么?”他战战兢兢的靠近,没用的眼泛泪光,我见犹怜。 “你要不要去隆个乳?钱的方面不用担心,姑姑含辛茹苦去做工,让你有更加傲人的本钱。”倾城倾国,妖媚众生。 佛说“他不入地狱,谁人地狱”,妖孽不出怎亡国。 “不……不用了,我……我很满意目前的身材,谢谢姑姑的关心……啊!啊!我的耳朵……”要掉了。 纤指拧转,唐冰喻怒声一扬,“没出息的东西,你要扮柔弱女子也给我扮得像样些,瞧瞧这手臂多粗呀!你睡前没用瘦体霜对不对,还有胡碴也没刮干净,一双小腿像萝卜,美白乳液呢?一罐三千五不是摆着好看的……” 听到没出息的东西,范丹提还颇有同感的点点头,以为她终于像个长辈,把几个不像话的小辈好好训示一顿,导引他们走回正确的方向,不再性别倒置的胡来。 没想到接下来的内容让他为之傻眼,眉峰也越颦越高,一句句、一字字分开来他都明白,可是合在一起却绝不适合用在教训晚辈身上。 她根本是错误的示范,毒害下一代,让他实在听不下去,置之不理地漠视,这种教育态度只会令社会更乱,人心沦丧。 “冰喻。” 清冷的低音一钻入耳中,唐冰喻的神情明显一僵,她装做若无其事地眨眨眼,似乎没听见从楼梯口传来的轻唤,对着亲侄子紧实的屁股踹下去。 但像狗一样趴着的唐晨阳不以为忤,以虫蠕的姿态爬回她脚旁,小声又戒慎地盯着缓缓步下楼梯的“贼”说着,“姑,小偷下来了,他很卑鄙地穿着你的小猪拖鞋。”他最想要的那一双,今年是猪年嘛! “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,将偷鞋的贼丢出去。”省得她动手。 唐晨阳立即呻吟的抚着额。“姑,他块头此我大耶!而且他是小仲仲的舅舅,我不敢啦!听说他是全美西洋剑冠军,还是连续三届全国中量级拳击第一名,我……我孬种。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不敢损伤。他很爱惜生命,好为死去的父母保住唐家香火。 “懦夫。”她又一踹。 虫又爬回来,苦着一张脸羞愧。 “冰喻。”不赞同的声音又是一扬,对她的打骂教育难以苟同。 在男权低落的地盘上,不属于唐家人的男声自动遭到消音。 “小四,我们家有养狗吗?怎么听见一阵扰人的狗吠声。”指甲长了,该修一修。 “有,好大一只,还用后足走路,大型犬,长相不怎么讨喜。”唐家老么兴匆匆地配合,两手一抬弓成足掌状,做出讨主人欢心的博美犬模样。 “谁养的?”她一扫三人,没人敢再开口。 即使嘴上贴了封条,三双飘来飘去的眼睛游移在两个大人之间,最后落向一家之主,不言而喻的含意用不着明讲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 人在她房中发现,自然是她养的“小狼狗”,他们三只小的就算向天借胆,也没法窝藏七尺高的四足畜生,除非他能伸缩自如,装进手提袋里当宠物。 “喻,我们需要谈一谈。” 人心有多么容易收买? 用金钱吗? 还是权力下放? 或是银弹加名利,动之以情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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