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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


  “呃,这个……她……嗯,她异性缘比较好,老是玩过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再将他们抛弃,所以她是女性公敌,没有女孩子愿意跟她做朋友。”

  “喔,是这样呀!”云中岳笑得邪气地勾起嘴角反问:“那你是她的朋友吗?”

  不觉有异的周杏娟顺著他的话跳下陷阱。“当然是喽!我们是最好的朋友,情比金坚,在学校都是我在罩她,不然她早被嫉护的女同学打死。”

  她还振振有词,说得毫不心虚,好像她们真的情同姊妹,情谊历久弥新,甚至不惜斩鸡头咒誓。

  “那么容我请教你一件事,如果你们是最好的朋友,为什么我耳中听见的尽是捧己贬她的话语,明明你比她差呀!而且又没她漂亮,脑袋也空空如也,她怎么会找个样样不如她的人当朋友?”

  “你……”周杏娟嘴唇急速抽动著,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。

  “还有呀!粉不要涂得像墙壁一样厚,你刚才一眨眼就掉了一斤,有机会请我们亚亚帮你上妆,她技术是顶尖的,一定把你化得美美的。”

  一听他的大力吹捧,没好气的杨双亚翻了个白眼,暗叹自己为什么交了个爱计较的男朋友,而且玩性甚重地损人不带刀,猛下重手。

  “杨双亚是美容师?”她居然背弃她,跑去做不入流的工作。

  “不,是化妆师。”他特意强调。

  “化妆师和美容师不都一样,全是帮人服务的下人。”跟佣人没两样,让人使唤的。

  眼一眯的云中岳轻笑地拿开她一攀再攀不死心的手。“不同喔!亚亚是一流的化妆师,从没人抱怨过,死人经她一妆点跟生前无异。”

  “喔!帮死人化妆……什么,她是帮死人化妆的!”那他当她是什么,即将断气的人吗?

  跳得极远的周杏露出一般人听到这行业的嫌恶,觉得晦气的保持一段距离。

  “看在你们是好朋友的份上,下次你有需要的时候就给你打八折。”附送纸莲花一朵。

  “呸呸呸!你咒我早死呀!我才不需要她。”她会长命百岁,比杨双亚多活几十年。

  即使论及生死她还是要比,把输赢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,终点只能有一个胜利者,而那个人只能是她。

  周杏娟本质并不坏,不是大奸大恶之徒,就是得失心重了些,有些被宠坏的娇纵,因此凡事要顺她心才是正确的。

  其实她真的很想和杨双亚做朋友,但是始终不能如愿地打进她的圈子,因而伤了她的自尊心,所以恼羞成怒处处为难,让她知道不跟她做朋友会有什么下场。

  “不要客气呀!集体价还有优惠,找你的爸爸妈妈,兄弟姊妹一起来,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并排……喂!别走呀!加上亲朋好友五折优待,死得愈多愈划算,要早点来才不用排队……”

  看著跑得像飞的背影,足足笑了十分钟的云中岳才勉强停住满腔的笑泡,骑著单车载美人地护送杨双亚回可爱又可恨的鬼屋。

  其实他比较想载她回他家,然后一起试试新床的弹性好不好,若有瑕疵才能及早退货换床满意的。

  不过他还是尊重美女的意愿先放她一马,故意绕远路好赚得多一点相处时间,同一条路来来回回七、八次不嫌累,直到佳人发出抗议为止。

  “她真是你朋友呀!”非常爆笑的那一种,相当具有娱乐性。

  “理论上是,但是我还是要强调我没有朋友。”同年龄的谈话内容和她的层次下符。

  “那我算什么,你偷养的情夫呀!”他语气装得很可怜,可脸上的表情恰恰相反,开心得不得了。

  很想瞪他的杨双亚却只瞪到他的背,自觉傻气地莞尔一笑。“朋友上头加个男,独一无二的。”

  “喔!打算替我正名了。”他喜欢“独一无二”这个词,彻底的取悦了他。

  “逢人便说我是你家里的,要不就表现出我非你莫属,我很怀疑有几人不知道我们的情形。”正不正名似乎没两样,他照样以他的方式绑住她。

  一场恋爱谈得众所皆知,她还能隐瞒什么,大家心照不宣的在背后议论纷纷,就她当事人仍犹豫该投下多少感情,徘徊不定在爱与不爱的十字路口。

  她喜欢他的陪伴,喜欢他的嘻皮笑脸,喜欢他偶尔出现的霸道,也喜欢他喜欢她的样子,所有的喜欢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抵得过爱的重量。

  她很旁徨,想爱又怕爱,不爱心里又发酸,两股拉扯的力量让她左右摇摆。

  其实他是强势的男人,不容她不爱他,这才是她苦恼的地方,因为要爱上他太容易了,她却不敢肯定到最后会不会伤害他。

  她指的不是感情部份,而是自家那尚未解除的危机。

  “你是我们家的嘛!而且除了我你想爱谁,我可是把你贴上‘云中岳专属’的标签,谁敢来抢就会发现我很暴力。”他故做剽悍的抡起拳头一挥。

  他认定她了,百分之百确定,和先前儿戏般的婚姻完全不同,他会珍惜她,疼惜她,怜宠她,把她守护在羽翼下,让她和他比翼双飞。

  至于她眼底的阴影他会想办法抹去,快乐才是她该拥有的,任何恶鬼魍魉休想近她的身。

  “不正经。”杨双亚轻笑地戳戳他的背,对他的自大已有某种程度的忍受力。

  他按下煞车回身吻上她,“你不就是爱我的不正经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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